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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不……不……”她悶悶地蹭他,聲音嬌滴滴的好似能掐出水一般,“不要走好麼……我不想一個人……”

  他頸側濕潤溢開,心裡頭泛上微微的疼痛。之前就是覺得她會這個反應,所以才遲遲沒有同她說起這事。

  覃熙雖然白日裡看著好了,但還是會時不時地做些噩夢,每每從夢中驚醒,便扯著他的胳膊,有了他的安撫才能好上幾分。

  如今……如今……

  “覃熙,我不會去太久的,你乖乖的好不好呢。”他貼著她軟綿綿的身子,溫柔地哄她。

  “不好,我才要說呢,你不要走好不好。你不要走,讓別人去嘛……”她咬著唇著在他耳畔耍賴道。

  連年洪澇,死傷無數。

  沐欽澤和李知府此去雖然是慣例使然,但亦是捨身為民,冒著一定的風險。

  她害怕他離去無人相伴,她也害怕他一去不返,留她一人……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開學了更新緩慢啊!大家見諒啊!可以屯起來一起看!別怕不虐

  第81章 捨不得(新增)

  說話間夜色更深, 下過雨的空氣帶了些微涼。臥房內燭影昏黃,杏色的紗幔層層疊疊地捲起,裹挾住床邊一對有情人。

  覃熙已然成了個哭包, 掛在沐欽澤的脖子上不依不撓地撒嬌。

  “你先收一收淚。”他好不容易才將她的腦袋從肩上撫下來, 望著她淚眼迷濛的眼,有些哭笑不得, “我怎會丟你一個人呢?”

  覃熙聞言, 水光瀲灩的清眸不由地一亮, 抽噠噠道:“那你是不去了?還是要帶著我去?”

  他伸手揩了揩她的淚,輕聲哄道:“去自是要去的, 巡河危險自然也不能帶你。——不過有件事我還未來得及同你說。”

  “什麼事?”

  “喏, 覃熙,你還記不記得,你父親家裡的人?”他突然問。

  ?

  覃熙聞言蹙起眉毛, 似乎腦海中一片空白。魏恆家裡的人?她絞盡腦汁想了一會, 只從凌亂的記憶碎片中憶起她父君是南鄉人……可她從未聽說過父親家中有何人, 家人都姓甚名誰。更不知自己根歸何處。

  可不,從前一個帝姬的名頭加身, 哪還去計較這些。

  “你聽我同你說。”他將她換個舒服地坐姿, 在她耳邊娓娓道來,“我回來的路上便派人去了南鄉打聽你父君家中人可都還尚在。這幾日……”

  “你打聽到了?”覃熙窩在他懷中, 驚訝地問。

  魏恆真的鮮少提起自己的過去,她從前年紀小,也不懂這些。大了魏恆過世, 想問更是無人可答。

  難道她其實除了母親,還是有別的親人的麼?

  他嗯一聲,低頭輕輕吻了吻她哭腫的眼皮,接著又道,“今晨才得到消息,回報的人說,魏家當年似乎不喜恆君入宮,所以恆君被冊封之後便同他斷絕了關係……”

  “他們……可知道我?”她呼吸一窒,有些不確定地開口。

  他笑一聲:“自是知曉的,當年誰人不知昭嬌帝姬的威名。我派人去尋親的時候,魏家似乎很是震驚,闔府都將派去的小廝團團圍住。想來是沒有料到你會去尋他們。”

  “他們怎麼說的……不是都同我父親斷了關係麼……”覃熙握住他的胳膊問。

  “那麼多年過去了,應當是不再計較了。”沐欽澤安撫地說道。他身上的氣息溫柔沉穩,另人覺得很是信賴,“回報的人說,他們一聽到你要認親皆激動地很,馬上便讓你姑母從南鄉坐船來我們延川接你。晚上李大人在,我一直沒能得閒同你說。”

  說著指尖輕點她的前額:“聽了可高興?”

  “我,我當然高興!”,覃熙連忙道,涕淚交錯小臉已經替換上了明晃晃喜色,都快要把整個臥室都給照亮。

  她心底多麼快活!原本她以為自己在這個世上已經是無親無故的可憐人了,沒想到竟然還有一大家子親戚在南鄉等著她呢。

  都說南鄉人溫婉樸實,說話也是溫軟好聽。南鄉的美食更是一絕。她之前就對南鄉極其嚮往。想不到……想不到沐欽澤竟然替她尋了到了親戚!

  他竟然知道她的渴望,她的害怕,她的嚮往和她的心事。

  從心口散she出的暖熱,逐漸擴散到四肢百骸,血管筋脈。覃熙覺得自己好似深處在溫泉一般,渾身都愉悅地冒泡。

  可是他還是要走的不是麼?

  思及此,她方才才洋溢在面上的喜色,微微隱去了些許。

  眼下她半躺在他膝蓋上,見他垂著眼溫柔地看著自己,忍不住伸出胳膊環緊了他的腰。

  “可是我不想你走啊……聽說有些危險。”。

  他的意思她明白了,無非是想讓她在他去巡河的這一段時間和姑媽去南鄉待上一段日子。

  可是……一邊是還未見過的親戚,一邊是她依賴萬分的夫君。她想想還是有些不舍的。

  “哪能不去呢。”他悉心勸慰,“延川四地皆是我的子民。我身為世子,定是應當負起責任。”

  聞言她抬起濕漉的瞳仁看他,燭光下男子清癯的面孔更顯俊美。那雙正與她對視著的烏黑的星眸中滿懷著堅定的光芒。

  此情此景,她不由得又想起從前她去書房邀他相陪。他同她玩笑說著,要親自下河去修河壩的事來。

  顯然那個時候他的態度就已經很是明確。他除了是她一個人的夫君,身上還肩負著守衛延川的使命。

  “可是……”這一句又勾得她眼淚漫出眼眶,可憐盈盈地,“可是你一去就要好久……”

  自從嫁到延川之後,她還從未同他分別多少時日呢。

  雖然他們成婚的時日並不是太長,但是他從前便是日日夜夜地陪著她,陪著她從任性驕縱的暴躁女孩逐漸成長成一個溫和懂事的姑娘。

  陪著她度過之後所有好的壞的,笑與淚交織的時光。陪著她捱過苦痛與悲傷,陪著她經歷曲折和磨難。

  二人這般牽絆,早就生出難捨難分的情愫。好似藤纏樹樹纏藤一般嵌入彼此的生命。

  他見她眉眼盈盈柔弱不堪,咬唇一副黯然神傷的不舍模樣,心尖一癢忍不住低下頭含住她的唇瓣。生怕她將那唇咬破。

  又是好一番唇齒纏綿。起初是蜻蜓點水淺嘗輒止,後來便是烈火燃燃。那樣深的情和念好似都想融在這一吻中,勾起百轉柔腸。

  許久,他才停下自己的掠奪,看著她憋紅了的臉龐和沾了水的眸子,低聲道:“其實我也捨不得……”

  沒了他相陪,她夜半夢醒誰來呵哄。又有誰能像他一般日日承包她的喜怒哀樂。

  他呼出的氣息微熱,帶著身上好聞的皂莢香氣。

  覃熙被他一吻攪亂了心神,緩慢平復下來後她才嗔怪似得憋出一句,“你別當這一句就能打發了我,今年天象有異……不如就讓李知府一人去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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