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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別慌,容我想想,會有辦法的!”
芸妃安慰著自己的妹妹,。
其實她的腦子裡一片亂絮。
她怎麼也沒想到,不過數月,皇上就移情別戀了?
也許,不該埋怨皇上。
男人麼,不都喜歡新鮮的美人兒。
就是那個籬兒討厭。
她太有心計了。
不過一個漠遠公主的使喚丫頭,竟奢望起皇恩浩蕩了。
真太可惡了!
若是不給她點顏色看看,她大概覺得北越國後宮沒有女人了!
姐妹兩個人密謀了一晚上。
一夜無眠。
而秦世堯錯過了芸妃後,急急就到了落籬的房裡了。
進院子就見著貴德子了。
他正在院子裡焦灼地轉悠著呢。
“貴德子,她醒沒醒?”
“老奴見過皇上,籬兒她還沒醒。”
貴德子施禮,有些頹然地回答。
“御醫呢,御醫怎麼說?為什麼不給她治?”
秦世堯的心猛然就被提了起來。
救她回來的時候,覺得她沒怎麼受傷啊。
就是受驚了。
身上有些擦傷,怎麼會一直昏迷不醒呢?
“回皇上話,御醫都來過幾次了,也給她餵過藥了,可就是不醒,御醫沒辦法說,要是明天早上還不醒,就只好送回泰蘭歌了,宮裡的上好藥物總是多些的。”
“嗯。”
秦世堯大步走了進去。
心想也只有這個法子了。
這個賤人,她就是禍水!5
心想也只有這個法子了。
實在不行,就只能送她回去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忽然回過頭。
“貴德子你立刻徹查這件事情,看是誰那麼大膽無恥,敢在朕的面前,對朕的人下手?一旦找出了真兇,朕要將他碎屍萬段!”
“是,老奴馬上派人去查!”
貴德子趕緊應著,然後速速跑了出去。
進了門,看見她躺在那裡,身上蓋著錦被。
一隻手兒露在了被子外面。
那細膩的肌膚上有幾道血紅的傷口。
是摔下馬背的時候,被荊棘劃傷的。
他走過去,握住了她的手,“籬兒……”
他輕呼。
她沒有一點動靜。
就那麼沉沉地睡著。
看她的眉宇間凝結在一起了。
似乎做了什麼不好的夢。
夢裡正在糾結著什麼東西,表情很痛苦。
他伸出手去,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額頭。
“你快醒來吧,別嚇唬朕了,朕……朕不能沒有你……”
屋子裡有著淡淡的月光,那清亮的光,鋪滿了一地。
他的神情是傷感的。
眼前不斷浮現出和這個小女人之間的一些事情。
從那夜自己強要了她。
到後來,她一次次地喊反抗自己。
再後來,她竟和自己的七弟有故事。
這些種種都是她這個小女人善良的結果。
七弟那可是個心氣兒很高的人。
能讓他動心的女人,這個世界上恐怕也就籬兒了!
但籬兒是自己的。
她永遠都是自己的!
他在心裡一遍遍地呢喃著……
不知不覺,他就睡著了。
趴在她的床邊。
等在院子裡的貴德子好長時間都沒聽到屋子裡有什麼動靜。
就偷偷從門fèng那朝里看,就看到了坐著睡著了的皇上。
他心一驚,想要叫醒皇上回寢宮睡的。
但又怕驚了聖駕被責罰,一時間,竟全無了章程。
這個賤人,她就是禍水!6
但又怕驚了聖駕被責罰,一時間,竟全無了章程。
無奈,他只好坐在門檻上在院子裡守了一夜。
落籬做了一個夢。
夢裡一個魔頭一直在追自己。
他的長相很兇惡。
嘴裡一直嚷嚷著,說是自己搶了他的東西了。
我那裡有搶你什麼東西啊?
落籬邊跑就邊解釋。
但是那個魔頭對她的解釋一點也聽不進去。
反而追來的速度更快了!
“救命啊,誰來救救我啊?七祺!”
