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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蕭家人的倒台,朝堂上還發生了一件大事:攝政王要還政給小皇帝,讓小皇帝親政了。

  說是親政,其實燕秦還是得問攝政王的意見,而且那日處置完蕭家人和牽連的大臣,攝政王搬下來的椅子又給搬了回去,還是擱在小皇帝的龍椅邊上。

  和以前的區別在於,以前的事情都是小皇帝說話不管用,所以小皇帝說的多,攝政王下決斷的少。

  而現在,說話多的是燕秦,攝政王基本上都是附和,偶爾會提出一兩個反對的意見,但反對也都是有理有據,而不是蠻橫和強壓小皇帝同意他的看法。

  當然了,最重要的軍政大事上,還是由攝政王做主。

  燕秦很清楚,誰掌握了軍權,誰才是真正當家作主的那個人。但現在這種地步,已經是攝政王讓步的後果了,他是想要把軍權拿回來,可不說那幫彪悍的燕家軍,眼裡只認燕於歌這個小主子,沒他這個皇帝。

  便是其他的軍隊,也不只是靠那麼一兩塊虎符就能夠完全的收服。想要一下子奪走攝政王的軍權,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燕於歌其實是相當有能耐的將相之才,他現在才剛開始親政,位置都沒有真正的坐穩,哪裡能對攝政王做些什麼。

  而且他也不想對攝政王做些什麼——上一世的時候他不就是成功弄死了攝政王麼,還不是搞得自己亡了國,比第一世的時候混得還慘。

  更別說,現在第三世,他們之間還有那種不正當的關係。好不容易解決完了蕭家的事情,燕秦又開始頭痛起來。

  不為別的,就為了一天到晚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攝政王。以前的時候,白天三分之一的時間他都耗在攝政王身上,自從周太傅病情加重,他的日子比先前還慘。

  早朝,攝政王,下了早朝上周太傅之前上的那種課,夫子還是攝政王,還是一對一教學,下了課,去練武場,還是攝政王,之後去學鳧水,還是攝政王。

  便是攝政王長得再好看,天天看這麼一張臉,燕秦也是會覺得厭倦的。而且攝政王教起他東西來,立馬就和變了個人似的,嘴巴毒得能氣死人,偏偏這人毒吧,還都戳在點上,燕秦也只能認了,而且還一定會改正,免得下次被攝政王噴得更慘。

  不得不說,攝政王的嚴格對他來說還是很有用的,有攝政王這個“師傅”在,加上前兩世的基礎,燕秦前兩世很多摸不透的東西,現在都是一點就通。

  有失必有得,學業上他是飛躍了一大步,某些事情,也自然就被他耽擱下來。

  在他登基的第二年整,終於有人忍不住遞上了摺子,小皇帝宮裡二十來個美人,所以對方也不催婚,而是選擇了催孩子。

  第83章

  自燕秦親政之後,分擔到他這邊的摺子比之前多了近一倍。在這之前,是攝政王的幕僚先替攝政王過濾一遍摺子,不重要的再送到小皇帝這裡來。

  而現在呢,攝政王辦公的地方搬到了小皇帝的御書房,摺子也不需要幕僚過濾,而是直接送進來,燕秦拿一半,攝政王拿一半。

  其實第二世攝政王死了那幾年,燕秦也是處理過一些政事的,處理這些事情他完全能夠勝任,但他要顧忌到攝政王的想法,又不能表現得太嫻熟,太不像一個剛剛親政的新手,所以碰到一些不好拿主意的,他還會特地去向攝政王請教。

  畢竟權力沒有全部拿回來,萬一攝政王覺得他心大了,把放出來的權勢又收回去怎麼辦?

  親情在權力面前根本不算什麼,雖然攝政王說是喜歡他,但燕秦拿不準這份喜歡有多深重,完全料不准攝政王什麼時候會變卦,自然還是謹慎些來的好些。

  今天批著批著,他就瞧見一張委婉勸他要臨幸宮妃,努力為大燕江山綿延子嗣的。

  它從五個方面剖析了江山後繼無人的壞處,又從五個方面詮釋了江山後繼有人的好處。這摺子也沒有什麼華麗的辭藻,儘是些樸實無華的話語,勝在條理分明,邏輯清晰,著實情真意切地為大燕江山,為當今天子著想。

  燕秦看了眼寫奏章的人,嘖,果然是他後宮裡某位宮妃的父親。大概是因為小時候備受先皇冷落,又看慣了他那兩個兄弟勾心鬥角的樣子,燕秦對孩子並沒有什麼執念,但作為大燕的天子,他確實有這個責任和義務讓大燕的血脈延續下去。

  看了眼就在自己不遠處的攝政王,他沒有在這張奏摺上寫什麼批閱的話,把摺子一扣,擱置到一旁,等攝政王走了之後,他再另做打算。

  沒辦法,燕於歌在他的身邊,他根本就沒有辦法認真思考。

  大概批閱了一個半時辰,燕秦把剩下的奏章都批完了,他把那張未下批語的合上,塞到自己練的字帖下,又把其餘的理了理,站起身聊,交給攝政王過一邊:“王叔,今兒個的摺子都在這裡了,你看看,有沒有什麼差錯的。”

  說是一人一半,但實際上摺子送到御書房的時候,就被人有意的分過了,燕於歌每次都是拿上面的那一半,相較燕秦拿到的,裡面的瑣碎雜事要少很多,燕於歌處理起來的速度也沒有那麼快。

  燕秦捧著摺子湊到他跟前的時候,攝政王頭都沒有抬一下:“陛下把摺子放這裡吧,你先歇息一下,舒展一番筋骨,半個時辰之後,我同你一起去練武場。”

  “好。”現在燕秦每日忙得很,每天眼前除了攝政王還是攝政王,也就這麼點休息時間,他自然不會再在御書房帶著,喊了常笑,便去了隔壁的茶水間喝茶吃點心。

  燕秦前腳出了御書房的門,燕於歌后腳就從位置上起來。他沒有看燕秦遞給他的那些摺子,而是走到小皇帝批奏摺和小憩的桌子前頭,從字帖下抽出被小皇帝壓下的那份奏章。

  燕秦總是喜歡把自己沒有做完的東西壓在字帖或者是未完的畫作下面,不管是未完成的功課,沒看完的話本,還是沒批閱完的奏章。不管是失憶前,還是失憶後,這個習慣都沒有改變過。

  想到小皇帝當年被他繳走話本時候的樣子,燕於歌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容,然而這點笑,在他翻開被小皇帝藏起來的摺子的時候就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奏章的內容不多,上頭“子嗣”“香火”“傳承”等字眼,在他看來,尤其得觸目驚心。

  期初發現自己對皇帝動心的時候,他也不是沒有思慮過這種問題,只是近些時日以來,發生的事情太多,先是小皇帝落水,然後是失憶,加上蕭家的事情,他也就權當自己並不記得這一件事。

  若是皇帝沒有把這奏章藏起來,他可能看到笑笑也就略過去了。可燕秦偏生把這摺子壓了起來,特地不讓他看到,難免不讓他多想。

  燕秦本來在茶水間吃炒果吃得好好的,結果眼皮突然狂跳起來,就感覺又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他放下自己手裡吃了一半的點心,走回御書房一看,就看到攝政王站在他的桌子前頭,手裡還拿著自己藏起來的那張摺子。

  說實話,把這摺子留下來的時候,他也沒有覺得遞摺子的人說的有什麼不對,就是因為考慮到攝政王,他才把摺子壓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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