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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亦梟雄,天下無敵!28
門在如意的身後給合上了。
她轉身趴在了床上,隨著雙肩的抖動,一種壓抑著的哭泣聲,漸漸地散發出來,就在整個偌大的屋子裡漸漸地彌散,屋子到處都是空洞的荒涼。
秦世堯再也沒到日暮宮裡來。
整個泰蘭歌都呈現出了忙碌了,皇上在給大軍召集糧糙,此消息一出,那真的是全民總動員,泰蘭歌城裡,不管是大人孩子,都是奔走相告,而後就是鼎力的支援,所有的糧店,所有的糧倉都打開了,都將全部的貨存貢獻出來了。
很快地,大軍所需要的糧糙,就都準備好了。
秦世堯已經下令,明日就是糧糙搬運開拔的日子,而這次隨行保護的是林小勇麾下的2萬精兵。
宮裡的人也都是忙得不可開交。
宮女們將自己平日裡閒散時候繡出來的鞋墊啊,做出來的夾襖啊,都拿了出來,全部都奉送給大軍。就在短時期呢,她們甚至都在爭比著,誰貢獻出來的物件多,那些平日裡做的少了的宮女們都有些堪堪然了。
落籬正欲去東宮,幾日不見非凡了,她想去看看。
在出門的時候,如意怯怯地攔住了她,她說:“娘娘,您若是經過皇上那裡,能不能將這個帶給他,就說是奴婢的一點心意,讓皇上帶到邊境大軍那裡,也算是奴婢對抗擊太陽國那些惡賊盡的一份薄力!”
她說著的時候,眉眼低垂著。
她知道皇后娘娘這段時間心情不好,可她想來想去,還是求了,再不送去,那大軍就要開拔了,什麼也都晚了。
有心想說不,我不去暴君那裡的。
可是看看如意那怯怯的樣子,想到這個丫頭對自己一向都是伺候的盡心盡力的,那拒絕的話又說不出口了。
“嗯,好,給我吧。”
“真的麼?謝謝娘娘成全!”
如意驚喜地抬起了眸子,然後就將一個小小的包袱,遞給了落籬,包袱里沉甸甸的,都是鞋墊?
暴君亦梟雄,天下無敵!29
如意驚喜地抬起了眸子,然後就將一個小小的包袱,遞給了落籬,包袱里沉甸甸的,都是鞋墊?
“還有幾雙棉手套,都是奴婢閒的時候做的,本來是做給家中的兄弟的,可是如意不知道這輩子還有沒有出宮的機會,索性那些將士們都是北越的男人,奴婢的娘說了,打仗的兵士們都是我們北越的兄弟,所以,就讓皇上捎給他們吧,沒準兒奴婢的兄弟也在大軍中呢,奴婢希望他們都是平平安安地歸來!”
說著,她的頭低得更沉了。
但是落籬還是看到她哭了。
那一滴幽怨的清淚,就落在了她的腳下。
唉!一入深宮深似海啊!
她沒再說什麼,想不出勸解如意的話,就只能是拐了那個小包袱,朝著日暮宮那邊走去。
她想著,等到了日暮宮找著貴德子,就將包袱轉交給他就成了。
至於那個暴君,自己見都不想見。
落籬也隱隱地覺得自己心裡很是矛盾。
情感就徘徊在了暴君和七祺兩個人男人中間。
很是難以理順,可是她就是不想面對,面對暴君那張又是嘲諷,又是蠻橫的臉。
守門的奴才見是皇后娘娘到了,急忙請安。
“罷了!”
她擺擺手,“貴公公呢?”
“在裡面。”那守門的恭敬地回答,“娘娘,要給通稟下麼?”
“不用了。我自己進去找他。”
說完,落籬就走了進去。
龍瀛宮的院子自己來過不止一次。
那麼大的院子每次都給她一種異樣的感覺。
院子裡靜悄悄的,似乎沒有人在。
她想要喊聲的,可又怕屋子裡的秦世堯聽到,她怕他聞聲出來,她不願意見他!
