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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見這富商的時候,燕秦是同攝政王一起接見對方的。這商人也並沒有他想的那樣,一身銅臭味,肥頭大耳,而是十分風度翩翩,看著像是個儒雅的書生。

  等把人送走了,又把這些日子以來,那些富商為了爭奪皇商之位“捐”給朝廷的錢款一算,燕秦也不由得咋舌。

  真是老大一筆錢,付都郡的賑災銀絕對綽綽有餘。等到朝臣那裡的匿名捐款一送來,又是一大筆巨資。

  燕秦看著這一大筆銀錢,簡直有點不大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沒有苛捐雜稅,沒有強逼脅迫,輕輕鬆鬆地,就從這些朝臣身上割下這麼一大塊肉來。

  不,這些錢對他們來說其實也算不上什麼大肉吧,就好像六萬六千兩雖然看著多,但實際用起來的話,還不夠他皇宮裡一個月的開銷。

  山溪都郡雖然遭受天災嚴重,但是也不能把過多的錢都往這麼一個地方砸。燕秦從到手的錢里撥出了四十萬給山溪都郡,又命人火速把災銀送完受災之地。

  當然了,在災銀開始送之前,他就命人透露出消息,此次的災銀,他會命多位朝臣負責,若是中途出了一點差錯,那當地的官員,和護送的官員,無論是什麼情況,一律受罰,摘掉他們腦袋頂上的烏紗帽。

  他手下能用的人不多,攝政王的人也護送災糧,幫著救災去了。總不能隨便一件事就把底下可信任之人送出去。

  這些人不是喜歡貪,喜歡來個錢財半路失蹤嘛,反正銀兩的數目,他已經和獨孤柳寫信匯過去了,若是到點的數目不對,那相關人等一律受罰。

  大不了就是換掉這些糟老頭子嘛,正好他還仇自己親自提拔起來的朝臣沒有幾個呢。

  為了自己腦袋上的烏紗帽,那幾個位高權重的人也會努力地看好那些貨物。他會這樣,也是被那些所謂神秘莫測的劫匪逼得沒有辦法。

  信件是八百里加急先送過去,隨後運送災銀的隊伍也浩浩蕩蕩地出了京。走的時候,燕秦還特地去鼓舞了一番士氣,看著那些白花花的銀子,燕秦也只能揮揮手,含淚同它們告了別。

  小皇帝送人的時候,攝政王也跟在一邊去了,畢竟如今的軍權還是掌握在他手裡的。看著小皇帝顯得十分傷心的目光,這些時日以來,小皇帝的辛苦他也是看在眼裡的,他難得地安慰了一句:“他們此次必定不辱使命,還請陛下放心。”

  “孤對他們很放心。”燕秦在自己的心裡補充說,他不放心的,只是那些錢啦,手還沒把錢給捂熱呢,就眼睜睜地看著那些白花花的銀子徹底從手中溜走,遠離了他鄉。

  真的是……好心痛啊。

  第104章

  兩個人是並排站在高台上看遠行的將士的, 宮人們離他們很遠,只有燕於歌站在燕秦的身邊,能夠近距離地看到他的容顏, 也就能夠清楚的看到燕秦此時面上的表情。

  在攝政王面前, 燕秦並沒有掩飾他對那些身外物的熱切目光。底下就只有將士和錢,既然不是擔心的護送的人, 那很明顯, 燕秦在意的就是那些送走的錢了。

  小皇帝的財迷屬性顯然是展露無疑了, 其實這一年多來的相處, 燕於歌發現小皇帝是相當地愛錢的。也不是說燕秦吝嗇, 他剛送給小皇帝的錢,對方轉手就全部捐給了災民,足見他的愛民之心。

