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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房門被開的緣故,有絲絲的冬末寒冷飄了進來,本就沒有擦淨的身子在這冷水的一吹下更是起了一點點的顫慄,連帶著身子都發著些微的顫抖,特別是光著踩在地板上的雙腳,被這風一吹仿佛就好像是踩在冬天的冰塊上一般。
腹部的絞痛之感因為這冷風而更深了一些。
“王妃好像並不喜歡本王的到來。”蘇簡併不知道此時程玥姬的不舒服只是覺得程玥姬此番模樣就是對自己的不高興,但他也不是個看別人臉色的人,所以他自覺地忽視了那樣的情緒。
自在的坐在一旁,微抬著下巴看向面前這個剛剛從浴水中走出的美人,額際的碎發微濕,勃頸處的青紫痕跡上還殘留有幾顆晶瑩的水珠。身上只簡單的披了一件白色的長裳包裹住苗條的身子,腳上更是連襪子都未穿上,瞧起來倒像是出來的急了還沒來的及穿那些事物。
看到這樣的程玥姬他免不得的就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特別是那脖頸間的青紫痕跡更甚了些。
昨晚他先是在良媚的院子裡待了一會兒,喝了幾杯酒之後發現身體有些燥熱,他不是什麼都沒見過的人,所以片刻之中就理解那個嬌嫩的美人在他的酒里放了些什麼東西。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沒有去吃什麼能緩解的藥物而去找了程玥姬,而且還任由著藥性的發揮去要了她,他其實不該……可做已做了他也就不覺得有什麼,在自己的房間裡坐了好一會兒時間都沒聽到她的狀況便就想過來看上一眼。
他以為這個女人至少會有一些特殊的舉動的。
沒想到的是一過來就看到這樣一幕略有些香艷的場面,許是因為昨晚的緣故,他今日對著這樣的她也起了些些的心思。
“怎敢?”程玥姬忍著那番疼痛努力勾唇笑道。
她不想自己現在的這副模樣被他察覺到,更不想讓他知道現在的自己承受著的痛苦,即使她昨夜是和他發生了一些不該發生的事情,可她已經把那事情當做是酒後的亂來,所以心裡對這個人並沒有什麼別的情緒。
或許……她早就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面對他了。
他的想法卻是與程玥姬不同,在聽到程玥姬這很是冷漠疏離的話語他心裡猛地就是涌了幾番以前從未有過的情緒,不知怎的就惱怒的站起了身子,還步步的朝她逼近,“聽著王妃的意思是喜歡本王了。”他故意曲折她的話來說。
程玥姬挑著眉看他一眼,“哧。”的一聲笑了出來,右手緊緊的捂著發疼的腹部,“殿下說什麼便就是什麼,臣妾是殿下的妃,喜歡殿下也是情理之中。”咬牙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額頭冷汗泠泠。
腹部裡頭更是一片的虛無更像是山洞裡灌了一陣冷風叫她立時的腳步發軟險些朝著一旁跌了下去。
“你怎麼了?”蘇簡發現了一絲不對勁兒,今日的程玥姬好像情緒很低,以往的她不管怎樣都不會有這樣的態度的。
“沒……”不過才吐出一個字程玥姬就再一次的軟了腿腳的朝一旁倒了下去。
想像中的冰冷觸感沒有襲來,反而是有一處溫暖把她貼近了些,她努力朝他看去道:“我沒事,放我下來。”
放她下來?真是笑話!
蘇簡神情冷峻的抱著程玥姬躺到床上,細心的替她蓋上被子後就叫人去找太醫,回到她床邊時就見她的額頭布滿汗漬,連著原本清雅的臉蛋都蒼白無比,伸手摸上去更是冰冷的可怕,而她也一直在咬著嘴唇仿佛忍著莫大的痛苦。
“你怎麼了?這是怎麼了?”第一次有種慌張的感覺包裹住他的心房,他經歷過那樣多的事卻是從不知道擔心是種什麼樣的感覺,即使是那個女人也從來沒有給過他這樣的感覺。
“呵。”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裡來的力氣笑出聲音,程玥姬在疼痛緩下去一些的時候看向他道:“殿下無需著急,我不過是一些小事情而已,殿下有事情便就、去忙吧。”說話間痛楚又來了幾分。
程玥姬說完這句話後就閉緊嘴巴不再說出半句話來。
不久後太醫趕來把了脈、開了藥,而茶弭帶來的大夫連著王府大門都進不去,待想要去找蘇簡的時候又被清風告知太醫已經來了,她忙得就抬腿跑回到了王妃的院裡。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再做噩夢
“她是什麼情況。”蘇簡站在王妃房前的屋檐下,一臉平靜的望著院裡的一顆開了幾朵臘梅的梅樹,只是這樣的平靜終究是不見底,那平靜的深潭底部似乎有無數的暗流在不住奔涌。
太醫不敢有所隱瞞,作揖回道:“王妃本就身涼體寒,這一月或許是沒有按時吃飯的緣由更是甚了些,所以這腹痛會比往常的每月都要來的嚴峻。”
“往常每月?”蘇簡銳利的眸子緊緊盯著太醫:“這話是何意思?”難道程玥姬每月除了體內毒症的問題還有別的病症?那她到底哪個地方是好的?
這番的擔心在聽到太醫的解釋之後變成了一場的瞭然隨即又是有了些旁的思緒。
“就是、就是女子每月都會來葵水,而有些女子來葵水時會腹痛難忍,王妃或許是箇中翹楚了。”太醫不敢有絲毫隱瞞,忙將自己所知道的全盤托出,“而且王妃這現象比常人要厲害的太多了,下官待會多開幾副藥,殿下需得督促王妃每日喝完。”
許是察覺出蘇簡對程玥姬的不一般,所以太醫說的話也自是大膽了一些,說完後還不忘的去看他一眼,卻見他面上沒有絲毫的怒氣反而是眉頭深鎖,仿佛是在思考著自己所不能理解的事情。
太醫不敢打擾,只得彎著腰站在蘇簡的一側靜靜等著他接下來的吩咐。
房中,茶弭就守在程玥姬的身旁,見她一直蹙著眉頭的模樣不禁心疼的淚滿眼眶,“小姐,奴婢雖然知道小姐每月都會經歷這種痛苦,可奴婢沒想過今次小姐竟是會忍不住。”
在將軍府時程玥姬每月都是生龍活虎的,只有偶爾幾次會難受的多躺一會兒,可沒有哪一次是像現在這般宛如生了場大病似的,瞧著就叫人心裡難受,搞得她之前還以為自己的小姐是不是得了什麼可怕的傷病,去找大夫的時候只怕沒把自己的心給跑掉了。
“茶弭。”程玥姬本就沒睡著,如今聽到茶弭的話忽覺得有些好笑,抬眸看了她一眼啐道:“什麼叫沒想到我會忍不住。”
“奴婢的意思是——”
“你還是別說了,先下去吧,我想睡一覺。”茶弭在她耳邊不住的嘰嘰呱呱根本就不能讓她好好地進入睡眠,而不進入睡眠的話她要怎麼好好地躲避這番痛楚呢?
幸而茶弭也是個聽話的人,在她說完這句話後就退了下去,中間好像有人來了,只是她並不知道來人是誰,因為現在的她最想要的就是睡覺。
睡過去時候卻是噩夢不斷,那夢清晰的就像是剛剛才發生的事。
腹部的疼痛在這樣的夢裡並不會存在,而這樣的夢卻一直在不停的進行著。
四年前,不對,現在應該是五年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