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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越和展雲端相視而笑,顧越道:“妹妹這回可又立大功了。”

  展謙和謝氏自然是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當下展雲端和顧越便你一言我一語,將先前與韓家兄弟立約書的事說了。

  展謙固然是驚喜不已,謝氏更是喜不自勝。這幾個月以來,她也試了做了不少次點心,但離吉慶齋的水準還是差著不少,沒想到最後竟然著落在了展雲端身上,這件事情這麼不容易,虧了她是怎麼想到的!

  謝氏親親熱熱地拉了展雲端,將她輕輕摟在懷裡,激動地道:“你這孩子這麼聰明,又這麼體貼,娘都不知道要怎麼謝你才好了。”

  見她高興,展雲端也開心,十分乖巧地應道:“娘,一家人就不要說兩家話了,您為了我性命都可以不要,我做這點事又算得了什麼,不過是動動嘴的事兒罷了。現在結果也出來了,明日我就帶約書去找韓店主。”

  “不著急,”謝氏笑道,“韓家明天才能收到喜報,除了要參加府衙的簪花禮,親戚朋友賀喜請客也有許多的事,咱們這麼久都等了,也不在乎這幾天,且讓他們先忙完再說,就是咱們自己家,只怕也得忙亂幾天呢。”

  展雲端想想,這話也挺有道理,喜訊剛到,就急吼吼地跑過去,跟討債的債主上門似的,吃相也太難看了些,不如索性再多等幾天。

  過了兩日,她和往常一樣,去謝氏那邊請安,順便一家人一起吃早飯,卻發現展謙和顧越都不在,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今日府衙舉行簪花禮,兩人早早地一起出門去了。

  直到下午方才又見到他們,展雲端嬌嗔道:“真是的,爹爹帶大哥去參加簪花禮,也不提前告訴我一聲,我還想去瞧瞧熱鬧呢!”

  “你這丫頭,糊塗了不是?”展謙接過她遞來的茶,笑道,“簪花禮不過名兒好聽罷了,並不好玩,也就是知府大人給新晉的生員訓話,之後祭孔廟拜學官教官走儀式罷了,不信問問你哥哥看好不好玩?”

  顧越笑道:“是不太好玩,不過能參加感覺還是挺好的。”

  今日他頭上戴著黑色儒巾,身上穿著簇新的藍衫,腰間懸著白玉佩,襯得那張俊秀的臉越發透著一派清雅出塵的氣質來。

  咦,等等,白玉佩?

  展雲端覺得那玉佩似乎有些眼熟,凝神仔仔細細一看,沒錯,是一塊羊脂白玉佩,上面雕著魚躍龍門的式樣。這玉佩她再熟悉不過了,原是展謙的心愛之物,前世里,他榜下捉婿,給顧越的信物正是這塊玉佩!

  這會兒見這東西居然掛在顧越身上,展雲端一時心頭大震,指著那玉佩吃吃地道:“這……這……爹爹,這是你給他的?”

  “什麼你呀他的,”展謙不明白女兒為什麼這麼大反應,奇怪地瞪她,“是我給你大哥的,不還是你提醒我的嗎?”

  是她提醒的沒錯,可是給什麼樣兒的不好,怎麼偏偏給了一塊跟前世的定親信物一模一樣的呢?

  展雲端隱約有種大事不妙的預感,只覺得心裡頭毛毛的,卻又說不出究竟哪裡不對。糾結了半天,一狠心一咬牙,嗨,不就是件飾物嘛,有什麼大不了的,還能作妖不成,不怕不怕!

  她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情緒統統拋在了腦後,問顧越:“今天的簪花禮順利嗎?”

