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結局(karlking和氏璧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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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奕弟這麼多年來,兩頭奔走。他雖然為人忠厚,可是人心終究難測。他長期居住京城,難免受到三哥的蠱惑,說出對我不利的言論。我原本只是想為自己留一條後路。」

  「不料,月兒卻歪打正著,弄出一桌什麼瓜宴,令奕弟體內的蠱毒發作了。」

  「奕弟算是福大命大,這邊有田塵開替他求得天山血池救命,那邊有慕容晉為他四處奔走,尋找毒物,最後還搭上了三條性命,悲矣,嘆矣。」

  沈月然恨得牙根兒痒痒。

  「既然你要防備的人是衛大人,為什麼要殺了慕容提刑和慕容夫人?衛大人遲早知道是你害他的!」

  李彧道,「遲早?這個詞用得好。」

  「遲早?早到何時,可大有不同。」

  「就算田塵開不救奕弟,我也不會讓奕弟死去,我也要一直瞞著奕弟,沒有奕弟,我的大業可成就不了。」

  沈月然一口啐去。

  「呸!」

  「衛大人才不會與你這種反臣同流合污!」

  李彧變了臉色。

  「我是反臣?!」

  「皇位本來就是我的,何來反臣之說?!」

  「你以為如今的天子是什麼貨色?當年若不是他,通過周廉安買通了當時的金匠吳海,造出一盞金鳳冠,我會被父王責打,母后會一氣之下上吊自盡?!」

  「我哪裡比不上他?論軍功,我是第一,論膽識,我遠在他之上。當年六哥身陷敵營,父王帶我二人前去營救。若不是我沖在最前面,替六哥擋下一刀,六哥早就沒命了。而那個時候的三哥、後來的天子呢?敵人的大刀一揮,他就嚇得抱頭亂竄呢!」

  「若不是他的陷害,父王原本是屬意於我的!皇位,本來就是我的!」

  「十年了,十年了,我等了十年,才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我何錯之有?」

  李彧的面目變得猙獰,沈月然握緊匕首的手微微發抖。

  「不要說得這麼冠冕堂皇。你口口聲聲地道曾經遭受兄弟的陷害,可是如今的你不一樣陷害、利用衛大人?你知不知道,衛大人視你若親哥哥啊!」

  李彧嘆道,「是的,我是打算利用他。」

  「這麼多年來,三哥最信任的外姓人就是衛太傅和奕弟。」

  「三哥每每去哪裡都是守衛森嚴,唯有去一個地方——太傅府的文若閣,卻只帶上三兩個隨從,可見三哥對太傅及奕弟的信賴。」

  「多疑如三哥,也一樣有軟肋。而他的軟肋,正是我的可趁之機。」

  「奕弟不能死,奕弟更不能疑我,若沒有奕弟,我如何把一向多疑的三哥引向文若閣,又如何動手?!」

  「陽春三月,春暖花開,我與奕弟早有約會,豈能失約?哈哈哈哈——」

  「你——」

  沈月然怒道,「你白日做夢!你以為每個人都會受你的擺弄,每個人都會被你欺騙?!」

  「你利用他人,只為滿足一己私慾,你遲早會有報應的!」

  李彧不以為然。

  「我有私慾,我承認,那麼他人呢,他人就沒有私慾嗎?」

  「趙顯陽為的是什麼,不還是不滿足於僅僅官至府尹?周廉安為的又是什麼,為的不就是那榮華富貴?」

  「可惜的是,他惹錯了人。當年,他是如何與三哥串通一氣陷害我,我會十倍地還給他,還給他的子子孫孫。這十年間,有金荷嬤嬤的幫手,有趙顯陽的幫手,已經快要把周家掏空,相信如今的他,正為周家的大窟窿絞盡腦汁呢。不過,他要記住,這僅僅只是開始。」

  沈月然恍然。

  李彧的話至少解開了她三大疑問。

  第一,害死綠蘇的人是金荷嬤嬤。中秋那晚,金荷嬤嬤四處尋找周岸則,結果找到了住處。她向綠蘇討口水喝,綠蘇一時嘴快,將她身後的秘密道出,才令金荷嬤嬤臨時動了殺機。如衛奕猜測,金荷嬤嬤上了歲數,又駝背佝僂,她並沒有信心可以制服綠蘇,所以,大抵是找了可以去周家觀燈的藉口,將綠蘇引向山崖,並推了下去。

  第二,周岸則對她下手,是受周廉安之命。金滿堂在金荷嬤嬤和趙顯陽的操作下早已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周廉安為了保住金滿堂,打起了沈家銀子的主意。

  第三,害死歐陽邈、慕容晉、白卿若和聶麒麟的人都是趙顯陽!

  「你無恥!」

  沈月然痛斥,「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李彧正要開口,另外一個清朗的聲音由遠及近。

  「我也不會讓你得逞的。」

  他放眼看去,提起了唇角。

  「奕弟,你來了。」

  衛奕的面色並不好看,他壓根都沒有看一眼李彧,徑直走向了沈月然。

  「我說,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他又說了一遍。

  沈月然這才意識到,他的話是對她說的。

  「你別過來!」

  沈月然喊道,架在頸部的刀刃因為激動劃破了皮肉,滲出血絲。

  「月然——」

  衛奕不敢動,嘆息一聲。

  當他醒來,發現身邊的人兒和隨身匕首都不見了,就知道發生了何事。

  為什麼她總是一意孤行,為什麼她總是——讓他在痛苦中卻又感到一絲甜蜜?

