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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寧和杏兒到了用膳的地方,就瞧見國公夫人身邊的採蓮和棲霞,竟是也在。這些日子,杏兒一直閉門不出,就是為了躲著謝萍如,這會瞧見她身邊的人,難免有幾分底氣不足。

  只是此時採蓮和棲霞身邊竟是坐著旁人。

  她們只能選了遠遠地桌子,誰知剛落座,就聽對面一個穿著青糙色比甲的丫鬟,瞧著那邊低聲問:“我今個瞧著定國公夫人一直與宋大太太一處說話呢,這會竟是連丫鬟都一塊來用膳。”

  “你懂什麼,我可是聽說了,兩家這是要結親呢,國公夫人早就瞧上了宋大太太的嫡長女了,”是個圓臉的陌生丫鬟。

  這些丫鬟湊在一起,倒也會說些京城中的八卦。況且今日謝萍如一直與宋大太太形影不離的,那心思直白地簡直叫所有人都瞧不出了。至於這幾個說閒話的丫鬟,是不認識杏兒和香寧,要不然也不至於當著她們的面兒,便這般大膽地說裴、宋兩家的是非。

  “姐姐這是從哪兒聽來的,我怎麼聽說是謝家那位狀元郎,正在與宋姑娘議親呢?”旁邊頭上金簪的丫鬟,一臉懷疑地問道。

  香寧和杏兒對視了一眼,沒想到她們不過是用個午膳,便聽到這等了不得的事情。

  “果真是宋家的姑娘,真是一家女百家求,”另外一個丫鬟,忍不住羨慕地說。

  待用過午膳,杏兒和香寧趕緊藉口離開。

  倒是路上,杏兒忍不住感慨,“沒想到,這宋家竟是這般厲害,我瞧著那位宋大太太與國公夫人倒是親熱地很。沒想到這其中,竟還有謝家的事情。”

  “說來那位謝狀元,在京中聲名赫赫,我瞧著國公夫人這算盤只怕要失算了,”香寧臉上露出輕嘲地笑容。

  可她們卻不知,這會她們離開之後,採蓮竟是去了她們坐的位置。這會桌上還有未離開的丫鬟,一聽說她們兩個是元曦郡主的丫鬟,嚇得險些傻眼了。這丫鬟大概是頭一回跟著自家主子出來,是個膽小的,被採蓮一嚇唬,就將她們方才在席上說的話,都一五一十地說了。

  採蓮本就仗著是謝萍如身邊的丫鬟,瞧不上香寧和杏兒。這會得知她們竟是任由旁人詆毀國公夫人,氣得便是拉著棲霞去找她們算帳。

  棲霞性子沒她這般著急,只是勸說道:“算了,咱們還是先回去稟明夫人吧,何苦與她們做口舌之爭呢。”

  “這都叫人欺負到頭上了,你若是不去,那我便去了。好呀,都是國公府的人,聽著旁人背後這般議論夫人,她們竟是連一句維護的話都沒有。難不成她們便不是裴家的丫鬟?”採蓮這會氣性上來,拖著棲霞便去找杏兒她們算帳。

  其實她也不單單是因為這事生氣,雖說芙蓉的娥事情,謝萍如是拼死壓住的。可這事又怎麼能瞞得住採蓮這樣的大丫鬟,她今年十七歲,打從進府當值開始,便在謝萍如的院中伺候著。旁的丫鬟都說世子爺如何如何,可她卻覺得世子爺俊美雖俊美,可太過冷漠。

  反倒是五少爺,掀開帘子沖她微微一笑時,她只覺得整個人都飛揚了起來了。

  可沒想到竟是芙蓉那個賤蹄子,先爬上了五少爺的床。這會又聽說宋家姑娘的事情,她便覺得杏兒和香寧就是故意不反駁,好讓那些人趁機嘲笑五少爺。

  這一團怒火,倒不是為了謝萍如,反而是為了裴渺。

  她們出來的雖遲,只是走地卻快,總算趕在她們回席上之前,攔住了。

  “兩位姐姐,可是有事?”香寧見採蓮氣勢洶洶的攔著她們,忍不住輕聲問道。

  棲霞也覺得這事便是她們不對,也不該在康王府鬧起來,這不是叫人瞧了笑話。可採蓮瞧著左右,見沒什麼人,便乾脆嚷嚷了起來,“好啊你們,竟敢在席上與那些人一同議論夫人的是非。”

  竟是為了這件事?

