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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秦又接著往下看,神情就開始變得略微微妙起來。

  後面的內容和宮妃無關,全都是在講他和燕於歌之間發生的事情,把一開始燕於歌對他的想法,到現在的想法,心路旅程寫得十分詳盡。

  聯繫著前文,後面半部分內容,儼然就是一封表達深切愛意的情書了。

  攝政王這個人呢,看著冰冷高傲,拒人於千里之外,但這些時日的相處叫燕秦知道,這人根本就不是什麼高不可攀的天山雪蓮,這個臉皮厚的堪比城牆,性格霸道,不拘泥禮法,有些話嘴上說不出來,文字表述的時候,什麼都敢寫。

  看到後面的時候,燕秦的臉頰看得都有點發燙,還有千把字沒有看完,就匆匆地掃過兩眼,然後把摺子啪嗒一聲合上。

  “你讓孤看這個作甚麼?”

  “陛下不喜歡嗎?臣昨日可是一宿未睡。”昨兒個回去之後,他著實有些興奮過頭,輾轉反側,寤寐思服。橫豎徹夜難眠,他乾脆就沒有睡,在屋內點了燈,爬起來,寫了這份奏章。

  如燕秦所猜測的那樣,前面幾種法子,都是他早先想好要寫的,只是因為這些時日裡,燕秦待他十分疏遠,他心情也不好,這東西寫了不到一半,便暫時擱置下來。

  但昨兒個白天,小皇帝都自己主動提起這件事來,他當然要趕緊把這事情提上日程,免得燕秦到時候又反悔。

  至於後面那部分更長的內容,他寫的時候特地數過了,正好寫到了九千九百九個字,寓意著他們之間能夠長久。

  不過這種事情,他也不準備直說,但等著小皇帝有朝一日發現,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去,他委婉地提醒說::“陛下要是無聊的話,可以多看看後頭的內容,臣心中便十分歡喜了。”

  燕秦才不看呢,這種東西看一次就夠了,他整日忙得不得了,以前連寵幸宮妃的時間都沒有,忙完了,就恨不得沾床就睡,現在所有的空閒時間,都要花在攝政王身上,更加沒空了。

  不過這話他也就是心裡想想,嘴上還是很配合地應道:“孤有時間一定看。”

  “好了,現在時辰也不早了,我們先批閱奏章吧。”他向來是不喜歡把今天的事情留到第二天做的。功課還好一些,太傅布置的一向是幾日的任務,今日不做,拖一拖,明日做也還是那個數,但是奏章就不一樣了,文武百官,每日總有那麼些人要給他遞奏疏。

  瑣碎的事情還好,要是碰上那個州郡洪水,哪個州郡又大旱,那他還得召見朝臣,往往一件事下來,就過去兩個時辰,一日滿打滿算才十二個時辰,他還要吃喝拉撒,哪有那個無聊時間。

  小皇帝既然應了,燕於歌也不可能追在人後頭,非要立即給他執行。感情講究的是自願,而不是一味的強迫,他自然是希望燕秦能夠喜歡他更多一點,但是有些事情對方做不到的話,他也不會強求。

  “陛下說的是,我們先把今日送來的奏疏看完。”

  燕秦鬆了口氣,接著翻閱起奏章來,看到第一份只有百來字的奏章的時候,他居然生出那麼點感動。

  什麼叫標準的奏疏,這就是標準,清清爽爽,看到讓人心生愉悅。

  連著批閱了幾份摺子,人加起來的字數還沒有攝政王那一份的十分之一多,燕秦看得神清氣爽,然而在第十份的時候,他的神色陡然凝重起來。

  第92章

  摺子上寫的是一些奇事,說是山溪都郡發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家禽家畜亂叫,山上的毒蛇豪豬之類的,突然頻繁地下山,到山下村子裡肆虐,除此之外,還有泉水沸騰等等奇聞。

  第一世和第二世,這摺子都未曾到達燕秦手中,第一世的時候,他幾乎對朝政避而遠之,也根本不知道有這麼一封奏疏。

  第二世的時候,山溪都郡地動一事,鬧得十分大,他才知道,其實早在這之前,那一處便發生了此等奇事,被當地的縣官寫了奏疏,通過層層遞進,送到過這金鑾殿上來。

  攝政王再怎麼英明神武,也不能未卜先知,因為對這種事情不夠了解,他只粗略的看了下,當奇聞異事就這麼放過去了。

  大燕每一年,總有那麼些地方要發生或大或小的旱災水災,有些很小,只要處置一下撥款和放糧救濟的事情,再處理一下當地本年稅賦的問題,上位者需要盡到的責任便算是就此完成,

  除非是重大的天災,他基本都不會記得住。不然的話,那麼多件事,他便是記性再好,腦袋就那麼大,根本就不夠裝的。

  這地動的事情,能讓他記得清清楚楚,不僅是因為山溪難得一次地動,還因為那地動鬧得很大,死了許多百姓。

  地動過後,當地又發生了水災,水災過後,便是瘟疫,波及的人口,幾乎有上萬人。

  要知道大燕登基在冊的人口也不過是三百萬餘人,這麼多災民受難,朝廷自然要放糧救災。

  可不知道是糧食太少,還是中途有官員昧心貪了這些糧食,總之災民沒有能夠得到很好的處置,反而和官府起了衝突,變成了暴民。

  然後接下來又是災民跋山涉水入京,把整個京城搞得苦不堪言,朝堂打壓災民,災民暴動,被官府強行鎮壓,司了更多的人,事情鬧大了,又不知道哪裡起來的謠言,暗指當今天子是那個禍害,逼得當時的他寫了罪己詔。

  這件事的後果對他的傷害實在太大,他便是忘了攝政王也不可能會忘記這件事。

  說到攝政王,他又忍不住瞥了燕於歌一眼,舊時的憤懣一時間被過往的記憶勾了出來。明明當時是攝政王處理這件事的,他不過是攝政王強壓下的一個傀儡小皇帝,雖然暗地裡,第二世的自己一直很努力地在謀劃著名弄死攝政王,可在明面上,他還是要對攝政王客客氣氣的,處處隱忍,朝堂上也沒有什麼發言權。

  當時的摺子都未曾到過他的手裡,便是發生了地動,同他又有什麼干係,那分明是攝政王的錯,

  可這天下不僅沒有一個人怪罪攝政王,反而處處都是針對他這個倒霉催的天子,這叫他如何能不多想。

  燕於歌察覺到小皇帝投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也從奏摺上抬起頭來,回以一個糖分極高的笑容。

  罷了,已經是第三世了,他也不能把攝政王當做是前世的那一個人,至少他眼前的這個攝政王,不會為了做出那種讓他頂包的噁心事情來。

  他把這份摺子壓下,快速地過了一遍瑣事,以最快的速度處理了剩餘的摺子,然後把關於這奇聞的摺子從他近日的書法作品下抽出來,站到攝政王跟前。

  “王叔,這張摺子,你看一下。”

  燕於歌接過摺子看了,沒看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陛下可是想讓人去這山溪都郡調查,看看當地是否有什麼冤情?”

  古往今來,人們總是愛把奇聞怪事和人禍掛在一起,比如說六月飛雪,那是竇娥蒙受了奇冤。而地動山搖,也是因為龍椅上的並非真龍,是上天看不慣,所以降了天罰。

  燕秦搖了搖頭:“孤曾在一本遊記中看過,這異相,恐是地動山搖的徵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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