落籬喊著,很大聲地喊著。
但是她卻什麼話也沒喊出來。
那聲音就停滯在了喉嚨那裡,怎麼努力都發不出聲來。
她心急如焚;
一使勁,就睜開了眼睛。
呃?
她輕輕呻吟了一聲。
想要動動。
但是身子上都是痛的感覺,她動不了。
然後她就看到了秦世堯的臉了。
他就趴在自己的床邊,沉睡著。
“皇……”
她差點就驚呼出口了。
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在自己床邊守了自己一夜。
驀然,心中就涌動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感動。
秦世堯被她鬧出來的動靜驚醒了。
看到她醒來,嘴角的笑就盪開了。
“怎麼醒了麼?還痛麼?”
“皇上,您怎麼不回寢宮睡啊?”
她沒有回答他的話,反而問。
“哎呀,朕也不知道怎麼就睡在這裡了,貴德子那個奴才也不進來叫朕一聲,哎呀,朕的這個脖子啊,酸麻了都!”
說著話,他就扭著身子。
轉悠著自己的頭。
“對不起,皇上,都是籬兒不好,不該想要阻止您she那隻鹿的……”
她話音不高,面色也有點窘。
這裡是古代,自然就沒有保護動物的意識。
自己再怎麼解釋,他們也是不會明白的。
他們怎麼也想不到,在很多年的現代,像鹿啊,虎啊的,這些野獸會瀕臨滅跡的!
這個賤人,她就是禍水!7
他們怎麼也想不到,在很多年的現代,像鹿啊,虎啊的,這些野獸會瀕臨滅跡的!
“對了,說到那隻鹿,你可真的是多事,那鹿多好,可惜朕沒打著,不然鹿皮可以給你做件很好的坎肩呢!”
秦世堯笑嘻嘻地說。
他這一笑,就讓落籬有些呆愣,怎麼暴君也會笑麼?
似乎之前自己從來沒看到他笑過。
“朕怎麼就不會笑?難道朕不是凡人麼?只是朕所處的位置不同,所以喜怒哀樂那也是不能任意顯露的,這些以後你就明白了,現在呢,你好好地在這裡養著,等朕出去給你打只野獸來,用它們的皮毛給你做件冬衣!”
他用手輕輕地捏了捏她的臉頰,然後轉身就朝外走。
“皇上……”
她叫住了他。
“什麼?”
他回頭,已是一臉的淡然。
“要是籬兒不想要什麼毛皮的冬衣,您能不能不she殺那些動物,它們……它們也有家人的,它們死了,它們的家人會傷心的……”
她喃喃著,想到了自己那早逝的父母,淚就在眼圈裡晃。
稍稍的一愣,他嘟囔了句,真是小女人心態!
然後沒再回頭,走了。
中午的時候,貴德子送來了一碗粥。
幾碟子的小菜。
說是皇上交代的,要御膳房給籬兒準備點清淡的食物。
聽他那麼煞有介事的一說,落籬的心就晃悠了一下。
“皇上他們出發了麼?”
她問了一句。
“是啊,都去烈秋場了,七王爺,還有漠遠的那位大將軍,據說,他們幾個賭上了,賭誰打的獵物多,誰最英雄!”
貴德子有意無意地說著,但很快就又嘆息了一聲。
“老奴啊,在擔心皇上,他昨夜沒睡好,不知道今天的狩獵能不能撐住!!!”
落籬不語。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也許,很多東西也不該對一個外人說什麼、
這個賤人,她就是禍水!8
也許,很多東西也不該對一個外人說什麼、
“其實老奴很想知道籬主子的心是硬的還是軟的?”
他緩緩地說出來,眼神直看著落籬。
呃?什麼意思?
“老奴呢一直覺得女人的心都是柔軟的,尤其是籬主子,和順那老傢伙告訴過老奴,說您的心腸很軟……”
他轉而,換了話鋒。
“但是老奴覺得籬主子的心狠硬,硬如頑石!像皇上那麼尊貴的人兒,一直在對你好,想要你也能坦然地和他面對,可是呢?直到昨天晚上,皇上還是失望的,不是麼?”
落籬定定地把視線落在了角落裡的那點亮晶晶的陽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