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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知道,燕秦要是遲遲不立後,肯定會承受來自四面八方的巨大壓力,等小皇帝成了親,獨寵中宮,結果中宮無子嗣,那就是中宮的錯,而非當今天子的錯。

  中宮本來就是個人為構造的存在,那些臣子說得再難聽,也並不會對他本人有太多的影響。而且顧忌他這個作為攝政王的兄長,那些人再對皇后心懷不滿,也不會當面說得太直白。

  當然了,當皇后還有一點很重要的好處,這好處不是對燕秦的,而是對他的,那就是成了皇后之後,只要皇帝給了他鳳印和權力,他就真的可以光明正大地去處置小皇帝名義上的那些女人了。

  只不過要受一天的委屈,就能換來更為長久的好處,那他肯定還是選擇受這麼一天委屈。再說了,對他而言,其實也算不上多委屈的事。

  不管是身負重物,打扮的花里胡哨地遊街,然後像猴子一樣,被大街小巷的百姓看熱鬧。甚至是再度穿上女裝,也沒有他想的那麼艱難。

  “我沒有不情願,只是陛下不情願。”攝政王這麼說,語氣正常,聲音卻透漏著滿滿的的不高興。

  燕秦完全不知道方才攝政王的腦海里都閃過了些什麼東西,他沒有吭聲,好好地捋清楚了自己那亂如麻的思緒;然後極其認真地說:“孤沒有不情願。”

  燕於歌卻還是一臉不信的樣子,瞧著攝政王的那張好看得天怒人怨的俊臉,燕秦突然就有一種衝動,很想把攝政王打一頓怎麼破。

  當然,他也只是想想,打是打不贏的。

  “這個話題,等我們回去再說吧。”他們兩個人站在高台之上,底下的情況一覽無餘,但是於此同時,高台上的人打鬥的樣子,自然也會被地面上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這點就是不好,他們做什麼,旁人都能夠看得到。

  回去之後,燕於歌也沒有繼續和燕秦探討這個問題,燕秦還以為對方放棄了,小小的鬆了口氣。

  倒也不是說他不喜歡攝政王,所以不想給攝政王名分,只是嘴巴上說一句漂亮話,就是這個操作實在是太奇葩了,他一時間有點消化不良。

  靜下心來想想的話,其實這個法子對自己肯定是有好處的,但是實施起來,肯定會受到一些阻力。

  比如的話,攝政王的妹妹出嫁,他作為唯一的兄長,長兄如父,當天肯定是要到場上的吧,總不能攝政王同時分飾兩角。

  而且他們是夫妻,拜天地和夫妻對拜的時候還好,那拜父母的時候,他和攝政王對著誰拜?坐著的那個可是個假的啊,承受皇帝和攝政王兩個人的行禮,他也不怕自己折了壽!

