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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明白自己怎麼會有這樣憂心的感受?
也許,自己是出於對太陽國人的仇恨與鄙視吧!
看看此時秦世堯的表情,那是種異樣的屬於男人的一種悲壯,令人想到了一個成語,那就是視死而歸!
她的心裡忽然充滿了晶瑩!
不管在現代還是在古代,那都些蠢蠢欲動的民眾。
他們的貪婪,似乎永遠都沒有停歇的時候。
誰是暴君私生活里的小丑?12
他們的貪婪,似乎永遠都沒有停歇的時候,除非,被人強悍地打擊過!
一句話,他們就是欠揍!
“劉不已布表上奏說是,因為朕連年對外域小國發動了戰爭,由此在戰爭中就帶來了一些不可避免的耗費,比方說軍用物資的積備,還有戰爭里傷殘兵士,對他們家人的補償與安置,那都是需要銀子的,而朕呢,每次征服一個國家,卻並沒有從那些個小國里掠來他們的金銀財寶,不過是將他們的國土劃歸了北越國所有,如此一來,那些小國,也就成了朕的附屬領域了,自然,朕是不能在自己的領域上擴徵稅率的,怎麼說,也不能給那些子民增加負擔啊,別忘了,他們能臣服在朕的統治下,那就都成了朕的百姓了!於是,北越國,儘管一直的在擴張,在地域遼闊,可是人力物力,卻是一直在盡力地支撐中的……”
呃!
落籬一時呆愣。
她怎麼會不明白,連年的戰爭帶給民眾的是怎麼樣的傷害?
可是,如今秦世堯如此一說,她還是無法接受了。
一向視他為神人的,卻在今天發現神人的頹廢了。
她的心裡涌動著一種難以說清楚的情感激流。
似乎,有那麼一刻,她很想擁著他,給他一點慰藉。
也許,在他的心裡,那荒涼早就遍布每一個角落了。
“籬兒,你能理解朕知道了這個情況後的震驚麼?”
落籬使勁點了點頭。
別說是暴君了,就是自己不也被駭然了麼?
“可是那怎麼辦?”
秦世堯沒有回答她的話,反而問了一句:“那些太陽人就在這個時候對北越發出了挑釁的信號,你不覺得奇怪麼?按理說,在外域人看來,北越的強悍那是無所能及的,怎麼還有人敢來挑釁呢?除非……”
“除非,太陽人已然是知道了北越國的內部空虛,他們知道了北越已經無任何財力去支撐一場戰爭了,所以,他們才有恃無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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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太陽人已然是知道了北越國的內部空虛,他們知道了北越已經無任何財力去支撐一場戰爭了,所以,他們才有恃無恐的!”
落籬搶先替著秦世堯說出了答案。
秦世堯苦笑:“朕的籬兒,果然是聰慧過人的!”
聰慧過人?
可再怎麼聰慧過人,那也是難為無米之炊啊!
落籬的情緒陡然低落。
“暴君,不對啊,這些情況都是北越國的內部機密,怎麼太陽國人就能一清二楚了呢?而且,就目前來說,外人是怎麼也想像不到這些的?那麼太陽國人,他們怎麼會知道的那麼迅疾呢?就是你,不也是剛剛從五馬山回來,才曉得的麼?”
這個實在是費解。
這下落籬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麼在五馬山上,秦世堯說是,回泰蘭歌后,他就將發動兵力,和漠遠國人一起,圍剿太陽國人。
但回來後,他只是將一支軍隊派去了邊疆,遲遲卻沒有下旨,讓那些將士們奮起,給太陽國以毀滅性的打擊!
“是,他們怎麼知道的?這一點,朕也想知道啊!朕的國家,朕國家裡的國情,朕都還不知道,那太陽國人怎麼就會知道的呢?這些朕沒弄明白,但是有一點,朕明白,朕要做的不是悲天憫人的哭泣,更不是以懦弱者的姿態對外域人示弱,而是依然的強悍,哪怕那強悍是偽裝出來!於是,在朕的強悍下,他們就會狐疑,是不是朕有另外的謀財之路?這也是那個太陽國公主被和親來的原因,他們是想知道,朕到底為什麼如此能沉住氣,如此的依然強悍的!他們怕朕,那是由來已久的,但是他們又稀罕朕國家裡的一切,那也是由來已久的,於是,他們捨棄了自己的公主,就是想弄清楚,他們會不會打一場沒有利益的戰爭!”
