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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了府衙,宛心果然在府內等著他,她看起來很開心,“我知道你在懷疑什麼,阿砌,不要生氣,我告訴你。”

  那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叫的理直氣壯,卻教他生氣不得。他的皇后趁夜一個人潛進敵營假意和敵軍達成協議,告訴他們他的作戰計劃,正好與楊將軍傳給宋飛羽的一致,以此博得宋飛羽的信任也迷惑了宋飛羽。隨後跟隨宋飛羽的軍隊進了山找到他們的軍隊並發現叛徒,他的心思,她猜得很準,每一步,她都算得清楚。

  “阿砌,”她過來牽他,“這也是你默許的不是嗎?”不然,她為何出得了黎城,不然,為何偏偏是相府的心腹傅將軍帶兵?比起算計,她怎麼比得過他。

  ☆、帝後原本是故人

  “你怕不怕我死了?”溫砌從噩夢中驚醒,那張童稚的臉漸漸變成宛心的臉,聲音也從稚嫩變成深沉地悲哀。他看著睡在軟塌上的宛心有片刻的心疼,他挖了許多坑給她跳,每一次都是向死而生,可他是帝王,為了自己和江山,他可以犧牲許多人。

  宛心很喜歡陽城,因為這環城的山裡有許多她只在書中看過卻未曾親眼見過的野菜,而每一種都味道鮮美,她喜歡趁著露水未乾時上山採摘鮮嫩的野菜和菌菇,在山中看著紅日一點點的升起,享受清晨的微風。她會偶爾給齊鳴寫信告訴他她在邊疆看到的景色,更多的是感嘆,這裡的生活明明可以很美好卻要受戰亂的折磨。

  溫砌的生活更加簡單,一日三餐,軍事會議,偶爾看看朝中傳來的密報,根本見不到喜怒。他習慣了早起宛心替他準備的糕點,會議期間的茶,會議結束後的午飯,下午的水果和點心,晚上的茶湯和宵夜。一切就像他在宮中一樣,邊關的風餐露宿根本沒有影響到他這位皇帝。

  宛心有時會很自豪地說,“要是先皇和先皇后來看你,他們一定會誇我把你照顧得很好。”他呷一口茶,不予置評,心中卻是贊同父皇和母后替他找了一位好皇后。

  兩人在邊疆相處得輕鬆,後宮裡卻像是翻了天,春風嬤嬤終於不堪忍受給宛心寄了信,信中言道皇貴妃是如何苛待未央宮的宮人和她的嫂嫂,秦枝當然害怕她跟在溫砌的身邊,這才卯足了勁要逼她回宮。宛心將信拿給此時正在品茶的溫砌,“皇上您看怎麼辦?”  溫砌將信看完,不動聲色,只是問她,“皇后想回去嗎?”好像她真的只是出了趟遠門現在要回家了一樣。

  “皇上放心我回去?”

  溫砌抬頭看她,薄唇微呡,“皇后是什麼意思?”

  “我若回去,必會接嫂嫂來未央宮住,到時,皇上拿什麼控制我哥哥?”宛心在逼他,她不能在此時回去,更不想身邊的人受到秦枝的欺辱。而秦枝怕的,只有皇帝。

  溫砌陰沉沉地看著她,將手中的信攥成一團,“小枝第一次招待客人略有不周也可以理解,春風嬤嬤這樣寫有些過了,我寫信回去讓她好好跟祁相夫人道個歉便是,皇后無需多慮。”而後春風一笑,將剛才的陰霾都掃開,宛心看著他也笑了,“既然皇上說了臣妾便不擔心啦。”

  她一步步離開寢殿,長長地舒了口氣,有一瞬間她覺得溫砌會殺了她,可是,溫砌如果那麼輕易就能殺了她當初也不會被逼無奈娶她了吧。她和他之間,總歸夾雜著太多權力鬥爭不能輕易選擇。

