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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田的說明使室內陷入異常的沉悶和緊張之中。他環視了一下大家的臉色,又開口說:“這裡我還要補充一點,那就是,來棲追蹤的古前要藏二人,果真是浦野、錦織嗎?是不是另外的兩個人呢?”

  “另外的兩個人?”出水署的刑警說。

  “我指的是曾在結城宗市住宿的奈良屋住過四天的島崎、戶村這兩個偽裝者。他們假稱上木工程師,但與附近的東洋化工廠耐火磚車間並沒有關係,而旅館裡曾目擊這兩人被秘書科的汽車接送過。不過,據我調查,這兩人從哪兒弄的汽車,來路不明。我覺得,這形跡可疑的兩個人曾住過奈良屋,也有必要追查一下。說不定結城宗市的死因與他們有關係,要真是那樣,可就不得了啦!”

  “可是,不是去過一個穿淺黃色工作服的男人嗎?”

  “是的。女傭人說,那個男人是陌生人,如果是住在奈良屋的客人,一定會認出來的。從這一點,或許可以認為他們是清白無辜的,但六尺漢子思假名住店,就值得懷疑……另外,結城郁子去東洋化工廠打聽這二人,也令人奇怪。在這之後,她打電報給東京的寺野並氏,並即刻出發。我總覺得在郁子的背景上映著這二人的影子……”

  這時電話鈴聲刺耳地響起來。出水署署長踢開椅子,抓過了聽筒。但不是人吉署,而是水潟署來的。

  “勢良,是署長來的。”

  勢良跑過去,馬上把聽筒貼到耳朵上。署長尖銳的聲音震響著。

  “麻煩啦!國會調查團明天早上來,突然襲擊……”

  “乘白天的霧島號直達列車來。他們一行有國民黨的北大路介造、三田秀吉,革新黨的米村喜作、木村千代、英和吉,參議院的龍造寺市太,還有六名隨行人員。縣知事以及部長、科長們也要來。好像今天午後在縣廳召開了意見聽取會。”

  “那麼,漁聯方面是什麼態度呢?”

  “根據目前的情報,葦北漁聯開了緊急會議,而天草漁聯總是向葦北看齊的,所以明天這一南一北兩個漁聯又要煽動會員啦。喂,也許明天早晨歡迎調查團時,他們會大鬧特鬧的。我已經請求縣警支援五百名警察……可是,你那兒怎麼樣?”

  勢良心裡明白,署長不過是隨口問問而已,他的腦袋裡恐怕早被從天而降的調查團塞滿了。掛上電話之後,勢良對木田耳語了幾句。

  “過後有幾句話要對你說。怎麼樣,一起坐吉普車回去吧?我畢竟是結城宗市案件搜查本部的主任喲。”

  木田看見勢良的臉在異乎尋常地微微抖動。

  一坐上吉普車,勢良就向木田講了署長電話的內容。

  “木田兄,萬沒想到這麼快就來調查了。”

  “是啊,但只怕調查團也不好辦。縣當局對水潟怪病根本是無能為力的。”

  “知事全都交給當地市長了。”

  “已經過了四個年頭,從來沒聽說知事去看望過水潟怪病患者……說是委託給當地市長,可你也知道,水潟市議會裡原東洋化工廠工會委員占了一大半。現在嘴上說跟化工廠斷了關係,但當選的票數哪兒來的!化工廠的人口是二萬五千,那伙人就是撈到這些選票當上議員的。他們能輕易無條件地答應漁民的要求嗎?”

  “調查團里好像除了米村先生之外,還有革新黨的,一定會來一場暴風雨。對於怪病研究,在過去的四年裡,縣當局只作了每人每年二萬日元的預算,南九州大學靠自籌資金和捐款才研究至今。病因調查不見進展是因為缺少資金的原故,這無可否認。相反,工廠也為此暗自高興。聰明的工廠只把慰問金髮給本地的漁民,這就是市長調停的結果。而知事卻沒有覺察到,問題是關係整個不知火海沿岸漁民的。瞧著吧,調查團視察了實際情況,必然要斥責知事。”

  “你對漁民暴動的說法怎麼看?”

  “弄不好就可能一哄而起。關鍵要看工廠方面接待調查團能表現出多少誠意。”

  “嗯。”

  “問題是水潟這個市政治腐敗。由工廠形成的市,要是工廠關了門,相關的商業不就坐以待斃了嗎?因怪病死亡的,到今天已有三十幾人。漁民夠慘的,但數以五萬計的市民的生命要為要緊,這一問題極難解決。也許由於國會調查團的視察,水潟市的政治會好起來吧。一定還要鬧一兩場風波……”

  “唔。”

  “遺憾的是我是醫生,你是警官,都是對政治不能多嘴多舌的角兒。我們的職責是盡力叫他不出犯人和傷員,一旦出了,就救死扶傷、追蹤破案,如此而已,你我不是大可不必多慮嗎?我們還是明天一早去人吉吧。喂,勢良君,要抓住結城郁子!”

  勢良回到水潟署時,署內籠罩著騰騰殺氣。電話不斷地打來,署長不得不—一對答。從東洋化工、市政廳、熊本本部打來的電話,鈴聲此落彼起。隨著不絕於耳的電話鈴聲,署長在一樓與二樓之間沒有扶手的窄樓梯上上來下去,忙個不停。勢良插空兒報告了出水署之行的情況。

  “這麼說,怎麼辦哪?”署長露出心不在焉的目光,忙亂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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