  “挺好的,”顧越答道,“對了,有件事兒要跟你說一下,我今天遇到韓二叔了,他叫我向你轉達他的謝意。他本來說,過兩天要和他哥一起親自來我們家致謝,說說履約的事兒。我想了一下,不管是押題押中了,還是吉慶齋要傳藝給我們家,這兩件事其實都不宜讓外人知道。我就跟韓二叔說了這層意思,他也表示認可。所以,最後商量下來,致謝就免了,看他們家誰來負責傳藝,直接過來就是了。”

  展謙在一旁點頭,“你考慮得細緻,是該這樣,尤其是你們押題押中的事兒,切記要保密,否則傳到坊間還不知會變成什麼樣子,弄不好鬧出泄題的謠言來,那可挺麻煩。過幾日昭王爺就要來了,這個時候更是不宜多生事端。”

  聽到昭王的名號,展雲端心中一緊,這位王爺如今在她心中的感覺和瘟神沒什麼兩樣,不過,印象中他的封地是在江西的,怎麼會跑到蘇州來呢?她忍不住問道:“昭王殿下來咱們蘇州做什麼?”

  展謙道:“不知道,說是進京朝貢順便來這邊遊玩的,只是少不得又要地方上迎來送往一番,不應酬又不行……”說話間他已經皺起了眉頭,竟是大為苦惱。

  看著老爹的樣子,展雲端深表同情,眼下的昭王風光著呢,他是皇帝的親叔叔,太皇太后寵愛的小兒子,就算他真的借遊玩之名,跑到蘇州來打秋風,眾官員也只得認了,還得陪上一臉的笑。雖然老爹背後是豐誠侯府,但到底是臣屬,一樣得有所表示。

  展謙自去頭疼給昭王表示點什麼不提,過了兩天,韓家負責傳藝的人就來了,讓展雲端萬萬沒想到的是,這人居然是韓老娘!

  第26章 赴宴

  俗話說得好,人逢喜事精神慡,用在韓老娘身上真的是再合適也沒有了。和上次展雲端看見她的模樣完全不同,韓老娘穿一身簇新挺刮的青布衫裙,滿頭白髮梳得整整齊齊,在腦後挽了個圓髻,插兩隻珊瑚頂素銀簪子,看著既體面又健旺。

  到了謝氏面前,韓老娘口中說著請太太。安便要跪下,早被謝氏搶上來一把挽住。謝氏笑道:“可是折煞我了,您老這麼大年紀,如今也是秀才的娘親了,況且又是來教我學手藝的,別拜了,別拜了,當不起。”

  韓老娘這才起了,又叫身後的一個年青小媳婦過來磕頭,原來是韓世平的小兒媳婦。謝氏勉強受了半禮,叫丫頭扶她起來,又請二人坐下說話。韓老娘告了罪方才側著半身坐了,她孫媳婦很是乖覺地站在她後面垂手侍立。

  韓老娘向謝氏笑道:“論說原該我那不成器的兒子親自來的,只是聽了越少爺的話,不敢輕易前來打擾,想來想去,也就我這老婆子還算合適,雖說如今年紀大了不中用了,當年跟著孩子他爹在店裡做活的許多事倒是還記得清清楚楚,再則有我這孫媳婦跟著,也可以幫忙提點著些,她在店裡學了有兩三年的,只請太太放心,這次受了您家的大恩,我們必定盡心盡力教授,絕不敢藏私。”

  謝氏自然又是一番謝,當下將早已準備好的自己這邊的約書拿了出來,遞給韓老娘,又怕她不認識字或者眼神不好,問道:“老人家,您能看得清楚不,要不要念給您聽聽?”

  韓老娘看也不看,叫孫媳婦收了起來,笑道:“不用了,哪裡還信不過太太呢。”說完,便與謝氏探討起何時開始如何開始要作哪些準備等等細節來,顯得辦事利落又誠意十足。

  展雲端見大局已定,也不多打擾,自己從謝氏那裡出來,一時無聊想著去展謙書房找本書看看,剛晃到書房門口,便看到顧越正在裡面跟展謙說話。

  她還在猶豫要不要進去,展謙已經瞥見女兒的身影,叫道:“端丫頭進來,正要找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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