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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神一冷,李溪心中難得的戾氣被徹底的激發了出來,他凝視著遠處拉拉扯扯的走動著的五個人,冷笑一聲。居然利用他歸家的心來賣弄賺錢,真是,不可饒恕!

  很久不用的內力在身體中循環著,經脈被蓬勃的真氣環繞,最後在刻意的運行之下卷繞在手掌之中。掌心向下,內力附著於上,內力強勁的吸勁像是磁鐵一樣,毫不引人矚目的將三五顆小石子吸著在了手心之中。

  握住手掌,向上攤開,然後指尖微彈,五顆石子用著比子彈激she還要強勁的旋轉呼嘯著往前而去!

  “哎呦!”算命先生只感覺腿上和腰上一陣劇痛,腿腳立馬跪到了地上直補起來了。他哎唷哎唷的叫著痛,卻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裡痛,好像只有腿跟腰,卻好像全身都痛。

  “怎麽啦你?”他身邊的警察之一頗為關切的看著算命先生臉上猶如被凌遲了一樣的扭曲表情。

  “咦?”算命先生扭扭胳膊扭扭腿,突然感覺又不痛了。

  “神經病!”警察看到那算命的站起來的,臉上的表情跟開了一朵花兒一樣,心裡頭就覺得自己像是被耍了一樣。狠狠的拉了一下算命先生的手,警察大聲道:“恐怕別人都不知道你是騙子那!在那裡出這麽些洋相干什麽!還不快跟我去局子裡!”

  “你不是想要整他一下的麽,他怎麽又沒事兒了?”

  李溪哼笑一聲,頗為自得的道:“他現在是沒事兒了,可不保證他以後沒事兒。等著看吧,我就要他一個月里天天晚上像是被螞蟻啃了一樣睡不著覺,但是就是去哪兒都治不好!”

  剛說完這段話,李溪就一驚:這是誰在跟自己說話呢?

  一轉頭就看到了霍安文站在自己身後,臉上的表情甚是和緩。李溪長出一口氣,但是立刻臉上就換上了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先生怎麽現在才來?剛剛還想讓你看好戲呢。”

  “該看到的我都看到了。”霍安文點點李溪的額頭,嘆道:“你還信這些算命的說的胡話麽?”

  “不信了!”李溪做出痛心悔改的模樣:“絕對不會再信了!”

  “回家吧。”霍安文臉上的表情和緩了些,也不再多問,轉身就準備下山。李溪老老實實的跟在他後面,不多看多瞄一眼。

  等到兩人拖著疲憊的身心將車子駛進了小區,準備下車回家的時候,李溪看著霍安文神色淡淡的側面,一句話脫口而出:“安文先生,那兩個去找警察自首的男人是你找來的吧。”

  霍安文頓住腳步,看著李溪,微微點頭。“嗯。”

  “你怎麽知道……他們是騙我的呢?”

  霍安文面無表情,只是眼神帶著笑意的諷刺:“恐怕整個山上,也就只有你信他們的話了。”

  李溪鬱卒無比,聳拉著耳朵的模樣好像一隻被拋棄的拉布拉多犬。

  “李溪。”霍安文倚住車門,淡淡的問他:“你還要找回去的路麽?”

  “不找了。”李溪搖搖頭:“該回去的時候,天命自然就能讓我回去。現在,我還是儘量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吧。安文先生,又要麻煩你了。”

  霍安文笑意淡淡,輕輕點頭。

  第22章如何謀生

  回家,當然是李溪最想要的。但是,如果在眼前根本看不到一點歸家的希望,李溪所能選擇的,也只有在這個世界裡好好的活下去。

  只是,李溪他除了有一點武功,以及世家公子都會的風花雪月的功夫之外,什麽都不懂。跟他談金融貿易那是白搭,他根本連什麽是金融都不知道,還會轉口諷刺你一通經商是下道的大道理。

  雖然李溪本人並不算是迂腐的文人,可是自小受到的十幾年的教育在哪裡擺著,每當霍安文想勸李溪學些有用的東西的時候,總會被他左拐右拐的偏離話題。要麽就是頭一低,甭管你說什麽他都不理。不過,這也是只出現在霍安文在向他灌輸“這世界很複雜”之類的道理的時候,很多時間裡,李溪還是很乖很聽話的。

  要想適應這個國家,就先要學習它的文化。因為大雍和中國有著太多的相通之處,所以經史子集這些東西,只要是繁體版的,李溪都是看的懂的,只是,他到現在雖然也有很用心的去學簡體字,卻總是認識了這個又忘了那個。等到後來好不容易認識了所有的簡體字,卻將怎麽寫的給忘記了……

  所以現在李溪的寫字水平僅限於寫繁體字和看簡體字,跟很多人只會看繁體字寫簡體字的情況真的有異曲同工之妙。

  除卻字型上的不通之外,一直困擾著李溪的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身份文牒,在這裡叫做身份證的那個東西。李溪曾經聽霍安文講過這個世界對於人口管理的嚴格,也在電視上看到過黑衣警察動不動的就將人喊住,然後要檢查別人身份證的畫面。

  李溪沒有身份證,就不敢經常的在外面走動,這也是他看到黑大衣就莫名的有些心虛的原因。自己畢竟不是這個世界的原住戶口,一旦自己惹了麻煩被警察帶走,再牽扯出他是黑戶的事實,李溪真的是要欲哭無淚了。

  還好有霍安文在。李溪現在對他的安文先生的崇拜之情是日益高漲,他從來不知道,原來一直學術淵博的安文先生居然跟那些黑大衣也有些淵源,居然可以硬生生的給一個原本不存在的人編出籍貫生平,然後安插一個戶口進去。在李溪決定了長久的生活在這個世界之後不到一個星期,霍安文就帶著李溪去照了相,然後補辦了一張身份證。

