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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於歌這才想起來,昨兒個他是叫京兆尹好生整治一番千金閣之流的煙花之地。千金閣作為京城最大的風月場所,不僅只是有漂亮的姑娘,還有各式各樣的男人,可以供富貴人家的女客和喜好龍陽的客人作消遣。

  燕於歌沉默了一會,憋出一句話來:“京城就只這一個南風館了?”

  “一個倒不止,只是昨兒個京兆尹得了您的吩咐,便把京城所有的煙花之地一併整治了一番,剩些小打小鬧和暗娼,裡面的貨色檔次太低,我怕帶來府上,污了王爺的眼睛。”

  說完這句話,見攝政王沒生氣,他又試探著問了句:“屬下斗膽,王爺想可是想尋個男伴?”

  “是又如何?”

  管家鬆了口氣,提出了個貼心的建議:“若是主子想要個從一而終的男伴,便不應當去南風館尋,那裡雖然有清倌,但到底和王爺您不相配,怕是不得長久。”

  南風館的男人,那就是按照取樂客人的愛好來培養的,一身傲骨早在被人生生打斷。容顏再美,內里卻無論如何比不上那些光風霽月的世家子弟。

  攝政王這種驕傲刻在骨子裡的男人,又怎麼可能真的從心裡看得起連傲氣都沒有的小倌呢。

  燕於歌把管家的話聽了進去,但他現在也不是想找個小倌做精神伴侶,也就是想試試看能不能適應男人。

  “你去大牢里把千金閣最負盛名的公子尋來,隨便幾個,要清倌。”

  管家應了是,沒有花太大工夫,撈了幾個人出來,讓他們換掉輕浮的打扮,梳洗得乾乾淨淨才來見攝政王。

  因為不知道攝政王喜好,管家每種風格的公子都挑了一個,有柔弱的,有可愛的,有英俊威猛的,美得各有特色。

  但正如管家所說,這些“公子”見到攝政王,俱是強裝鎮定,面上說不出的忐忑。

  短暫的見面不過片刻,燕於歌就陰沉著臉讓管家把人帶走。

  小倌們前腳剛出大堂,燕於歌扭頭就走,尋了個無人用過的痰盂,吐了個天昏地暗。

  燕於歌非常失望地想,果然還是要去上朝,看看那些世家子弟才行。

  第30章

  為了相看那些世家子弟,第二日的時候,攝政王去的比平日更早。平日裡的時候,他對這些同僚心中沒有半點想法,特地來得早一些,還站在高台下未出來,便是為了更好觀察諸位同僚與平日不同的面貌。

  這個點,小皇帝還沒來。燕秦第二世的時候,好歹也是做了幾年有實權的皇帝的,這一世早早嘗了這滋味,心中頗為懷念。前世教訓擺在那,他不能像第二世那樣去謀殺攝政王,便只盼著攝政王能多病上幾日。

  只要攝政王不來,送再多珍貴藥材去他也不心疼。

  但老天爺顯然沒有眷顧他這個天子,第二日他到了金鑾殿,正打算從皇帝專用通道登上高台,就在入口處瞧見了攝政王。

  對方怎麼看都是一副神清氣爽的樣子,面色紅潤毫無蒼白之色,根本就看不出來哪病過。

  儘管心裡早有準備,可瞧見攝政王那張容光煥發的俊美容顏,他還是忍不住覺得空落落的。

  燕於歌不肯放權,他一回來,這朝堂上幾乎又成了攝政王的一言堂。一想到接下來的場景,他就忍不住說了幾句:“這冬日裡天寒地凍的,攝政王若是身子骨不好,還是在府上好生修養為妙,這也是為了江山社稷的長久著想。”

  言下之意就是,身子骨沒好的話,就趕緊回家歇著吧,可別老在這金鑾殿待著了。攝政王老是藉口說他處理政事不行,就不給他放權。可誰天生就是皇帝,都不給他機會,怎麼就知道他這個皇帝一定做不好。

  面對小皇帝飽含深意的關心,燕於歌的回答相當的官方客套:“臣蒙陛下恩澤,如今已大好,陛下如此關心微臣,臣更應當為我大燕鞠躬盡瘁,肝腦塗地才是。”他壓根就沒病,昨日沒來上朝不過託詞。

  假惺惺地說完這句話,燕於歌能夠看到皇帝勉強表露的關心消散得一乾二淨。

  這時燕於歌又想起昨日他沒來的理由,沒忍住多問了句:“陛下難道不好奇臣昨日為何未曾上朝?”

  他不信小皇帝對那日的事情一點想法都沒有。

  燕秦反問他:“難道王叔不是因為病體有礙?”

  燕於歌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轉移話題道:“陛下生辰那一日,睡得可好?”

  這個問題和攝政王病體有礙有什麼關係,總不至於是他去了趟攝政王府,就把對方嚇得生病了。燕秦狐疑地看了攝政王一眼,想著也沒有必要說謊:“孤睡得挺好,謝王叔關心。”

  燕秦生辰的那晚上,就是在攝政王府睡的。儘管醒來發現自己在攝政王府甚是驚悚,但沒醒之前,他因著那點醉意,確實睡得挺好的。

  很好,燕於歌懂了,敢情小皇帝對那天晚上的事情根本就是毫無印象,甚至一點負擔也無的睡得酣甜。

  燕於歌沒再說話,由於他常年都是面無表情,乍一看上去和之前相比也並無變化。

  燕秦沒得到他的回答,不禁心中感嘆:攝政王實在是太狡猾了,得到了問題的答案卻不回答。

  兩個人在台下僵持了一會,氣氛突然就開始變得微妙起來。

  燕秦直覺再待下去准沒什麼好事,也就不計較狡猾的攝政王沒有回他問題這件事了,步伐匆匆地登上高台,把攝政王一個人拋在入口處。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明明金鑾殿裡的地暖午時之前絕不可能斷掉,但一整個早朝,燕秦都覺得背脊一股陰涼感,像是被什麼不好的東西盯住了一樣,格外滲人。

  下了早朝之後,燕秦第一個離開的金鑾殿,他坐在鑾駕上吹著冷風,要知道殿外比金鑾殿溫度低的多,可那種不適之感卻消散得乾淨。

  很明顯,肯定是自己剛剛說的哪句話得罪攝政王了,燕秦好生回想了一番,斷定是在他表示自己睡得很好的時候,攝政王就開始散發陰冷之氣。

  這燕於歌未免也太小氣了吧,他沒睡好,難道要全天下的人都陪他不能入睡不成。燕秦不免憤然,又覺著事情可能沒那麼簡單。

  他坐在鑾駕上,又問隨侍的常笑:“孤生辰的那一日,在攝政王的臥房裡到底發生了何事?”

  常笑老老實實得道:“老奴不敢有半點欺瞞,就是先前說的那些,其他老奴是真的一點不知情。”

  他倒是想看呢,脖子都伸得老長,可誰讓攝政王不讓他看,那力道十足的關門把他鼻子撞得厲害,現在一碰還隱隱作痛著呢。

  燕秦嘆了口氣,努力地回想了一番,還是記不得自己到底對攝政王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不管說了什麼,肯定不是什麼好事。下次他一定牢記教訓,絕對不輕易沾染能讓人控制不住心智的美酒。

  發現那個意外只有自己一個人記著,燕於歌一整個早朝心情都不大好。他心情不好,文武百官也跟著不好,一個個小心謹慎,生怕戳中了他哪個點,遭了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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