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盛婚24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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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級病房都會自帶一個小的客房,用來給病人的親朋好友休息,張曉輝昨夜在床上睡過,所以葉淼改為把人放在沙發上,然後去解開速食袋。

  葉水墨只是呆呆的坐著,哪怕手裡被塞了根勺子也無動於衷,末了只是搖搖頭。

  她現在怎麼能吃得下,滿心的絕望,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為什麼好人反而要受到折磨。

  葉淼嘆了口氣,拿過勺子颳了一勺子粥遞過去,「張嘴。」

  見她不配合,他道:「如果你自己都是這副打不起精神的樣子,她怎麼會有信心恢復?」

  這話讓葉水墨渾身一震,雙目湧出眼淚,「那天晚上我應該陪著她回去的,你知道她。。。。。她。。。。。」

  「不想說可以不用說。」葉淼心疼的抱住她,「你是她最好的朋友,照顧好自己,才有力氣照顧她。」

  葉水墨擦乾眼淚,重重點頭,吃了餵過來的粥。

  好不容易吃了半碗粥,她是怎麼也吃不下了,不想讓身邊人擔心,她躺在沙發上閉著眼睛發呆。

  身體的困頓實在太重,濃厚的憂愁無處排解,她迷迷糊糊的睡去,卻在夢中見到了秦小亞。

  秦小亞在鮮花浪漫的山谷里翩翩起舞,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她的嘴巴翻動著,雖然聽不見她在說什麼,但卻能夠感覺到她內心的快樂。

  忽然,鮮花浪漫的山谷變成了懸崖,她赤腳蹲在懸崖邊上哭,懸崖下是呼嘯而過的冷風以及被冷風推動的陰雲。

  忽的,哭聲漸漸停止,秦小亞抬起淚眼朦朧的面龐,神色哀傷,轉身跳下懸崖。

  「小亞!」

  葉水墨尖叫著摔下沙發,腦袋瞬間清醒,房間裡已經沒有人,而她身上蓋著葉淼的西裝外套。

  她奪門而出,外面病床上,秦小亞已經醒了,臉上的淤青因為正在消腫,此時腫脹得可怕。

  張曉輝正在餵她吃東西,葉淼推門而入,他剛才去買水了。

  「謝謝。」張曉輝聲音沙啞的接過水。

  看到葉水墨,秦小亞的眼睛先是一亮,隨後黯淡。

  「小亞。」葉水墨一叫對方名字就想哭,但又想到葉淼的話,所以硬生生的忍著,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剛才在裡面睡覺,結果做夢摔下了沙發,把我摔得四腳朝天。」