  當李溪拿到那張薄薄的,印著自己頭像的卡片的時候,他在心中暗暗告訴自己:安文先生的大恩大德,已經不亞於他的再生父母了。如果以後安文先生有用得到他的地方,他一定萬死不辭。

  當然,這些話他都深深的隱藏在心中,並沒有說出來。大恩不言謝,只要李溪心中知道他的恩人是誰就好了。像那些得了別人幫助,一整日都將報恩掛在嘴上的人,或許心中卻並不是那樣感激恩人。

  保護安文先生,不讓他受別人欺負,只能讓他欺負別人,這就是李溪給目前的自己下的任務。他現在在這個世界無權無勢,並且一點根基都沒有,渾身上下最值錢的或許就是他的一身武功和苦練了十幾年的內力了,要報答安文先生,也只有憑藉他的這身功夫了。

  拿到了身份證的李溪心中多了些底子,就連說出來的話都硬氣了那麽三分,也開始規划起來了自己的未來。

  讓他自己感覺到有些好笑的是,在以前他從未想過自己的人生要怎樣走,也從未考慮過生存的問題。李家雖然不是什麽公卿世家,卻也算是大富之家了。父親是皇子太傅,兩位哥哥又爭氣,李溪在以前根本不用考慮自己的衣食住行,也從未考慮過。他要想的,只是自己想要做什麽,又怎樣去做而已。

  在大雍時候的李溪,一生之中最大的夢想就是闖蕩江湖,做一個人人稱頌的大俠。後來在皇甫夏睿死後,他熱衷於聲明的心淡了些,不準備做大俠了,卻也沒斷了入江湖的心,只不過,這次是想做一個亦正亦邪的人物了。就比如……他在這個世界中看過的一本書,裡面有一個他很喜歡的人物叫做黃藥師的,李溪也想做那樣的人。

  而李溪的家境,也允許他可以肆意的闖蕩江湖,視金錢如糞土。

  第23章如何謀生二

  來到了這個世界之後,在霍安文問到李溪的打算的時候,他的江湖夢還沒有斷,他依然想要仗劍走天涯,做個瀟灑的劍客。在李溪看來,大俠無論在哪個世界都是大俠,沒理由他在大雍可以做大俠,在這裡就做不成的。

  只是,對這個世界的情況一點都不了解的李溪,在被霍安文提著耳朵好好的教導了一番之後終於明白了現實:原來在這個世界,是沒有江湖的。在大街上隨便打人會被衙門的人給抓走──哪怕你打的是無惡不作的壞人。這個世界不流行劫富濟貧,因為你去劫富的同時就已經被那些黑大衣的差官們看成了與蟊賊一樣的人物。

  更何況,李溪原本的打算就是:劫別人的富,濟自己和窮人們的貧。

  而且,這個世界的警察很厲害,他們身上有一種叫做槍的東西,she出來的子彈的殺傷力比神機營的弩弓還要厲害──這是霍安文一再在李溪耳邊強調的,目的是杜絕他心中永不停歇的江湖夢想。

  所以,在霍安文的論證下知道自己行俠仗義的夢想不可能在這個世界成立的李溪,開始總結自己身上的優點,以便用哪一項拿去謀生。但是想了又想,看了又看,排除端茶的小廝看門的門童之類十分丟李大公子面子的工作,剩下的裡面除了保鏢這一類的工作,李溪實在是找不到有哪一項謀生的差事是用不到文憑的。而文憑這種東西,恰恰是自譽為學富兩車半的李溪李公子最為欠缺的。

  李溪到現在再一次的被現實給擊垮:有著一身高強武功,一身風花雪月本事的李公子,根本沒多大的用武之地。

  於是李公子想了又想,終於找出來一門不是那麽侮辱自己身份的謀生工作:賣畫。

  雖然他學問沒有自己二哥李洌做的那麽好,書法沒有自己大哥李治寫的那樣筆法凌厲氣勢十足,但是他還是有著自己的優點的。那就是畫,特別是山水畫。李溪早年曾經跟著父親週遊過不少的名山大川,眼裡有了見識,胸中又有丘壑,畫出來的畫自然是意象十足,頗具大家的風範。

  李門三公子,李治善書法,李洌善學術,李溪善工筆。他們一家三兄弟在雍城的貴族人家裡面還是頗負盛名的,李樂山曾經有一次就和他們兄弟三人開玩笑說,哪怕有一天他告老還鄉了,也是可以靠著二兒子賣字的錢三兒子賣畫的錢好好的享福下去的。

  雖然說世家公子凡是有一點小小的優點,就能被那些阿諛逢迎之徒拍成天大的好處,但是他自己的畫畢竟是得到過當世大儒的爹爹李樂山的誇讚的,想必真的是在大街上賣畫,也是可以養活的下自己的。

  想到了自己該如何謀生的李溪興奮的買來筆墨紙硯,悶在屋子裡好好的畫了幾天,出來的成果確實斐然,或許是心境跟以前不同了的緣故,他畫出來的畫氣勢比之以前多了幾分滄桑的感覺,還有些釋然。如果說以前李溪做畫富貴氣十足,像是包裝精美的良品,那麽他現在的畫,已經逐漸的有了內蘊,有了靈魂。

  將畫好的畫自己裱好,並且蓋上這幾日自己刻的私章,李溪頗為自得的將畫拿去給霍安文看,並且笑眯眯的炫耀自己終於找到了一份謀生的路。可是,霍安文最擅長的永遠都是將李溪的自信心打擊的一片也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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