  還有皇后,燕於歌肯定覺得治後宮和治天下沒有什麼大的區別,但燕秦真的是很想告訴他,區別大了去呢。

  你像女子,即便是大打出手,她們也都是使出一些什麼抓頭髮啊,扯衣服之類的糟糕行為來,要是換做是男子,肯定是拳拳見血,把人打得頭破血流。

  女子和男子,本質上實在是有太多的不同了,他真有點擔心,攝政王要是真的做了皇后,然後該處理的宮中事務處理不好,到時候肯定會有很多的嬪妃來向他哭訴。

  燕秦怕的東西不算多,但是嬌滴滴宮妃們的啼哭算是其中之一。真是想一想那個畫面,燕秦就覺得渾身都不自在。

  不成,攝政王想的這個法子肯定不行。燕秦這邊,想著攝政王這法子的種種不可行之處,那一邊,燕於歌卻在認真地思索他心血來潮時這個法子的可行性程度。

  他設想了許多種情況,思來想去,還是覺得這個法子最好不過。

  首先,皇帝先前娶那些妃子,沒有一個是真正拜堂過了的,畢竟皇后只有一個,只有帝後大婚,才能夠有皇帝同游,一同受苦一日的殊榮。

  其他的妃子,即便是身份再高貴,但實際上來說,那也是妾,大戶人家家裡,貴妾也是妾,不可能享受和當家主母一樣的身份。

  也正因如此,那些宮妃,小皇帝,朝臣,包括燕於歌自己,才如此看重皇后之位。

  就像小皇帝說的那樣,他並沒有什麼真的妹妹。但是妹妹這種東西,還不是他說有就有的,他要說,自己有個妹妹因為身體嬌弱,雲遊道士算過命,便在小的時候帶著她離開,這些年來,家中未曾提過,現在她養好了病,歸了家,那便是攝政王府身份僅次於他這個攝政王的嬌客。

  憑著他這個攝政王的身份,那些個朝臣就算是心裡泛著嘀咕,難道還能去調查質疑他說的真假不成。

  大婚這種事情,他肯定是不可能讓別人代替自己來替小皇帝完成的,既然沒有別人的話,那肯定是自己上比較好。而且他是不是女人,皇帝又不是沒看過,難道心裡還沒有點數。

  不過就像是燕秦說的,現在也不是大婚的好時機,他算了一筆,如果順利的話,山溪都郡的賑災,大概需半個月就能完成,現在時間還早了些,他得安排所謂的妹妹回府,鬧大一點陣仗,然後還要讓這妹妹接見一些其他府上的嬌客,把攝政王的親妹妹的身份抖落出去,等到塵埃落定,便是他同小皇帝大婚的日子。

  橫豎“妹妹”只是要占個皇后的名分而已,也不會浪費他和小皇帝相處的太多時間。等婚一成,他就立馬塑造一個皇后平時久居深宮,不問宮事的形象。

  至於小皇帝會擔心的,他和“妹妹”不能同時出現的問題,那就更好解決了,薄如蟬翼的一張人皮面具,可以為他們解決大部分的煩惱。

  反正當初他為了住在小皇帝宮裡,每晚上幾乎都要這麼麻煩一次,也就不在意多麻煩的這麼幾次。

  攝政王覺得,他被自己的機智給感動了。

  第107章

  大燕, 山溪都郡。

  穿著粗布短打的青年專心致志地糊著磚牆,偶爾抬起手肘,用捲起的衣袖擦拭掉額間的汗水, 以免汗珠落到眼睛裡。

  一匹駿馬在堆著各種磚石材料的大路上疾馳, 看到青年的面容之後,騎在駿馬上的信使急拉韁繩, 讓馬蹄在堆砌了一半的磚牆面前停了下來, 那信使翻身下了馬, 喊到:“獨孤大人。”

  那青年放下手裡糊牆的工具, 看到信使衣袖中明黃捲軸, 下意識就要跪下來行禮接旨,不等他彎下來的膝蓋挨到地面,那信使手肘一托一扶,便把這位皇帝跟前的大紅人給扶了起來:“獨孤大人免禮, 陛下吩咐,有密旨要給您。”

  既然是密旨,肯定就不能在這種大庭廣眾之下接了。

  “哦好,還請大人隨我到這邊來。”

  獨孤柳擦了擦手, 引導著信使往官府的位置走。地動持續了大概一日半便徹底平息下來,雖然還有餘震, 但是, 是那種只有輕微搖晃, 連樹都吹不倒的震動。

  在地動過後, 就是官府組織人手救災, 這大半個月以來,絕大部分災民都有了暫時的安置的地方。

  當然,都是幾十人擠在一處,只能說是暫時的安身之所,想要把都郡恢復成原先的樣子,還需要大量的人力財力和物力。

  如今已經是仲夏,今年秋收肯定是來不及了。這些時日,他和當地的官府,組織了所有能夠做勞動力的百姓,來修葺那些沒有完全倒塌的屋子,還搭建了許多新的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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