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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夏沒有頭緒,只能跟著陳東霆跑。

  艱難避開人群,陳東霆帶著她匆匆推開了一扇門,原以為那扇門之後是生命的希望,卻不想,等待著他們的,是冰冷無情的槍口。

  當盛夏被暴徒抓住,跟其他落入魔爪的人被一起扔在走廊時,她就在想,她的生命,就這樣終結在十七歲了?

  前幾天,她還在設想著,她要給即將滿十八歲的自己,辦一個怎樣的成人禮呢。

  此起彼伏的槍聲、絕望的尖叫聲不絕於耳,盛夏抬起頭,隔著建築頂端的特殊材質打造的玻璃,仰望蒼穹,滿腦子的不甘心。

  她還沒活夠呢!

  視野里,似乎有軍綠色直升機飛過?是軍隊專用直升機對嗎?盛夏眼前一亮,腰都下意識挺直了起來。

  此時,指揮台發布命令:保護人質,不許開槍!

  負責配合當地警方作戰的野狼戰隊隊長穆岩卻作了不同判斷,命令手下的狙擊手:開槍!

  盛夏還在為自己看到一絲“生”的希望而暗自欣喜,卻不想後腦勺被頂上了,她知道,那是一把搶。

  唇邊才要浮起的笑就那樣僵住。

  當她認命的閉上眼,下一秒卻聽到了什麼東西在她身後倒下,抵在她後腦勺上的槍口拿開了,耳邊響起同伴們受到極度驚嚇的尖叫聲。

  盛夏睜開眼,鼓起勇氣回過頭,一隻手遮住了她的眼睛。手掌很大,是男人的手。

  “別看,夏天。”陳東霆在她耳邊輕聲說。

  盛夏知道,應該是死了。

  **

  一個月之後,因違抗軍令受處分的野狼戰隊隊長穆岩,率一眾隊員將恐怖分子大本營一鍋端,將功補過恢復少校軍銜。令人意外的是,他卻在此時作出了轉業的決定。

  跟他一同轉業的,還有同隊的狙擊手,也就是跟他在執行城市反恐活動中聽命於他開出那一搶的丁律。

  “岩哥,回家嗎?”

  丁律左右手拎著兩隻行李包,站在部隊大門前,問穆岩。

  穆岩仰頭望著天空,手放在眼前擋去強烈的太陽光,眼睛微眯,“家是回不了了。”

  他那位上校父親聽說他要離開部隊,威脅他敢離開就跟他斷絕父子關係,撂下狠話後還狠狠地踹了他一腳。

  那一腳踹在他右肩上,現在還隱隱作疼。

  “那去哪裡?”

  連去哪裡都不知道,還敢跟著他轉業出來。

  穆岩收回視線,轉頭掃一眼丁律,從口袋摸出一盒煙來,抖出一根咬在嘴裡,偏頭用打火機點燃,吸一口吐出煙霧,“哥帶你去流浪,要不要?”

  丁律鬆了手,兩隻行李包落在腳邊,條件反射地沖他敬個禮,“岩哥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放鬆點。”穆岩將煙放在嘴裡咬著,拍拍丁律的肩,彎腰拎起自己的行李,“走了!”

  **

  半年後,會展中心大廈開工修復,人們漸漸從恐襲事件的陰霾中走出來,作為親身經歷過此次事件的盛夏,活得更加隨心所欲。她認為,自己現在過的每一天,都是從槍口底下掙回來的,活得開心才是王道。

  不過,她的父親盛天明教授不這麼想,就怕她哪天又遇到點什麼事,以至於一改以往對她的縱容,開始對她管束起來。

  這不,晚上跟樂隊幾個朋友喝點小酒吃點烤串,盛天明就開始連環奪命Call。

  性子野歸性子野,畢竟父親一手將自己帶大,對自己的感情她還是非常能夠理解,於是乖乖扔下啤酒罐,跟朋友幾個打過招呼先回家去了。

  站在十字路口等紅綠等,手機又響,眼見紅燈轉綠燈,盛夏邊接起邊疾步穿過斑馬線,“爸爸爸,求您,別催了,我馬上就回來了。”

  過了紅綠燈,往公交站牌走了一段,發現鞋帶鬆了,盛夏掛了電話將手機收進口袋,蹲下身給自己重新繫上。

  一個蝴蝶結,手法熟練的系好。盛夏正要起身,眼前出現一雙平日裡少見有人穿的黑色軍靴,沿著這雙軍靴往上,是兩條挺直有力的大長腿,同色系的黑色長褲收進靴子裡,上身套著同樣黑色的風衣,雙手插在兜里。

  再往上,越過突起的性感喉結,是如大師筆下精雕細琢的男性雕塑才會有的下頜線,五官硬朗,眉毛濃黑,加上板寸頭,從衣著打扮到長相和氣質,都透著陽剛和狂野,男性荷爾蒙非常強烈,像一頭難以馴服的猛獸。

  昏黃的路燈下,他用一雙漆黑的眸凝視著腳下的女人,此人看起來神秘而冷酷,薄唇動了動,低沉的嗓音卻不只是好聽,竟然還很有禮貌,“你好,請問麗園公寓怎麼走?”

  這種自下往上的仰望,對盛夏來說感覺算不上好,她挺直腰杆站了起來,不過身高差距明顯,她還是需要微微仰望他。

  盛夏是土生土長的江城本地人,而且沒事的時候就喜歡到處玩鬧,對這裡的每一個街道,甚至每一個角落都可以說是非常熟悉,她轉過身,給對方指明了方向,“前面步行街右側500米左右。”

  穆岩順著她的指引掃了一眼,收回的眸光落在她精緻的童顏上,微抿的唇邊再次輕啟,帶出兩個字:“謝謝。”

  盛夏眉眼一彎,在男人瞳仁上映出一張明媚的笑臉,“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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