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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臘梅青著臉又是難堪又是愧疚道:“少爺,我們兩個……真不中用……”

  魏祈寧笑笑,她幼時剛從京城到南境時,也是這般苦不堪言,多少能理解。

  “不說這個,往後咱們是要相依為命的,怎麼能現在就不行了呢?”

  臘梅感動得眼淚都要落下,忙用手擦乾,又取了水囊遞過去給魏祈寧喝。

  前頭不遠處,趙澤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始終徘徊在毛毅那支隊伍的最後,不遠不近的行在魏祈寧前頭,此刻見他們放緩了步子,竟也跟著慢了。

  只見他駕馬慢悠悠行著,待魏祈寧到跟前,面無表情的臉上若有若無的瞟過來,冷冰冰道:“走不動了?這一去可得兩個月,才第一天便撐不下去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帶嘲諷,聽得晁瑜又是一陣無言。

  魏祈寧心裡仍是不舒服,卻打哈哈道:“正因還需兩月,我才不該把氣力在第一天便花光。”

  臘梅和長安提心弔膽的,生怕被旁人知曉是他二人拖累了主子,聽魏祈寧這樣說方放下心來。

  趙澤看著她的面龐,雖沾染了京郊的風塵,卻依舊如璞玉般和煦,再看看一旁委屈巴巴的臘梅,氣不打一處來,冷哼道:“魏世子真是懂得憐香惜玉。”

  魏祈寧真有些氣性上頭,原想著兩人一同南行,應當互相照應才是,怎的她過去沒發現趙澤這般刻薄小氣?

  “殿下這是說的哪裡話?臘梅是我從家中帶來的,將來更是要跟著我照料的,我怎可能拋下她?憐香惜玉如何?今日我不但憐香惜玉,明日我還要同毛將軍說,我們自己走水路往南去,不勞殿下操心。”

  趙澤只覺那句“從家中帶來”,“日後還要跟著照料”格外刺耳,難道是通房丫頭?他握著韁繩的手緊了緊,臉色又冷了兩分,最後一言不發的掉頭走了。

  “少爺,咱這樣不大好吧?那畢竟是晉王殿下……”長安探著腦袋小心翼翼的問,方才他居然莫名覺得少爺與晉王之間有種奇詭的氛圍。

  魏祈寧咬著唇狠狠瞪著前方的身影,賭氣般道:“怕什麼,我又沒說錯話。”實則方才她話一出口便後悔了,怎麼一對上趙澤,她的淡定從容就都沒了?

  她懊惱的搖搖頭,掉轉馬頭默默往前去。

  夜裡,一行人在固安縣落腳,有品級的入住驛站,其餘在外安營紮寨。

  魏祈寧如今是八品,比從前自是不如,勉強夠上住驛站。好些的屋子都被毛毅身邊的人占了,剩下一個給晉王,魏祈寧只能住在內庭中供高等差役住的耳房。

  長安自去僕從們住的大通鋪擠一夜,臘梅則跟在魏祈寧身邊,打水服侍她沐浴梳理。

  用晚膳時,魏祈寧去尋毛毅說明分頭趕路的打算。毛毅似乎壓根兒不把她放在眼裡,頗不耐煩:“只你別誤了上任的時候。這等小事毋需同本將軍說,本將軍可沒空日日盯著你一個八品小官。”

  他這般目中無人,卻正中魏祈寧下懷,她明日走水路去,雖然比走陸路住驛站多花些銀子,好歹自在,更少受些罪。

  夜裡,魏祈寧活動完筋骨,正預備熄燈入睡,卻聽門外傳來敲門聲。

  “魏大人,睡了嗎?”這洪亮的嗓音,一聽便是晁瑜。

  這間耳房格局小,勉強夠放一張大床並一張矮塌,驛丞特意樹了張屏風,她睡裡頭的大床,臘梅睡靠門邊的矮塌。

  臘梅一個激靈,披上衣服便去開門。魏祈寧躲在屏風後,胡亂披上衣服,低頭審視自己,確定無礙才步出。

  門外立著兩個人,一個是晁瑜,一個居然是趙澤。

  臘梅早跪下了,魏祈寧也趕忙行禮。

  趙澤的臉在門打開的一瞬便沉了下去。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兩人都是衣衫不整的樣子——不用想都該知道在幹什麼!

  他氣得心口都疼,繃著臉一言不發。

  身旁的晁瑜不知所措,方才他說起魏大人似乎住的不大好,要來瞧瞧時,殿下也主動提起要跟著來看看,怎麼到了門口卻給人擺起臉色來了?

  他納悶的摸摸腦門,乾笑道:“這個,魏大人,聽說你住在耳房,我就來瞧瞧,有何需要的儘管說,咱倆老朋友,別見外!”

  他又偷偷瞄一眼殿下,瞧那盯著臘梅姑娘嫉妒的眼神,莫不是……想女人了?難道殿下嫉妒魏大人身邊有女人伺候,嫌棄自己這個大男人伺候得不好?

  他越想越覺得可能,越想越怪自己疏忽,懊悔之色怎麼也掩不住。

  魏祈寧莫名其妙的望著這兩人,一個生悶氣,一個懊惱,也不知是鬧哪一處,只好同晁瑜客套兩句:“多謝晁將軍掛懷,這屋子沒什麼不好,且我方才也同毛將軍報備過了,明日我們便往運河去,走水路南下,怕是不會同路了。”

  她不願同路,一則是為輕鬆,二則也是想入南境時,能避開毛毅,悄悄到各大土司領地探查一番,早些分道揚鑣,可免去後頭惹人猜疑。

  趙澤的臉更沉了,原以為白日裡只是隨口一說,想不到他還當了真。

  晁瑜可惜道:“原還想同魏大人做個伴,這下可惜了。我們都是行伍出身,不比魏大人在國子監讀過書,同殿下說話能說到一塊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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