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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好一會,我和阿蓓邊聊天邊騎虎,朝訓練場走,說著說著,我卻總感覺自己好像忘了點什麼,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和她討論起這件事,我苦思冥想:“是不是早飯沒吃飽,這會消化完了;所以潛意識因為飢餓,心裡才覺著缺東西?”
“啊呀,那這可不得了。”阿蓓搖搖頭,“肚子填不飽,做什麼都沒精神;那……要是你不嫌棄的話,”她從口袋裡摸了摸,然後張開蜷縮的拳頭——是一隻正在瑟瑟發抖的小老鼠。
“嘖,”阿蓓尷尬地笑笑,連忙縮手,“我拿錯了拿錯了,這只是備用的;是這個!”
又一個被布包著的東西展開;一隻綠色的螞蚱正在亂蹦:“這個也不是,你等等……”
我見她手忙腳亂地從小小的衣兜翻出了一大堆的東西;衛生棉、口紅棒、粉底霜、奇奇怪怪還活著的‘零食’,然後又面紅耳赤地收回去;頗有些於心不忍地道:“還是算了,你留著自己吃吧。我其實也不是很餓。”
正說著,身下虎頭虎腦的坐騎,卻突然一頓,不走了。
“搞什麼,快點繼續走,阿泰爾。”阿蓓不耐煩地伸腳向下一踢,然後又對我爽朗地笑了笑,“沒事,我記得今天出門前烤過幾隻的;我室友網購了一大堆呢!都放在冰箱裡冷凍,隨便我拿,不用擔心沒得吃。”
……說的是小鼠吧;可這聽起來真的很恐怖啊少女!
我咽了口口水,客隨主便,也不好再打斷;但碳烤……真的不是我的口味啊_(:з)∠)_
眼見鷹蛇類愛吃的活物一被掏出來就死命地外奔,我就見阿蓓跳下去,沒一會,又若無其事地回來,抹了把嘴;我抱緊自己的雙臂,後悔提了這種完全不知所謂的話題,緊接著——
我突然被老虎頭輕輕地,給頂了下來。
“……”不愧是學姐和學弟,從兜里掏東西的姿態都一模一樣;我抬眼,看到阿泰爾蹲坐在地上,肉滾滾的爪子伸進自己的毛里翻了一會,就翻出了一瓶……草莓牛奶。
還是人工玻璃罐裝的,上面貼著卡通人物的頭像。
粉色的氣體,隔著包裝,都能聞到裡面淡淡的莓果甜香;我見它目光流連在瓶口,依依不捨地嗅了嗅,然後用爪子放到地面,朝我的方向推了過來。
“你的,給我喝?”我遲疑地接過,見它點頭後就把頭偏到一邊,似乎很不舍,莫名被感動了:“那……謝謝。”
“切。”嘴巴里咀嚼著(我不知道是什麼,也不想知道)的阿蓓站在一旁,雙手抱胸,見狀不屑地翻了個白眼,小聲嘀咕:“出來裸.奔都要把奶瓶帶上,借花獻佛的臭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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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地頗廣,大概有七八個正規營大的訓練式演武場,合院的中央掛著豎杆旗台,金與正藍色的旗幟飄揚,兩邊是觀眾席;坐在高處,或許對台下的狀況便能一覽無遺吧。
蒼藍的湖水盈繞著這個羅馬式的半開教場,舒爽的風吹拂在耳邊,三三兩兩齣來散步的小鳥揚著翅膀,蹭弄著腳下的青草皮,見人來了還親密地湊過來打招呼。一隻鴨子騎著自行車,在場外的交通窄道閒逛;不向前看大屏幕光投影的嚴苛場景,這應該還是個挺美好的地方。
“聽說,學長他們這次是去疆外見習了;弗克西夏大統領真厲害啊,無可動搖的強大威懾,聽說還有老生被他的氣場嚇到直接變回原型……希望有一天,我也能做到統領那樣就好啦~”
我摸摸腿下涼冰冰的石凳,然後順著阿蓓的介紹,就隱隱看到了南御星的身影。
站在他身旁的,應該是衛莫;他們兩個一反我之前了解的那副熟悉的姿態,神情冷淡而嚴肅,不做聲地和其餘指導前輩分別站在各處,靜靜地看著新生後輩抗壓訓練露出的痛苦神色。
好一會,已經有三個支撐不住,變回了原型——一隻非常可愛、四腳朝天翻不過來身的紫毛狐狸,被衛莫冷漠地隨意一腳,踹到了操場的邊緣;它哀哀地呼了聲痛,然後抱著肚子又默自重新站起來,繼續排隊練習。
看到這一幕,阿蓓嘖嘖:“看到沒?阿泰爾;別老跟我較勁兒!你是運氣好分到我和瑟拉這兒,我脾氣好,從來不生氣。要是在那兩個兇巴巴的人手下,你早就被折騰得毛掉光了!”
我偷偷瞥了眼,見被點名的少年不僅不吱聲,那雙澄澈明亮的金眸,還托著腮,目露亢奮和痴迷地看著四方角落的那塊——一個扎著馬尾的高瘦青年,動作疾風如嵐地運用古武術,和對面的矮個子少女對打如流!
與其說是較量,更像是在餵招。
“藍天學長也回來了啊……”阿蓓順著他的目光,和我介紹起來,“說來,經常在演武場指導學生的沈博士,他是聖希爾的常駐教授——也很厲害,長得帥是帥,但嘴毒得要命,論起武力不大行,所以一般不上去指導;是看誰快不行了,就幫忙送他一程……啊嘿嘿,我開玩笑的,不過……嗷!!!”
……
………
“哼。”
一身白大褂的黑髮男人,不知何時便出現在了這裡;他繞過阿蓓的時候,在她的腦門上輕輕一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