  他們要攻打的下一座城池是西城,而叛軍之首宋梓玉便在這城中,溫砌和眾將軍連夜商討了幾天,決定在年前向西城進攻。宛心知道了,也點點頭,淺笑著對溫砌說,“正好,我也想在邊關過個好年。聽聞西城過年有花燈會,到時可以好好瞧瞧。” 她還是習慣用絲帶纏發,由於在大戰也沒有那麼多規矩,她編的還是少女的髮型,溫砌看著髮飾簡單粉黛不施的她恍然覺得他的這位皇后可能更適合生在民間。

  從陽城到西城要經過一段山路,山中地形極斗,雖已派了先鋒軍去探路但若是敵軍選在山中埋伏,他們可能還是會損失慘重。沈樂翊這次堅持不讓皇上親自帶兵也是因為這個緣故,可是溫砌並不管只以擾亂軍心之罪讓他在門口跪一夜。

  宛心聽聞從房中拿了件厚披風給他,他跪著,她就蹲在一旁勸解,“皇上執意要去就是想讓軍心穩固,前兩次都出了叛徒,軍心不穩,這次他肯定要親自上陣,還請沈將軍理解,莫要怪皇上。”

  沈樂翊看著眼前動作神態像自家妹妹一樣的皇后也放下了戒心,“皇后有所不知,這次進山實在太過冒險,現在本就是冬天,天氣嚴寒行軍不便,再加上這山又陡。何況皇上又要在軍前打頭陣,若真出了什麼事,誰能擔待得了。”

  宛心點點頭,開玩笑似地回,“我知道呀,可是有些事兒即使危險也要去做,就像有些仗知道會死人也得打呀。”

  “皇后娘娘不擔心嗎?”  宛心看向身後的寢殿,裡面那人正在沐浴準備休息,搖搖頭,“我不擔心,他一定不會有事的。”若是他有事,她便陪著。

  她陪著沈樂翊說了一會兒話,估摸著裡面那人應該沐浴好了氣也消了,便去為沈樂翊求情,“皇上,沈將軍還在外面跪著呢,你看這天氣那麼冷,要不讓他回去?”她替他披上外衣,又將湯婆子放到他懷裡,確定他不會冷了,才抬頭眨眨眼討好地看著他。

  “你挺關心他的。”他方才便見她拿了披風給沈樂翊,又陪沈樂翊聊了許久,他的皇后,這樣對一個外人,他心中難免不快,“你喜歡他?”

  宛心趕緊搖頭,解釋道,“我只是覺得他對你很忠心。”溫砌看著她的眼睛確定她說的是實話後,唇角微揚,心情愉快許多,“恩,讓他回去吧,不必跪了。”宛心鬆了口氣,出去讓沈樂翊回府。等她洗漱好回房,溫砌已經躺到了床上,她看著他的床,再看看自己的軟塌,有些不平,可又不敢表現出來,只能鼓著包子臉慢慢向軟塌走去,一邊安慰自己有刺客來肯定是床上的倒霉。

  “皇后又在心中罵朕了吧。”溫砌看著她鼓起的包子臉,覺得挺可愛的,便想逗逗她。

  宛心諂媚地回:“臣妾哪敢啊,臣妾只希望陛下趕緊收復失地帶臣妾回宮呢。”這話是真心的,她想念她的寢宮她的床。

  “哦,朕聽聞皇后自小怕冷,到了冬日要在床上墊幾層厚被才覺暖和,如今睡軟塌恐怕不習慣吧。”宛心斜眼瞅他,既然知道還讓她睡軟塌!“不若皇后來床上睡?”   “好呀!”宛心答完才覺自己過於急切過於激動過於天真,因為那人瞅著她眨眼裝可愛,“那皇后睡床上朕睡哪呢?”說完便把床幃放下再沒有理她。

  “你!”宛心氣結,這皇上和哥哥一樣愛欺負她。她感慨著這一生沒哥哥愛沒夫君愛進入了夢鄉,大概是冷,她把頭也塞進了被子裡。床上的人揭開床幃看著她笑出了聲,他走下床,將她的被子掀開看她被捂得紅紅的臉忍不住捏了幾下,猶豫了下還是抱起她上了床,他輕輕嘆道,如果她只是個尋常女子嫁給尋常人家應該會過得很好,後又想到她的青梅竹馬齊鳴,嫁給那樣的人,似乎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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