  「你這樣做是何苦呢?」

  他的目光中滿是哀傷。

  沈月然決絕地搖頭,「你明白的,你一定能明白我的!」

  「我身後帶有寶藏的秘密,我的身體是開啟寶藏的鑰匙,一旦開啟了寶藏,我就是一個無用之人!所以,無論結果如何,我的下場只有一個,就是死!」

  「九王爺此次謀反若是沒有成功,我是反臣之女,當以死罪論處,九王爺此次謀反若是成功,我遲早會被滅口。」

  「你快走,快把九王爺謀反的消息告訴天子。反正我遲早都會死,就讓我死得有意義一些!」

  李彧大笑。

  「你們這對苦命鴛鴦似乎知道得太多了,本王原本還打算繼續利用你二人替本王做些事情,如今看來,是指望不上了。」

  「也好。指望不上就不指望了。」

  「趙顯陽這些年貪下的銀子,金荷嬤嬤這些年從金滿堂掏空的金子,就算沒有沈家的十億白銀,也足夠軍餉。」

  「兵器正陸續運往京城,西北大月王和匈奴王也已整兵待發,三哥的命,遲早都在我手中。」

  「來人!」

  李彧喝道,弓弩手齊齊待命。

  衛奕一動不動,冷哼一聲。

  「就憑你,想取我性命?」

  李彧笑道,「奕弟,你緝兇在行,謀算人心卻不怎麼在行。」

  「詭譎如我,怎麼想的是取你的性命?我想的是取月兒的性命,取衛太傅的性命,取太傅夫人的性命!」

  「而這些弓弩手,明天早上只會成為你擅闖宮門的見證。無論他們是生是死,於宮門大開殺戒的人,天家都不會容於世間!」

  「你卑鄙!」

  沈月然大罵。

  她知已經不能再拖延,對衛奕急聲道,「六年前的天台上一共有四個人,所以,穿越而來的不只你一個!」

  衛奕面色一凜,「你是……」

  「你不要管我是誰,你只要記得你在冰雪谷中對我說過的話。無論是誰突然不見了,都不要難過,都不要慌張,她只是回到了她之前的時空,她沒有死!你要好好地活,不能辜負了這一生。」

  「這一刀,在我脖子上抹下去容易,不過一瞬間,可是往後的路於你而言卻是兇險十足。我不知道九王爺還布署了什麼,也不知道還有多少人替他賣命,總之,這一條通向天子的路並不好走,可惜的是,我不能陪你一起走了。」

  「原諒我的自私。無論以後的我身在何處,我早已在心中把你當作我唯一的夫君。」

  沈月然說完,悽然一笑,手起刀落……

  鮮血噴濺中,她又聽到了那聲撕心裂肺的呼喊。

  「小諾——」

  如同前世一樣……

  ******

  沈月然睜開眼睛。

  雪白的牆壁,寬敞的窗戶,現代的儀器持續工作,還有不停走動、身穿粉色大褂的護士。

  「你醒了?」

  一個相貌清麗的護士看見她睜開眼睛,俯身笑道。

  她猶如夢中。

  「這是哪裡?」

  她問道。

  護士道,「這是市中心醫院,你已經昏迷了六天六夜,今天早上有了甦醒的跡象,這會兒真的醒了。」

  市中心醫院?六天六夜?

  沈月然扭頭看了看床頭的病歷卡。

  姓名:元小諾

  年齡:28歲

  症狀:墜樓昏迷

  她真的又穿回來了!

  那麼——

  她直起身子,「當時墜樓的不只我一個,還有其他三個人呢?」

  護士笑道,「沒想到你還挺清醒,那三個人……」

  護士正說著,另外一個護士急匆匆地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綠蘇,主任那邊有狀況,你快去幫忙,這個病號交給我,我推她去檢查。」

  「你叫綠蘇?」

  元小諾睜大眼睛,又驚又喜。

  綠蘇笑道,「是的,我叫綠蘇,你先去檢查,待會兒我來看你。」

  綠蘇走後,元小諾由護士推著,上上下下,做了各種各樣的檢查。

  回來時,尚未被推進病房,就聽到病房中傳來一陣吵鬧。

  「人呢?」

  「先生,請您冷靜一下,您也是剛剛醒過來,千萬別動氣。」

  「我沒有動氣,我千辛萬苦處理完所有的事情匆匆趕回來就是來看這個病床上的元小諾去了哪裡,她有沒有醒來,有沒有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這是哪裡』?」

  元小諾「噗」地笑出聲。

  這個傻瓜還怕她穿錯了身體不成?

  她笑著笑著,淚流滿面。

  「小姐,你怎麼了?」

  護士奇怪地問道。

  「沒什麼。」

  元小諾抹去眼淚,欣然微笑,「我老公來探望我,快推我進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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