隱隱地從那書房裡傳出來了兩個人的說話聲。
準確點說是秦世堯在說話,而貴德子在應聲。
他說,“朕走後,宮裡的事你要多上心。”
是。
貴德子在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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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貴德子在應。
停了數秒鐘,秦世堯的聲音又響起來了,不過這次聲音似乎刻意放低了,“日暮宮那邊,還是要讓靖遠守護好了,靖遠那傢伙的功夫還是可以的,只是芸娘那女人逃走了,朕總覺得她似乎沒走開多遠,就潛伏在泰蘭歌的周圍,那個女人的性子真的是變了,變得睚眥必報,朕真的有些擔心,她會衝著她殺來,朕……朕不能時刻守著她,已然是朕的失職了,朕妄為她的男人,卻在明知她有危險的時候,要離開她,你在宮裡要加派人手去日暮宮,她若是有什麼閃失,朕為你是問!”
落籬的心裡一個激靈,差點手中拿著的包袱就脫手了。
他……
她的心裡一時竟失去了思維能力。
好像七祺說過,皇兄並不是籬兒你想像中的那樣的!
那夜他的暴戾無情,和現在屋子裡這個很是歉疚的聲音,那是他麼?
他說的,他是自己的男人,卻在自己需要保護的時候走開,他很慚愧!
難道真的如七祺說的那樣,自己一直都不了解他?
甚至本就沒有想著要了解他?
她的心裡如打翻了五味瓶,什麼滋味都有。
急匆匆地走出了日暮宮。
在守門人的驚愕里,她疾步狂奔。
奔出了很遠,才看到了手中的包袱,那是如意的囑託。
心一怔,想起了她那怯怯而幽幽的神情,無奈就又轉身回來,將那包袱放到了守門人的手裡,告訴他,讓他轉交給貴公公,就說是如意獻出來的。
悻悻地走回頭。
她忽然不想去東宮了。
面對非凡那純淨的眸子,她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
難道自己生下他來,就是為了要和他的父皇鬥氣,將本來的安寧化為一種折磨?
彼此折磨,誰的日子都不好過?
皇上與林將軍運送糧糙的大軍,就要啟程了。
整個泰蘭歌城裡的人都出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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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泰蘭歌城裡的人都出動了。
大家都是圍聚在了大街兩邊,用歡呼聲,用祝福聲,傳去了百姓們的心意。
誰不渴望和平?
可總會有那麼一些人,無恥而貪婪。
正是他們的無恥貪婪打破了和平的安寧。
於是,逼迫的人不得不站出來反抗。
容臻太后懷中抱著小非凡。
臉上是老淚縱橫。
“堯兒,你要早點回來!”
這是做娘的,唯一在兒子臨行前能說的。
她是一個太后,她更是一個母親。
“嗯,堯兒記得了,母后,您要保重身體,不要老是親自帶非凡,讓籬兒……”
他說著,那目光就在送行的人群里尋找。
但是他的目光轉悠了一圈,卻什麼都沒看到。
那個清麗的身影不在送行的人群中。
她竟沒有來。
想想自己那夜的行為,也許真的是傷害到她了。
都是夫妻了,都有了兒子了,自己怎麼還能那麼強橫地要她呢?
她的心大概真的被自己傷透了。
想著,心裡就湧上來了一種懊惱與沮喪。
但是邊上的民眾的吶喊,以及大軍中兵士們邊走,邊奔放地在豪歌。
他的心登時清醒過來。
這個時候,不是糾纏兒女情長的時候。
幾萬大軍沒有被解困。
糧糙還沒運到需要的地方,自己沒有權利去思及其他!
想到這裡,他那滿是信心的表情重新回到了臉上。
“母后,讓人幫您一起伺候非凡吧,這個小傢伙很能鬧的……”
“嗯,他像極了你小的時候!!!哀家,喜歡,喜歡他的鬧騰!!!”
說著,老太后就落淚。
兒子小的時候是戀著母親的,走到哪裡都要牽著母親的手。
可是長大了,成皇稱帝了,也就身不由己了。
不是母子二人能說得了算的了!
大軍開拔了,在人們的矚目的目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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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軍開拔了,在人們的矚目的目光里。
從泰蘭歌出城,走出大概幾十里,就到了一個名字叫安潤的小鎮。
進出小鎮都得要經過一條河。
那河水上面是一座年代已久的拱形橋。
此時是冬季,河裡的水流不是很大。
似乎有種冷凝的感覺。
那橋的兩邊種植了許多的垂柳。
想是若到了春季,那些楊柳抽芽萌動。
枝條上滿是嫩綠的柳葉兒,風吹拂著那柳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