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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這一路走的並不容易,若是可能,我自是不會留下,可是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殺人。”蘇簡看向她,目中帶著淡淡柔和,“為了你,我會慢慢改變的。”
程玥姬微怔,面色帶著些許窘迫,“你、你與我說這些做什麼。”
“我只是……”蘇簡走到程玥姬的身邊,伸手把她的身子直接拉到自己的懷裡,“我不想讓你多想,不想讓你難過,我想讓你一直都開開心心的,就像從前那般。”
“嗯,我很開心。”程玥姬難得安靜的窩在他的懷裡,輕聲道:“剛剛,許是我急壞了,一時想多了。”
“難不成在你心裡我是那種惡人?”蘇簡很不可置信的低頭看她,雙眸中卻是帶著點點笑意,“那時候的良王妃可是一個大肚子,我還不至於到那種地步。”
對啊,那時候的良王妃是懷著孕的,大著那麼大的一個肚子能做什麼?
想到自己剛剛亂想的東西,程玥姬突然很是不好意思的盯向他,“我……”
“什麼都別說了,你就是個傻瓜。”蘇簡寵溺的盯著她笑,半晌又把她拉到自己的懷裡,淡淡滿足道:“過幾日我就想要接你進宮,如何?”
“進……進宮?”程玥姬驚訝的音色都起了變化。
蘇簡聽此又低低笑了兩聲,道:“你不進宮。難不成一直住在這將軍府里嗎?我來找你可是也不好找。”
這……這倒是實話啊……
只是,進宮……她還真是沒有想過這件事。
“玥兒……”耳邊突現低啞聲音,如魅般誘誘出聲,“我想和你日日坦誠相見……”
從脖子到整張臉驀地一次性紅的通透,程玥姬立馬推開身前人的身子往後退了幾步,結結巴巴道:“你你,不不要胡言亂語了,快快回宮去!”
“玥兒捨得?”蘇簡尤是覺得好玩的向前一步,程玥姬看到此種情況忙往後退了幾步,嫌棄的催促道:“捨得捨得,你快走!”
“玥兒如今這話說的是真傷人呢。”蘇簡好笑的言了一句,見她面上羞窘頗多也就不再與她為難,整了整發亂的袖口道:“宮中確是有事,那我便走了。”
臨走前又留下一塊玉佩,說:“你拿著這玉佩,便可隨意入宮尋我。”
她堪堪應下,等他一走才仔細的端詳起玉佩的紋路來。
如巴掌大的青翠玉佩,照著光線看如有翠紋遊走,靠近些聞得一絲香味,好似是雕著一條盤旋起來的龍,威武不凡,煞是好看。
握在手裡還有些微微的暖意,或許是他身上的暖意吧,如此想著她就輕笑一聲,隨即把玉佩放在妝檯上的一個小匣子裡。
心思如何向來不是認為的能夠去決定,她只知道,自己回來了,那便就要好好的生活下去。
當晚卻發生了一件不算小的事。
“咚。”安靜的房間裡驀地響起一道聲響。
“誰?”程玥姬抓著薄被驚問。
不過片刻有人就踉蹌的來到她的床榻旁,嗓音微弱道:“不知程姑娘忘了我沒。”
這個聲音是蘇頡的聲音。
正文 第三百二十六章進了皇宮
程玥姬猛地掀了帷簾,瞥見床邊靠著的人影時眸中顫了顫,“你怎麼這般晚的出現在這兒?”
“難道你不該,先替我包紮一下嗎?”那人弱著聲音問道。
“你受傷了?”程玥姬忙從榻上爬起來,扶著床邊靠著的人到一邊桌旁坐下,再去點起桌上的燭火。
剎那間,燭光微亮,照出兩人的容貌來。
一臉冷汗卻又俊秀無邊的人不是蘇頡又是誰?
程玥姬從一邊柜子里拿了傷藥和紗布過來,一邊問道:“你怎麼受傷了?”
說罷就走到他的身側,看著他一直捂著左手臂的手指間溢出的血跡擔憂道:“看來這傷口頗深,你確定不叫個大夫過來看一下?”
說話途中已去一旁拿了剪子和過了水的抹布。
“無妨,你隨意替我包紮一番即可。”蘇頡鬆開右手,看著程玥姬仔細的替他剪開袖口的衣物又用帕子仔細擦拭的模樣,忽然笑道:“之前聽人說你回來還有些不信,現在卻是信了。”
“你要是想確認直接上門來尋我不就好了?”程玥姬抬著眼皮看他一眼,“為何會這般出現?”
“你不知道嗎?”蘇頡看著替自己包紮傷口的人皺起眉頭。
“知道什麼?”書中的紗布一圈一圈的在他手臂上纏著,雖說那流動的血跡是止了一點,可還是透著白色的紗布映了一些出來,瞧著就讓人心裡害怕。
“當今皇上在你身邊布下了暗衛,我剛剛進來找你就是因為與他們交手的緣故才受了傷。”
“呃……”蘇頡看著那一臉震驚的看著自己的人,輕笑道:“看來你果真不知道。”
“對不住對不住。”回過神的程玥姬鬆了自己突然加重的手勁兒,她收了東西在他身邊坐下,“你說我身邊布著暗衛?”
“嗯,武功甚是厲害,看來保護你是綽綽有餘了。”蘇頡笑答。
那你還不是進來了?程玥姬白他一眼。
“我不一樣,我不是那些宵小,那些人也不敢真的傷我性命,所以只是傷了我的手臂而已。”蘇頡看透那白眼裡藏的東西笑回道。
“那你今晚來找我……”她不想去探討那些暗衛的事情,蘇簡會那樣做或許只是為了保護她而已,“有什麼事嗎?”
“倒是沒有旁的事,只是來確定一下你是否真的回來了而已。”蘇頡淡笑著回答,見她眸中存疑,輕笑問道:“你不信我的話?”
程玥姬搖頭,“不是很相信。”
“哈哈……”似乎是笑的太大扯了傷口,他的笑瞬間變得難看,隨後收斂笑容道:“確實沒有旁的事,只是想與你說,你回來我很高興……”
“你……”
“那時候發生的事,是真叫人害怕啊。”蘇頡抬手提著茶壺替自己倒了杯冷茶就開始自顧的說起來,“我們一直防著三哥,卻從來不知道三哥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能夠做到那般的地步,軍隊、百官全都是他的人,就連後宮都有不少是他的手下。”
“你是沒看到過那時候的三哥,猶如地獄閻羅般的從火海血液當中信步邁出,身上的白色袍子染透了鮮血變成一片暗紅,連著嘴角臉面全都是那可怕的鮮血。”蘇頡頓了頓,把冷茶一飲而盡道:“與你在一起總是能讓我放鬆下來說自己想說的話。”
“你為什麼要與我說這些。”那樣的場面用腦子都想的出來是個怎樣的情況,可是,為什麼要和她說這個事呢?
“突然就是想說了,這一片的話埋在我心裡一年的時間了,幾乎要將我的心裡壓出病來。”蘇頡對她挑眉一笑,“現在好了,你回來了,我終於不用再怕得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