  這話說地杏兒和香寧都是一愣,倒是杏兒立即辯駁道:“採蓮姐姐這話說地我倒是聽不懂了,方才我們不過是用膳而已,至於旁人說了什麼,那便不是我們能阻止的。”

  “滿口胡言,難不成有人這般背後非議郡主,你們也阻止不了,”採蓮嘴巴利索,一句話就把杏兒堵住了。

  只是瞧著她這架勢,倒是存心來吵架的。香寧又想起杏兒的事情,便立即說:“採蓮姐姐若是覺得我們做的不對,還請你回去稟了夫人和我們郡主,便是要責罰我們,也該由主子來。”

  香寧雖然瞧著溫柔可人,看說出的話,卻一點兒都不軟和。

  大家都是一等丫鬟,你可沒資格教訓我。所以她說完之後,便拉著杏兒準備離開。採蓮瞧著她們不僅沒與自個低頭認錯,竟還敢這樣的態度,當即便火冒三丈,擋住她們的去路。

  “採蓮,這可是康王府,若是叫人瞧見了,丟得是咱們定國公府的面子,”香寧臉色一沉,再不客氣。

  “好呀,竟敢嚇唬我,”採蓮揚手,便要教訓她。

  “這都是在做什麼呢?”只聽頭頂有一個聲音傳來。

  待四人目瞪口呆地抬起頭,就見一個寶藍色的身影一躍而下,衣袍隨風飄動,待少年站定時,閒閒地朝著四人看過去。

  “給三皇子殿下請安,”杏兒和香寧都嚇得險些咬到自個的舌尖。

  旁邊這棵樹的枝幹茂密,誰又能想到,堂堂三皇子殿下,竟能做出偷聽這樣的事情。

  “在吵什麼呢,說來給本王聽聽,本王也給你們決斷決斷,”殷景然一臉溫柔笑意,可這笑容卻叫四個丫鬟嚇得雙腿發軟。

  見沒人說話,殷景然便朝著採蓮瞧過去,呵笑一聲,“方才你叫的聲音最大,那不如便由你來告訴本王?”

  “殿下恕罪,”採蓮嚇得跪在地上,不敢說話。

  殷景然也不著急,只慵懶道:“你若是不說的話,我便把你扔到旁邊那湖裡,待會便是有人來救你,你這身子只怕也叫那些侍衛小廝看光了。”

  一想到這位殿下如今的名聲,採蓮嚇得連眼淚都要落下來了。

  她們不過就是丫鬟而已,這位可是永安王,便是連國公爺都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

  待香寧和杏兒回來之後,紀清晨便叫她們扶著自己到廂房中歇息,她只用了些點心,便又去歇息了。這距離接親還有兩個時辰呢。

  可誰知她卻是叫人給吵醒的,是太子妃派人來請她的。

  待她過去後,就瞧見長孫昭正坐在屋子裡,只是臉上表情有些凝重。

  “太子妃召我過來,可是有急事?”

  長孫昭抬頭瞧見她,嘆了一口氣,“這事本不該勞煩你的,只是今日是我主持大局,竟是發生這樣的事情,著實有些無奈。”

  待紀清晨聽罷,當場便震驚住了。

  “您是說那位宋姑娘被人瞧見與三皇子進了一處廂房?”

  宋如霜,吏部尚書宋顯祖的嫡長孫女,也是如今京城有名的貴女,到了適婚的年紀後,當真是提親的人踏破了門檻。謝萍如理想中的兒媳婦,便是她了。

  這樣的人,也被殷景然勾搭了?