  這一次多出來的錢財,燕秦也沒有做什麼藏小金庫的行為。剔出掉給災民準備的那一些銀兩, 剩下的全部都是送進了國庫,他自己的私庫半點也沒存。

  這一點,比起喜好奢侈酷愛往自己私庫里塞好東西的先皇可要好多了。其實就算是國庫並不充盈,但再怎樣, 那些朝臣也不敢削減小皇帝的吃穿用度。

  說句不好聽的,就算是他們自己餓肚子, 也得保證小皇帝有山珍海味吃, 燕秦應該是天底下最不擔心沒有錢花的人了, 怎麼就養出了這麼個財迷的性子。

  這個問題燕於歌實在好奇, 橫豎現在兩個人在高台上, 也沒有什麼外人,他就直接問了:“陛下小的時候,可是曾被虧待過。”

  燕秦沒有想到攝政王會突然問他這個問題,但這種事情,在他看來,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說是虧待也算不上,只是孤小的時候,宮人們不大盡心,我這宮裡總是沒有什麼錢,對這事情便在意了一些。”

  伺候他的宮人其實不算少,畢竟先皇子嗣單薄,誰都不知道皇子能不能活下來,先皇一開始對他這個兒子雖然不看重,但是也賞賜了他單獨的宮殿,還給他安排了幾個宮人,還有大伴常笑。

  但他生下來便沒了母妃,當時的皇后和貴妃都有自己的兒子,根本就不可能放心思在他這個便宜皇子身上。天底下的女人,有哪個是真的願意為自己的丈夫撫養起他女人生下來的兒子呢,即便是個喪母的也不行。

  沒有生母照拂,他作為一個小孩子,說是說是這小小宮殿的主人,可誰會真的聽一個連基本的表達能力都沒有的小孩子的話呢。

  這些個奴才在名義上有主實際上無主的宮裡待了一段時間,心自然養的越發大了,不僅會偷屬於燕秦的東西吃,還會分給小皇子的份例。

  那個時候燕秦漸漸是懂事了一些,可是作為沒有什麼存在感的三皇子,他即便是上學,被教授的也都是些忍讓之類的話。

  常笑那個時候剛進宮不久,也是給沒有什麼經驗的,還是因為受了罰,才被分到他這個宮裡來伺候他這個不受寵的皇子。他那個時候還年輕,手段也不像現在這般圓滑老道。

  照顧自己肯定是照顧的很好的,但是其他的東西。比如那些他本來應該得到的賞賜和金銀,被膽大的宮人拿了,常笑也不敢去跟宮裡那些更有資歷的老人爭,他就怕他一沒看著小皇子,小皇子被這些惡奴欺負了,還把事情栽到他頭上來。

  燕秦那個時候不懂事,稍微上了幾年的學,便深深地感覺到了自己和另外兩個有身份尊貴的娘親照拂的皇子的差距。

  明明是一個爹生的,他還沒有太子的書童穿的好。太子的跟班,那些朝臣的孩子們,也在私底下嘲笑他是個窮酸貨色。

  糟糕的日子過了幾年,燕秦十歲生日那年,他便想著法子把惡奴的所為暴露在先皇面前,藉助先皇的手,把那些惡奴給懲治了,就爆發了一次之後,他又重新變成那個乖乖巧巧的小皇子。

  那一段經歷,可能讓他養成了愛錢的好習慣,儘管後來他成了太子,沒有人再敢怠慢他,也不會敢偷掉他的銀子,但現在他還是很喜歡那些亮晶晶的東西。

  銀子也好,金子也好,還是亮晶晶的寶石,他統統都很喜歡。

  聽了這話,攝政王的眼中浮現出幾分憐惜之情:“陛下受苦了。”

  “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孤早就不在乎了。”最多就是回憶起來有點唏噓罷了,感嘆兩句時光荏苒,就是他給足了這些舊人面子了。

  燕於歌又接著說:“若是我在那個時候遇見陛下,該多好,便不會讓陛下吃到這種苦頭了。”

  燕秦對這話沒有什麼太多的感觸,在他看來,小時候的那些事情,真的已經是上上輩子的事情了。誰會對那麼多年的事情還多費什麼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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