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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咣啷!”一旁的清水聽完這番言辭,險些站不穩,勉強的扶住一旁的茶几。

  而帳子裡的其餘兩個人都在望著他。

  清水咽咽吐沫。這不能怪自己大驚小怪沒見識,任誰聽見這個消息——杞國大將軍的生身母親,竟然是一位軍jì!想必都會咬掉舌頭!

  ……

  景墨塵沉默,“武瑟”抬頭抬起頭望了一眼,神色如常,看不出喜怒。

  難道這不是一個好消息?

  片刻,景墨晨眯起狹長的丹鳳眼,審問道:“就憑這些……你就可以斷定,那逃走的女子就是秦蕭寒的母親?!”

  武瑟的眼裡有了急色,說道:“世子,懷胎八月的的早產兒,有幾個是足斤足兩的?卑職問過接生秦蕭寒的穩婆,他出生之時,八斤六兩!這比足月出生的孩子還要重上幾分!再者,卑職聽說……秦蕭寒的父親當年征戰之時曾被敵人的戰馬踹了褲襠,落下了隱患……聽說是不能行人道。這世間上哪裡有那麼多巧合?這麼多的巧合連接在一起,也只能說明,確有此事!”

  景墨塵的手微微摩擦著雙龍木椅上的龍頭,清水知道,這是大世子在思考。

  那雙狹長的眸子又在目不轉睛的盯著空氣。

  景墨塵聽到這個消息,說不驚訝是假的。可到底是經貫風雨之人,怎會輕易被這事情亂了神色。

  “武瑟”跪在地上等著,這算是——將功贖罪了吧!

  終於,墨色身影起身,微喝:“今日之事,沒有本世子的命令——不許對外宣揚!”

  隨即,擺擺手。“你下去吧!”

  “武瑟”起身,快速的退出了帳子,深吸一口氣,想著欣賞一下帳子外面不一樣的一份天空,剛剛轉頭,一襲紅色勁裝的女子闖入視線,笑的別有深意。

  “公主?!”

  ☆、第二十七章  他只不過是在自欺欺人

  自從上次莫子清利用了雷電之術擊敗了寶麓國,將士們的情緒又高昂了幾分!

  再多的困難,有一位武功蓋世的大將軍,又有一位多才多謀的副將軍,另有皇子上陣,還有什麼好怕的!

  斷糧已經七日,這幾日裡靠著山裡的野果野菜和一些飛禽,以及寶麓國免費呈上的幾百匹母馬,倒也勉強度日。

  莫子清看著帳子外的烈日灼灼,空氣都是燙眼的,有許多將士不堪燥熱,已經脫了上衣,晾著膀子躺在後山的樹蔭下。

  思索著,除了道路坑窪,如不遇到突生事端,過不了一日,大哥他們,應該會將糧糙運回來。

  驟時,所有的困難都會迎刃而解。

  想起那個疼自己愛自己,為自己操碎了心的老爹,莫子清又紅了眼眶,不遠處,那白色的身影漸漸而近……

  莫子清下意識的轉過身子,抬起頭,將眼淚硬生生的逼了回去。

  蕭寒望望莫子清剛才遠眺的方向,眸子裡起了不悅之色。

  怪不得清兒會轉頭,改日自己要在營里立個規矩了——所有人不得赤膛裸臂!

  莫子清閃進了帳子裡,她在躲,躲那個人的情意綿綿,躲他的痴心不改。

  那一襲光華雪白衣袍跟著走進了帳子裡。

  她猛地想起要放下帘子,剛一轉身,便迎上了那雙含情脈脈的眸子。

  不自然。

  她心裡一痛,撇過頭,側過了身子,“大將軍若是有什麼事情,明日在帷帳議事之時再說吧!眼下,珞兒正在午睡,你我二人談話的聲音會將他吵醒。”

  蕭寒心中一窒,柔聲說道:“清兒每次拒絕我與你單獨談話的理由,都是以珞兒的名義。”

  莫子清背對著蕭寒,望著榻上那呼呼大睡的少年,心裡悲涼……這個理由,的確難以服人!就珞兒這睡相,與當年的自己有一拼——

  雷打不動。

  扯扯嘴角,“男女有別,單獨相處會惹人非議。”

  蕭寒前走兩步,緊緊的盯著那女子的後腦,喉嚨微動,那裡面忍著一口氣,似艱難一般,開口說道:“清兒,你若是不願意與我重歸就好,那最起碼不要拒我於千里之外。我知道,清兒如今已經心有所屬,秦蕭寒亦不敢做其他非分之想……我只希望,你能向對待其他人那般對待我,不要總是處處迴避我,躲著我!即便是個——普通朋友!蕭寒便已知足!”

  他已經緊閉了雙眸。

  殊不知,

  她同樣是攥緊了雙拳。

  莫子清不敢開口,她怕自己一開口,就會崩開泥石流。

  她自認為自己已經有極好的自持力,已經將這段感情捨棄,可當聽到他如此深情的放下自尊向自己告白之時,心裡也忍不住顫抖了。

  愛情真的讓人卑微。

  他堂堂一位杞國的大將軍,竟然如此討好的對自己訴求,只為自己不要拒他於千里之外。

  平靜了心情,轉過身子,眸子裡微亮的光恍惚了蕭寒的眼,她的嘴角呈月牙般微微上翹著,完美的展現出對蕭寒的友好。

  說道:“大將軍說的過了,軍營里所有的將士都是我的兄弟,三皇子是,雲飛是,同樣,大將軍亦是!莫子清不善言談,性子清冷。對所有的將士都不曾拉攏過。又何來的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對比?大將軍不要拿現在的莫子清與從前的莫飛做比較,將軍與其他兄弟在我的心裡是一樣的!”