  秦小亞扯了扯嘴角,結果像是扯動了傷口,眉頭都疼得皺起來了。

  「你別動。」葉水墨有些後悔講了那些話。

  「我想和水墨單獨說話。」秦小亞氣若遊絲的開口。

  張曉輝沉默的點頭,放下碗筷,幫著秦小亞把枕頭墊高了,這才和葉淼離開。

  房間裡只剩下兩人,秦小亞拉開被子,往旁邊挪了挪,示意葉水墨也到床上來。

  葉水墨有些猶豫,擔心壓著她傷口,不過很快就做出決定,脫鞋上了床。

  秦小亞鑽進她懷裡,緊緊抱著她,無聲哭泣。

  不斷湧出的眼淚沾濕了葉水墨的衣服,她雙手緊緊抓著被單,咬著牙槽不讓自己哭出聲,她要給好友力量。

  今天秦小亞的情緒冷靜了很多,雖然話還是不多,但飯還是吃的,也不像剛開始那麼歇斯底里,只不過情緒還是有些緊張,所以葉水墨和張曉輝輪流守著她。

  晚上,葉淼回公司暫時處理一點事,他是一個集團的總裁,就算有千萬個理由,收下那麼多人要他養著也是沒辦法的事,當他21點回來的時候,房間裡正在爭吵。

  「報警吧,別讓那些人逍遙法外。」葉水墨知道如果選擇隱瞞,那麼就真的中了那些壞人的下懷,他們只會更加肆無忌憚。

  「不行!」張曉輝很堅決,「她是女孩子,發生了這種事情,如果報警的話會被別人知道,這讓她以後怎麼做人?她還有幾十年的人生,難道以後要被人指指點點的過活?」

  張曉輝堅決不讓報警,希望把這件事隱藏好,認為這樣對秦小亞才是好事,而且還認為葉水墨是因為沒發生這事所以才把話說得輕鬆。

  葉水墨也氣,總覺得張老師這樣說實際上再給予犯人逃脫的機會,而且那些話還流露出他一點想法,那就是秦小亞被欺負這件事,張老師是覺得丟臉的。

  看到葉淼出現,兩人同時閉嘴,各自生著悶氣,一時間氣氛僵硬。

  葉淼不動聲色的把手裡探病的鮮花遞給秦小亞,後者接過,勉強笑了笑。

  「我去找個花瓶。」張曉輝起身快步走出病房。

  秦小亞看著他離開的方向,頓了頓,「水墨,謝謝你,不過不用報警了。如果被別人知道的話,他也會沒面子的。」

  女人的第六感,有時候准得可怕,秦小亞已經從張曉輝的言語裡意識到了對方的想法。

  他覺得丟人。

  葉水墨只覺一個石頭堵在心頭,心裡越發的心疼好友,只得哽咽的應了。

  葉淼遞過一張名片,「很靠譜的律師,如果以後有什麼想幫忙的,他一定會全力幫忙。」

  「謝謝。」秦小亞接過。

  這件事成為幾人心裡的一塊石頭,雖然暫時沒有被提起,但畢竟不能磨滅。三天後,秦小亞出院回到了家裡,卻選擇回家住而不是去張曉輝家。

  「小亞,你的被單實在是太醜了,我要擅自換好看的拉。」葉水墨朝外喊。

  「不行不行,我蓋習慣了,換被單我一定要失眠,頂多可以讓你換個枕頭。」

  葉水墨偷偷往外看,見秦小亞神色平常,心裡才鬆了口氣,從那件事發生到現在,秦小亞什麼都不肯說,幾人也只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儘量用平常的樣子對待她。

  晚上洗澡的時候,秦小亞出浴室門的時候吧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衣服一直拉到了脖子上,臉上的淤青還沒完全消腫。

  葉水墨也去洗了澡,今天晚上她要留在這裡陪著好友。

  兩人縮在一個被窩裡,誰都知道對方沒有睡著,兩人睜著眼睛看天花板。

  「那天和你打完電話,我著急著回家,所以就往側門走,想通過哪裡買點禮物回去給曉輝的媽媽。」

  葉水墨手一緊,在被窩裡握住秦小亞的手,呼吸都放緩了,聽著對方的講述,仿佛又回到了當時。

  秦小亞繼續說:「很晚了,應該有8點了,所以我也很急。在那裡有幾個人堵住了我。」

  似乎想起什麼不好的事,她身體抖了抖,然後往葉水墨的方向貼得更緊。

  「四個人把我拉進了附近的工地里,我拼命掙扎,還咬傷了其中一個,可是他們打了我,把我打得奄奄一息,然後拖到了角落。

  我開始求救,可是他們聽不見,也不願意聽,直到第一個人撕開了我的裙子,我用腳踹他,他就又開始打我。

  我很疼,疼得面前一片發黑,只知道一個男人下去後,另外一個男人會上來,趁著他們聊天的時候,我抓著手機胡亂按了一個號碼,可是對方沒接聽,電話掛斷了。」

  她抱緊葉水墨,「如果當時是打給你就好了,你一定會接的。」

  葉水墨瞪大眼睛,淚水順著眼角沾濕了枕頭,她不敢說話,一旦說話一定會哭的。

  秦小亞聲音乾乾的,她的眼淚似乎已經流幹了,所以她眨了眨眼睛,繼續開口:「我到後面已經疼得沒力氣了,那些人終於從我身上離開,還拿走了我錢包和手機,威脅我,如果報警的話要我好看。」

  察覺到好友頓時收緊的手,秦小亞小小聲:「其實我不怕威脅,但我怕曉輝抬不起頭來做人,我不能讓他抬不起頭,不能讓別人知道女朋友已經被欺負了。」

  「別說了。」葉水墨哽咽出聲,她知道複述這件事本身就是殘忍至極。

  兩人抱頭痛哭,除了哭,已經沒有任何渠道可以宣洩了。

  深夜,葉水墨哭了一場已經沉沉睡去,沒有發覺身邊的人輕輕下床,站在床邊認真的看著她。

  「水墨,你是我永遠的好朋友。」秦小亞這樣說著,然後就打開窗戶從二樓跳了下去。

  她的身體砸在葉水墨的車上,肉體與金屬撞擊發出沉悶的聲音,葉水墨驚醒,看著打開的窗戶,心已經涼了半截。

  醫院,手術室的燈還在亮著,葉水墨已經流不出淚了,只能不斷的道歉,「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應該睡的,應該好好的看著她,都是我的錯。」

  張曉輝沉默不語,鬍子拉碴的,看起來老了十歲。

  葉淼趕來,見一直在道歉的葉水墨心疼不已,把人帶到一邊安撫著。

  幸虧只是二樓,秦小亞摔斷了一根肋骨,身體多處挫傷,但是沒生命危險,需要留院觀察。

  葉淼又幫著換到了高級病房,又去聯絡相關領域的專家。

  病房裡,張曉輝坐在病床旁陪著,葉水墨看到好友渾身擦傷,還有之前受欺負遺留下來的傷口,此時病懨懨的樣子,心如刀割。

  她出了病房,撥通一個電話,「劉叔,幫我找四個人。」

  一天後,劉強已經把那四人找到帶到葉水墨面前。

  那四個人看起來20幾歲到30幾歲之間,顯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被解開眼罩,看著房間裡奢華的裝扮都有些摸不著頭腦,再看坐在沙發上,身旁各自站著一個保鏢的女人,更是莫名其妙。

  「你找我們有什麼事?」其中一個男人開口詢問。

  葉水墨勾了勾手指頭,兩個保鏢上前,圍著四個男人一通打,下手是毫不留情。

  那四個人哎呦呦的叫著,從最開始的謾罵到最後的求饒,只要葉水墨不喊停,保鏢不會停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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