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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夕指著灶台上的一碗土豆粉道:“那碗是給錦爺的,小心些,別灑了。”說完自已端著菜出了廚房。
“雲娘子,我來幫你吧!”傅同從堂屋走出來,要接雲夕手裡的菜。
雲夕避開他,道:“不用了,傅公子是客人,屋裡坐著就成,有池蘅幫我。”
傅同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好一會兒才收了回去,看了廚房裡的池蘅一眼,轉身回了堂屋。
廚房裡的池蘅聽到雲夕的話,得意極了,聽說灶上的土豆粉是給司空錦的,趕緊小心的端起來放進托盤。
雲夕今天晚上做了土豆紅燒肉和酸辣土豆絲,還有野菜雞蛋餅,小雞燉蘑菇,米飯里摻了紅薯塊,再是一人一碗土豆粉,很足的份量。
池蘅端著土豆粉走到司空錦面前,諂媚道:“爺,這是您的。”
司空錦看到他手指尖染了些青汁,心中疑惑但也沒多問,看著面前的土豆粉食慾大開。
鄉下地方,正式場合也有男女不同席的說法,不過今日雲夕是主人,又有徐翠花作陪,也沒什麼顧忌,大家都是坐一桌子的,一邊說笑一塊開始吃起來。
旁的菜司空錦在驛館是吃過的,唯獨那土豆粉沒嘗過,便拿起筷子開始吃土豆粉,又彈又滑的土豆粉吃進嘴裡,格外軟糯有嚼勁,司空錦不由得豎起大拇指,“雲娘子,妙!”
“錦爺喜歡就好,等會我把做法寫下來,錦爺帶回去讓府中的廚子照著做。”雲夕給一旁的雲鈺夾了塊肉,笑道。
司空錦點頭,“好。”然後繼續埋頭吃。
大傢伙都吃得很是高興,唯有傅同食如嚼蠟,眼神時不時看一眼雲夕,沒得到回應後,神色越發消沉。
“叔嬸,你們幫我招呼著,我去廚房看看火,給幾位爺煨了些地瓜,讓他們帶著路上吃。”吃得差不多了,雲夕站起身朝余長松夫妻道。
夫妻倆自是應下。
雲夕又招呼雲鈺,“吃完就回屋做功課,等會兒娘要考你的。”
“哦,我這就去。”雲鈺已經吃飽了,放下碗和大家打了個招呼就回了屋。
大家都夸雲鈺乖巧懂事,池蘅在一旁格外得意,那當然,可是他的兒子。
雲夕走後,傅同朝司空錦說有點事來,便也離了席。
雲夕在灶前扒拉著灶台里的煨紅薯,翻一翻,免得一邊沒煨熟,另一邊又糊了。
突然有腳步聲響起,很快一道挺拔高大的身影便走了進來,她抬頭看去,見傅同沉著臉站在那,眉眼似乎帶著許些怒意,她微微一愣,轉而笑問:“傅公子,怎麼了?”
“如今雲娘子與傅某竟是如此生疏了嗎?”傅同看著她沉聲問。
灶台上點著燭火,風從窗戶吹進來,火光搖曳,照得雲夕的臉忽明忽暗,朦朧的光線下,搖曳的火光下,她的眼睛格外明亮,像夜裡的星子一般,他心中一陣蕩漾,有種情緒呼之欲出。
雲夕奇怪,她不是一直叫他傅公子嗎?以前都不覺得生疏,如今怎麼又覺生疏了呢?她用火鉗繼續翻著紅薯,淡淡道:“沒有啊,你想多了。”
“你難道看不出來嗎?”傅同突然邁步過去,一把將她拽了起來,生氣問。
雲夕嚇了一跳,莫名覺得剛剛給司空錦的土豆粉是不是給傅同吃了,她看著他剛毅而又輪廓分明的臉,十分不解,“我、我應該看出什麼?”
“我……”
“錦爺,錦爺,你怎麼了?”突然,堂屋裡傳出眾人的驚呼聲,打斷了傅同的後話。
雲夕手中的火鉗掉在地上,一把抓住了傅同,“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會幫我的對嗎?”
傅同聽到堂屋裡的驚喊聲,以為她是怕司空錦在她家裡出事,會受到連累,他點點頭,“以命相護。”
雲夕抓他的手一緊,朝他露出一個笑容,然後放開他便往堂屋跑。
傅同在她的笑容下愣了愣神,也快速跟了出去。
堂屋裡,司空錦正捂著肚子,一臉虛弱,大顆大顆的汗珠朝他額頭滾落,十分痛苦的樣子。
余長松已經跑出去請大夫了,徐翠花抱住聽到響動出來的雲鈺站在一旁,臉色也是十分不好。
池蘅則是驚呆了,有些不知所措。
司空錦的隨從在給他號脈,但半天都沒號出問題來,也是心急如焚。
雲夕將眾人神色盡收眼底,衝進屋問:“發生什麼事了?”
“錦爺不知為何,突然腹痛難奈。”司空錦的隨從靳葉急道,見傅同回來,趕緊再道:“傅公子,快來看看錦爺。”
傅同常年在外行兵打戰,是略懂醫術的。
傅同立即快步過去,搭上了司空錦的脈,又壓了壓司空錦的腹部,片刻後道:“脈像虛浮,腹漲如鼓,面色暗青,是中毒之象。”
一言出,眾人皆駭。
“能解毒嗎?”靳葉問。
傅同從懷中取出一瓶藥來倒出兩粒給司空錦服下,又朝雲夕道:“去取溫水來。”
“我去。”靳葉懷疑的看了雲夕一眼,轉身往廚房去了。
雲夕知道,這個時候她的嫌棄最大,便也不作聲,在一旁看著。
靳葉取回水來交給傅同,傅同給司空錦灌下去,又扶著他去屋裡躺下,不一會兒余長松就請了大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