  蕭寒望著面前對著自己笑著的女子,笑容謙謙有禮。

  她什麼時候擅於說這種冠冕堂皇的話了。哪怕是在皇宮裡的宣華殿上,應付起皇上都遊刃有餘。

  他張了張口,又閉上了嘴。

  他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

  無論如何,我愛你。

  因為當他想起那一夜的雲雨,並不是面前這個女子之後,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失去了守住她的資格。

  因為,醉酒之時,他分明聽見身下的女子聲聲呼喚著“蕭寒,蕭寒。”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清兒從來都只叫自己“大將軍”,可他也裝作懵懂的情況下,壓在了女子的身上。

  聲聲的呼喚著“清兒,清兒……”

  似乎有一刻他處在清醒之時,可他也閉上了雙眼。

  他的內心,將自己順著那鋪滿糜漫之花的道路上流放了......

  當他看到莫子清手臂上那刺眼的守宮砂時,他早就應該有準備的。

  這一切……都是他自己在——自、欺、欺、人!

  他由曾經的哀怨轉為了愧對。

  他愧對面前的女子,他愛著她的時候,和別的女人過夜。

  璀璨如星的眸子不敢在瞧著面前的女子。

  原來,他是一個懦夫!

  他不敢將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怕自己在這個女子心裡淡漠如雪的形象染上污漬。

  ……

  現在逃離的人換成他,“我來只是看看你的傷勢,似乎沒什麼大礙。那我便……出去了!”

  莫子清不敢留他,“嗯。”

  蕭寒走了出去,為莫子清放下帘子。

  他看著帳子外面處處都是滾燙的,他想起了身下那個女子的軀體同樣是熱烈無比。

  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呢,清兒素來體寒,又怎會有那般火熱的身子……

  嘴角露出一絲苦笑,也許自己並不是清兒所說的那般美好。也會變得骯髒、齷齪、下流!

  自己與她,這下是真的有了無法跨越的鴻溝。

  是自己,無法跨越自己心裡的這道溝渠,因為他的清兒,無論什麼時候,在他的心裡都是完美的。

  而他現在,已經配不上她。

  ☆、第二十八章  搬救兵

  莫子君看著前方被山石堵住的道路,又望了望兩旁高聳巍峨的山川,以及天上那毒辣的太陽。

  無計可施。

  頹然的跳下馬,對著後面押運糧糙的五千精兵吩咐道:“原地休息!”

  莫子君坐在地上,撈起腰間的水袋,“咕嚕咕嚕”如數倒在了自己嘴裡,喉結滾動。

  在烈日的照she下,健康色的皮膚,俊朗的五官,連帶著眸子,都耀眼生輝。

  他盯著地上的雜糙,想起營里的將士還在挨餓,尤其是那自己從小寶貝至極的小妹,受的苦都夠多了!自己這個做大哥的,總是不能好好保護她,如今連頓飽飯都不能給她。

  心裡煩悶,將水袋裡的數全部倒入了嘴裡,完畢,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天殺的寶麓國!

  這等招數都使得出來——損人勞己!

  兩座山峰之間,大概有百十來米的寬度,堵得嚴嚴實實的,竟不留一絲fèng隙!

  一人之高,一車之厚!

  這寶麓國的大世子倒是為斷我軍糧糙,下了血本!如此龐大的工程,不知道要費多少將士的血力!

  若是人過去還可,這馬車與糧糙……

  他們如何搬來的,我們也只能如何搬走。

  莫子君扶額望天!

  莫子君啊莫子君,你妹妹說你是個呆子,也不是不無道理!

  隨即,疲憊的對著身後的四大侍衛說道:“大力,你帶領著其餘三人,去軍營里搬救兵,告訴大將軍,多派些兵馬過來幫忙,道路被寶麓國用山石封住了!”

  二猛聽了,擰起了眉頭,“大統領,還是讓屬下一人去吧!若是我們四人都去搬救兵,依照現在這邊的情況……若是有敵軍突襲如何應付?”

  莫子君聽聞,搖頭,“不可!若是你一人去,路上中了埋伏,那誰去營里送信?若是你們四人快馬急鞭,加之你們四人武功甚高,中途應該沒有差錯,到不了半日,便會搬來救兵。我這裡又有五千精兵防衛,應該不會有多大問題!即便是有問題,也能撐個一時半刻!”

  二猛還是覺得似乎是哪裡欠妥,直覺上,他總覺得事情沒這樣簡單,但是又說不出是哪裡不對。

  一貫他們都只是精通武學的莽夫,這戰場上的事情,除了殺人,還真不會別的!

  二猛遲疑的點點頭,四人便飛身上馬,共同駕起馬韁飛躍而起,快馬越過了堵住道路的山石,飛速的向那條蜿蜒的通暢大道奔去。

  莫子君望著山石深思。

  一道靈動悅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莫大哥,公子的四大護衛是去搬救兵了嗎?”

  莫子君回頭,望著面前身穿橘紅衣服的俏麗女子,露出善意的微笑,“是啊,秋歌,這是唯一的辦法,若是在這裡等著,憑著五千精兵,不知道耗費多少時辰,才能搬走這些山石!”

  秋歌似有感慨,摸著這山石搭起的厚牆,竟然是牢不可動!幾乎是不透光的,搭建的非常有水平。由衷的說道:“公子曾經說過一句詩,‘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或許說的正是我們這些人吧!若是不隨著大統領前來,秋歌還真的不知道原來行軍打仗,竟然如此艱辛!”

  她更想起了那一襲淡漠如雪絕世無雙的男子,別人只看到他的風光,又有幾人知道他的辛酸。

  莫子君聽了也不好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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