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嫁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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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憂鬱、緊張、恐慌這類精神因素,也會進一步加劇乾咳的症狀。

  33外在過敏源的存在是外因,而劉惠琳本身的精神壓力恐怕才是內因。

  劉惠琳再次對眼前的女子側目。

  所以,她繞了一個大圈子只是為了勸她一句「莫要擔心」?!

  她是太傅夫人,多少人恐怕巴結不上的正一品夫人。可她倒好,偏偏還要隱藏起對自己的關心,她的用心到底何在?

  沈月然說完想說的話,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劉惠琳,轉身離去了。

  七日後,熙春帶著兩個丫頭,駕著兩輛馬車,趕到京郊。

  「大夫人說了,她允諾你的事情她已辦妥,其他的,她望你能恪守諾言,往後互不干擾。」

  熙春端著架子,居高臨下。

  沈月然露出一絲苦笑。

  周家人從未出現在京郊,卻這麼快就應下這門親事,一來當然是因為劉惠琳親自出面,二來嘛,也說明一個庶妾對於周家來說根本無足輕重,就如同置辦一件家當,隨意,不聞不問。

  這樣也好,越是不被重視,她反而越容易調查她想要知道的真相。

  「大夫人說了,親事訂在下月初六,你只要安心在家等候,會有媒人上門交代。」

  熙春拿著腔調。

  下月初六?與梅采玉一同嫁入周家?

  沈月然心頭一驚,又再次平靜下來。

  這樣也好,這一次,她不僅要查出真相,還要效仿一下王雅心,給那一直瞧不起自己的宋婷以難忘的一擊。

  「大夫人說了,念在與你相識一場,為你備來幾件嫁妝。」

  「紫檀木梳妝匣一個。黃楊木梳六匣。」

  「珊瑚圓珠、蜜蠟圓珠、沉香圓珠各一盤。」

  「白玉鴛鴦配一件,青玉鴛鴦配一件,琥珀鴛鴦配一件。」

  「翡翠扳指一件,象牙扳指一件,牛角扳指兩件。」

  「金項圈一個,銀項圈四個。」

  「金簪一對,赤金鑲嵌長簪一對。」

  「玉如意一枚。」

  「四季衣裳、鞋襪各兩套,彩鍛被枕各兩套。」

  「馬車一輛。」

  熙春讓丫頭逐一將物件擺進沈月然的房中,堆了滿滿一桌几。

  白的、青的、金的、銀的,各式珠寶,令一向簡潔的房間頓時蓬蓽生輝。

  「謝夫人憐愛。有勞姐姐。」

  沈月然沒有拒絕,欠身向熙春施禮道謝。

  這一次,她沒有直接喚出熙春的名字。

  她從熙春的眼中可以看出對自己的厭惡。

  她不知這種厭惡源於何處,也不想知道。

  上一次,有衛大人在前,她知熙春就算再討厭她,也不敢拿她如何,畢竟她是跟著衛大人一起去衛府做客。所以,她喚她一聲「熙春姐姐」,既顯得親近,又給足了熙春面子。可是這一次,只有二人。她不想在這個時候節外生枝,於是主動示弱,喚她一聲「姐姐」。

  熙春白她一眼,想說什麼,又只是張了張嘴,訕訕地離開了。

  熙春前腳剛走,沈月然後腳將桌几上的嫁妝收拾打包,只留下衣裳、被褥和幾件小巧的首飾,然後坐上馬車,趕往城北。

  她刻意選在沈日輝去金滿堂開工的時辰,敲開吳家的大門。

  當吳兆容看著滿桌的金銀珠寶,雙手掩住了豐潤的嘴巴。

  「這是——」

  她瞪大眼睛,看向沈月然。

  「這是給嫂嫂你的。」

  沈月然把珠寶又向吳兆容面前推了一推。

  她若想嫁進周家,除了得到周家人的應允,還有一個難題,就是沈日輝。

  沈日輝平日裡雖然大大咧咧,看似對她這個遠在京郊的妹子並不在意,也從不主動提及她的親事,可是每隔一月半月的都會去探望一下,送些食材和衣物,幫著做些體力活兒之類。

  她覺得他和沈明功是一樣的,縱容她,容忍她,並以自己的方式始終關心她。

  她想起沈明功臨終前的氣結。

  因為聽說她要嫁給文池縣令張文興為妾,於是生平第一次沖她皺起眉頭,提高聲調。

  沈明功對她做妾一事忌諱。如今她不僅是妾,還是庶妾,她沒有把握沈日輝會贊成。

  所以,她打算瞞過沈日輝。

  可是,她要嫁的是周家,而沈日輝就在周家的金滿堂做工,想瞞過他,實在是太難了。

  不過,沈日輝有一個軟肋,就是吳兆容。而吳兆容也有一個軟肋,就是銀子。

  那麼剛好,劉惠琳送來的嫁妝就成了她賄賂吳兆容的工具。

  吳兆容目光發直。

  「給我的?」

  她難以置信。

  「是的,給嫂嫂的。」

  沈月然道,「嫂嫂盡可放心,這珠寶不是偷的,不是搶的,全是光明正大之物,嫂嫂盡可享用。」

  不是偷的,不是搶的。

  吳兆容心思轉得飛快,難道是沈家的那筆銀子?!

  沈月然知道她已經動心,雙手拿起一個金項圈向她脖子上戴去。

  「嫂嫂,你我姑嫂二人相鬥多時,彼此對彼此的品性相當熟悉,所以,月然就不說廢話了。只要嫂嫂肯答應月然一個請求,這桌几上的珠寶就全是嫂嫂的。」

  吳兆容摸著脖子上的項圈,精緻的做工令她愛不釋手。

  「什麼請求?」她粗聲問道。

  「與哥哥外出遊玩,兩個月後再回來。」

  「什麼?」

  吳兆容不是震驚,而是意外。

  她以為她會說出什麼樣的請求來,沒有想到卻是讓她和沈日輝外出遊玩。

  這算是哪門子的請求?!

  給她珠寶,還讓她夫婦二人外出玩耍,這是天上掉餡餅的節奏啊!

  「是。兩個月,不可少,只可多。」

  「僅憑這個項圈就足夠你和哥哥快活瀟灑。」

  沈月然開出條件。

  「為、為何?」

  吳兆容無力地問道,止不住抽動的嘴角已經泄露了內心的狂喜。

  「不要問為何,只管應允就行。嫂嫂應當清楚,爹爹去世後,月然只有哥哥一個親人,而嫂嫂又是哥哥最在意的人,還是重兒的娘親。所以,月然絕對不會對嫂嫂生出歪念,這一點,嫂嫂應當放心。」

  這倒是。

  吳兆容心道,她與老姑娘是時常爭吵,不過吵來吵去也不過是因為她的親事。想來老姑娘除了賴在家裡不嫁,倒真的沒有做出一件傷害她或者日輝的事來。

  「當、當真?」

  她還是不放心。

  「當真。」

  沈月然三指指天。

  「那、那麼你希望我二人何時啟程?」

  沈月然莞爾。

  有軟肋的人,可氣,也可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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