  ☆、第162章 真的服了

  別說紀清晨目瞪口呆,便是長孫昭臉上的表情都是精彩紛呈。

  還是紀清晨輕聲問:“三皇子如今人呢?”

  長孫昭輕咳了下,“說是去更衣了,待會過來。”

  更衣?他為什麼要更衣?

  想到他在裴世澤房中做的事情,紀清晨仿佛看到了那位宋姑娘的下場。如今這位小爺,真是一臉地邪氣,可偏偏這種邪氣卻比他原本氣呼呼的樣子,更招惹姑娘。況且他又是皇子身份,如今還是皇上冊封的永安王,要是這個宋姑娘真的順水推舟,做出什麼事情,紀清晨都不覺得奇怪。

  只盼著宋家的教養森嚴,能叫這位宋姑娘在權勢和美色之間,都能不迷失自我。

  長孫昭也是十分無奈,今日她在康王府里坐鎮,可偏偏卻又鬧出這樣的事情。反正她帶人過去的時候,殷景然已經離開了,只留下那位宋姑娘在房中休息。

  可是這反而更是說不出清楚。

  宋大太太過來的時候,臉色都是煞白的。

  “宋姑娘已經叫宋大夫人帶了回去,我請你過來,也是希望你幫著我好好地問問三弟,”長孫昭嘆了一口氣,她雖是長嫂,可是殷景然這性子如今簡直是放浪。

  便是她都不知該說什麼好了,偏偏這會前頭正準備要去接親呢,長孫昭也不能拿這事去勞動太子爺,畢竟康王爺的婚事才是最要緊的。

  “太子妃,三皇子來了,”此時一個穿著宮女服飾的女子,匆匆走了進來。

  待殷景然走進來時,只見他一身紫紅色寶相花紋嵌紫色襴邊錦袍走了進來,幾個月不見,倒又長高了些,這一身衣裳穿地英俊挺拔。只是嘴角帶著那一縷笑意,卻像是帶著劇毒的鮮花,雖美麗卻危險。

  自從殷景然轉了性子之後,紀清晨每次再見他,便總有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其實他如今氣質雖有些邪氣,卻十分出眾,比起先前被兩個哥哥掩蓋了光芒,此時的殷景然有著獨屬於自己的獨特。

  這竟是叫紀清晨都不知該嘆息還是感慨他有這般的轉變。

  “見過大嫂,見過表姐,”殷景然進來,衝著她們兩個行禮,柔聲說道。

  見他還這麼彬彬有禮的,長孫昭心中便更加無奈了。這好歹也是自家的孩子,是以她也不願意把壞事都推到他一個人身上。可對方又是宋家的嫡長女,說來在京中的名聲,那要比殷景然好上太多。

  長孫昭與紀清晨對視了一眼,紀清晨自然是不好開口問,於情於理也該是長孫昭說話。

  “三弟,今日究竟是怎麼回事?”長孫昭無奈地問他。

  這可是關係到人家姑娘的名聲,就算殷景然是皇帝的兒子,可是也不能對人家姑娘不負責吧。

  殷景然臉上突然露出為難的表情,隨後輕聲說道:“說來大嫂也許不信,我是偶爾碰到那位姑娘昏倒了,便出手相救。誰知竟是變成如今這般。”

  長孫昭:“……”

  紀清晨:“……”

  那你救人便救人,你換什麼衣服呀。

  待長孫昭問他為何更衣時,殷景然理所當然道:“我一路抱著那位宋姑娘進了廂房,身上沾了她的香粉味,又流了些汗,便著人替我更衣了。”

  長孫昭和紀清晨又默默地對視了一眼,心中同時哀嘆,那你還不是抱了人家。

  宋如霜乃是宋家的嫡長女,便是她祖父宋顯祖都是皇上跟前的紅人,更是朝中重臣。對待這位宋家姑娘,自然不能太過隨意。不過這件事也不是長孫昭能決定的,她只得如實說道:“這件事我會如實稟明父皇和母后。這位宋姑娘也是名門閨秀,身份貴重,便是賜婚給三弟你,也是合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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