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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出去,常笑留下!”燕秦這會怒極,臉色很不好看。

  怕觸了皇帝霉頭,那些宮人乖巧地退了下去,只留一臉茫然的常笑一個。

  常笑連滾帶爬地湊到皇帝身邊,跪在小陛下的龍床跟前:“陛下明鑑,老奴對您忠心耿耿,可從未做過什麼對不起陛下的事情啊!”

  燕秦用小腿踢了他一腳,踢得也不重,常笑順勢那麼一滾,做出一副可憐樣子。

  這樣的把戲在他還是個皇子的時候,常笑就常做,對方生得一副和善面孔,做這樣的表情和動作,總能把他逗笑,氣也就散了。

  但這會燕秦只要一看那本子,就一肚子的氣:“孤還沒把你怎麼著了,給我滾回來。”

  常笑伺候他那麼久,知道燕秦這是真氣了,又老老實實地滾回來,不敢作妖。燕秦站在龍床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自作主張的奴才,白皙如玉的手指指著那話本道:“我要你給孤帶話本,你說說,你倒是給孤帶了些什麼玩意回來!”

  被皇帝摔在地上的書此時攤開著,露出幾張插畫的真容,那畫中的人物栩栩如生,還上了顏色,看起來十分精美好看。只是有一點,那些人物的身子都是赤裸的,私密的地方還交合在一起,雖然比不上宮中歡喜佛那麼直觀,可也實打實的小黃圖沒得跑了。

  第14章

  “興許是底下人弄錯了,老奴這就罰他們去!”常笑這下知道自己是辦了壞事了,本來就沒敢站在皇帝面前,膝蓋一彎,撲通跪在地上,仰視怒氣十足的天子。

  燕秦平日裡最是見不得他頂著這麼一張老臉賣可憐,但今兒個他也不會就這麼和常笑算了。

  “你不是說,孤的事情件件都由你過手,怎麼這交給孤的本子裡還有你不知道的東西。到底你是現在騙孤呢,還是從之前就對孤不盡心?”

  皇帝這話說得便是很重了,常笑的腦袋瓜重重磕到地上:“老奴糊塗,這話本確實是老奴特意讓人找來,放到裡頭的。”

  他當然不可能承認自己之前那些說的話都是假的,那便只能承認是自己一時糊塗。

  燕秦嘆了口氣:“常笑,欺瞞孤的事情不要有下一次。之前孤說的賞銀作罷,罰你半年俸祿,自己再領十板子。”

  “謝陛下恩典。”欺君乃是大罪,便是他認錯認得快,也不能抹去他先前欺君的事實,相較先皇在時處置宮人的手段,燕秦的這罰已經是很輕了。

  常笑的優點不算多,知錯能改是一個,燕秦本就沒有想重罰他,見他肯認,這事也就輕輕揭過。

  但這件事指的是常笑欺瞞他的事情,對方把這種小黃書混在話本里的事情,他可還沒開始算呢。

  在常笑滾出去接受他那板子之前,燕秦喊住了他:“先給孤滾回來。”

  常笑十分麻溜地滾回來,一臉喜色地問:“陛下是心疼老奴,不讓奴挨那板子了?”

  燕秦瞪他一眼:“你想得倒美,孤就是想問你,你把這本子混進來是什麼意思?”

  常笑訕訕道:“老奴就是一時糊塗。”

  “少說廢話!”

  常笑一面瞅著小皇帝的臉色,小心翼翼道:“前些日子,陛下一直在看話本,老奴想著,陛下也到了開竅的年紀,便想著,用這種本子讓陛下也學學這方面的知識。”

  其實皇子到了這個年紀,都是會由他們的母妃來安排這方面的人事。但誰讓燕秦的母妃死的早,未孕育子嗣的宮妃都教先皇在遺詔中拉去陪了葬,太皇太后那一輩只剩了一堆棺槨,又不可能從地里爬出來替孫子安排這種事情,沒人替皇帝操心,他這個老奴自然要多操心一點。

  常笑原先是不管這些的,他是個去了勢的太監,在這方面考慮得自然不如那些宮女細膩,也是一時間想差,才會往燕秦要的話本子裡塞這些東西。他是好心,不曾想小皇帝面子太薄,會這樣生他的氣……

  他委委屈屈地說:“奴才是覺得,陛下年紀還小,接觸這個當是要循序漸進地來,這才想了這麼個笨法子。”

  燕秦是沒想到自己看話本能引起常笑這種誤解,內心升騰起一種無力感:“孤是生你自作主張的氣嘛l嗎,孤是欺你騙孤!還有,這種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行了,退下去吧,板子不用領了,俸祿還是得扣!”

  “陛下對老奴真好!”不用挨板子自然極好,拍了幾句燕秦的馬屁,常笑眉開眼笑地退下去了,他一把老骨頭了,說實話還是挺怕挨揍的。

  等著常笑也退下去了,燕秦也坐回他的龍塌上,盯著那翻開的本子老半晌,他才彎腰把冊子撿了起來。

  屋內沒有明火,他便把琉璃燈罩打開,丟了幾張宣紙在洗臉用的金盆里,有用燭火點著了紙,猶豫了一下,還是丟了那本小冊子進去。

  就算沒有人敢置喙皇帝的愛好,可讓那些宮人們看到這些小黃書,私底下難免多想,真當他不要面子的啊。

  看著火舌把那些讓人血脈噴張的圖畫燒成灰燼,燕秦先前浮躁的心也沉靜下來。

  倒不是他對男女之事避諱如蛇蠍,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前兩世的經歷在那裡,他早就不是一張白紙了。都說一滴精十滴血,他現在年紀還小,不想為了滿足那麼點淺薄的欲望就胡來。

  更何況,經歷前面兩世,他對宮裡的那些女人更加提不起興致。看到那些小冊子,他便想到他的白貴妃,明明心裡有著別的男人,卻戴著一副虛偽的面具在床上和他虛以委蛇。

  帝王就不能求真心嗎,他又不貪,就只圖個真心對他好的就成。可那些女人明明不喜歡他,就只是為了他屁股底下那把椅子自願進了宮,還要怪他給得不夠多。

  想到那些女人,燕秦就莫名有點倒胃口。比起男女之事,他情願花時間多想想怎麼對付攝政王才是。

  這邊燕秦看一本話本燒一本,心事重重,思緒繁雜,那邊作為攝政王的燕於歌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京城裡的流言一開始傳起來的時候,攝政王府的人並沒有放在心上,他們認為這種子虛烏有的荒謬言論,很快就會自己消散下去,誰知後面文人才子的話本一些,酒樓茶館說書先生那麼一唱,到後面,流言都已經壓不下去了。

  那些個話本的流傳,若說給攝政王造成什麼特別負面的影響倒也是沒有的。問題是,攝政王喜靜,但在流言傳開之後,以前歇了心思的不少官員又開始活躍起來,日日找媒婆上門向攝政王提親。

  門房們把京城裡幾位有名的媒婆都認了個全,文武百官那也是天天見。

  前者都還好,認得是媒婆,只消門房打發出去便是。後者就不一樣了,都是些位高權重的大臣,交惡只有百害而無一益。

  燕於歌即便是攝政王,也不能各個都叫門房給拒了,更何況對方一開始的時候還不是提他的婚事,而是拿些重要的事情談,只是談著談著,這話題便歪到他的婚事,他的心上人上頭去了。

  燕於歌哪裡來的什麼心上人好應付這些傢伙的,只好把話題都岔過去,或者是乾脆送客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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