“哦,奴婢知道你為什麼沒殺那個公主了!”落籬說。
“你啊,你不知道太多了!朕怎麼會殺她呢?朕不但不會殺她,還令她的男人保護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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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你不知道太多了!朕怎麼會殺她呢?朕不但不會殺她,還令她的男人保護她呢!”
秦世堯很自然地一隻手撫摸到了落籬的頭上。
眼神裡帶著一種柔和的光。
那光令落籬的心陡然一振,一種異樣的激流,就奔涌而下了。
“那你查出來了,是誰走漏了消息麼?”
“哼,朕是一直在查的,想看看,到底是誰出賣了朕,出賣了朕的國家!朕堅決不信,朕的國庫里會只有區區幾萬兩銀子,就是打死朕,朕也不信……”
秦世堯的嘴唇緊咬著,一副憤然的樣子。
“你的意思是那些銀子都被人貪污了?這怎會?”
落籬再次驚駭。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事情!或許啊,這次朕揪出來的是一個大寄生蟲呢,他幹的可能是通敵賣國的勾當呢!不過,這廝一直覺得自己做的那叫一個天衣無fèng,朕是無從查起呢!”
“在你的眼裡,他就像是小丑?”落籬脫口而出。
“哈哈,總算朕的小丑戲,你沒白看,行啊,籬兒,你天分可以啊,成了,接下來,那小丑在演繹的時候,你也能看出幾分端倪了,那朕的心思也算是沒白用!”
秦世堯聞聽後,竟突然朗聲大笑起來。
到這個時候,落籬才算真正的明白。這個暴君為什麼鬼使神差地要自己看什么小丑的表演?他這都是有用意的啊?
“籬兒,真的苦了你了,你是不是覺得朕的很狠心?朕,真的對不起你,御醫……”秦世堯的話沒完,落籬已然明白他要說什麼,小手倏然就掩住了他的口。
儘管如此,一滴淚,還是瞬時就滑落了臉頰了。他知道了,他什麼都知道了,自己的苦終究是沒白費!
抱住她,緊緊地抱住她,“籬兒,朕很感激你,你的做法完全正確,眼前的這個時候,宮裡的確不適合他,朕真的很慶幸有你,如果是別人,朕就怕她沒有這個靈慧,會用他來攀援宮裡的地位,那樣的話,就徹底毀了他,也毀了朕的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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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推開落籬,雙手放在了她的肩頭,眼睛直視她,一字一句地說,“籬兒,朕此次就算是敗了,成了一抔黃土,朕也死得瞑目了,因為朕知道,朕有後來人,朕有希望!”
他的話說的是那麼的有力。
那麼的悲愴。
令落籬的心忽然就空了,空得疼痛難忍!
皇上!
她呼了一聲,然後緊緊地偎依進他的懷裡。
低低地飲泣不已。
“籬兒,不哭,沒那麼可怕,朕是不會被打敗的,你不是老是罵朕是暴君的麼?那是對朕的詛咒,不是有人說麼?一咒十年旺!朕不會被滅的,有你的詛咒啊,朕最少啊,還有十年,不對,幾十年的旺盛日子好過呢!”
秦世堯抱著她,能感受到她胸中那激盪著的情感。
他有些感動了,怎麼說,這個丫頭,也是一個明了自己心思的女人。
不然,她怎麼能聽懂自己的話呢?
“那芸妃?”
忽然想起了那個女人,那個狠心的女人!
“她是有些變了,不過,朕呢,覺得她還是想要朕的愛,不然也不會那麼瘋狂了,朕對她,是有些頭痛的,可她終究是朕的女人,朕不能太絕情!”
“……”
被他如此一說,落籬一時竟無語了。
他說的很明顯,似乎也很正確。
她是他的女人,自然,他就要對她包容一二。
難道為了自己,他就該殺了她?
給她好看?
可是,她對自己的作為,已經超越了做人的底線。
難道這些都不能給他惡懲她的足以理由麼?
他口口聲聲說是,他珍愛自己,他對自己心懷愧疚。
而且他也知道了非凡是他的兒子。
他怎麼還能在自己的耳邊說另一個女人也是他的,他得對她忍讓再三呢?
“告訴朕,他長得像誰?是不是像朕這樣魁梧英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