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突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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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著笑著,連連朝沈月然使眼色。

  沈月然連忙欠身,聲音中竟帶有幾分哽咽,「謝謝衛夫人。」

  事隔多年,當她再一次陷入愛河,為他付出,與他攜手,只為了二人的未來,竟覺得一陣慨然,每一分都來之不易,彌足珍貴。

  衛奕激動不已,拉起沈月然,就向外跑去。

  「衛大人,你要做什麼,衛夫人還在這裡!」

  沈月然羞紅了臉,驚呼。

  「月然,我有東西要送給你,快走,過了子時,就不是七夕的心意了。」他笑著,腳下不停。

  「衛夫人,我……」

  沈月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任由衛奕牽著自己,面上滿是羞赧之色。

  「去罷,去罷。」

  劉惠琳慈愛地笑著,沖二人擺手。

  「今個兒本就是你們年輕人的日子,倒是我耽擱許久呢。」

  亭閣里丫頭婆子見此,竊笑私語,衛府的後花園裡,經歷了方才的緊張,如今嘻笑聲一片。

  沈月然被一種豁然開朗後的幸福感塞滿,她看向二人緊握在一起的雙手,心波蕩漾。

  跟著他,總是不會錯的……

  ******

  事發許久之後,沈月然每每想起那一年的七夕,總是心有餘悸。

  事實證明,幸福很狡猾,總是在你以為緊緊抓住它的時候溜走。

  你以為它是你的,其實,它只是路過,稍縱即逝。

  那一晚,衛奕尚未走出五步遠,突然停下了腳步。

  「月然,我……」

  他轉頭,皺緊了眉頭,似是極為難受。

  月光下的他一手捧住心口,面色變得蒼白,額頭滲出陣陣虛汗。

  她大驚,連忙扶住他,「衛大人,你怎麼了……」

  「噗——」

  那一晚,還站在亭閣中目送二人的劉惠琳似乎也察覺出異樣,喚來熙春,疾步走出亭閣。

  「奕兒……」

  夜色中的她看得並不真切,只有急聲喚道。

  待她走近,看清如何,兩眼翻白,來不及驚呼一聲,就暈了過去。

  「夫人,少爺,夫人,少爺……」

  那一晚,熙春手忙腳亂,一手扶住暈倒的劉惠琳,一邊驚慌失措地大喊,「快來人啊,快來人啊,夫人,少爺……」

  對於那一晚,她記得只有這麼多。

  衛夫人的暈厥,熙春的慌亂,和他的七竅生血。

  她無助地抱住渾身是血、早已經昏迷不醒的他,驚慌地看著同樣昏迷的衛夫人和忙做一團的衛府下人。

  她只覺周圍全是呼喊與哭泣,令她有種恍然,那只是一個夢,一個可怕又看不到底的惡夢。

  「你說,你究竟在飯菜里動了什麼手腳?為何夫人與少爺吃了你做的瓜宴,全都昏迷不醒?」

  熙春的問話把她拉回現實,兩個高頭大馬的家丁圍上來,將她拖向一邊。

  「我沒有,我沒有……」

  她無助地看著被家丁抬走的他,哭喊著搖頭。

  「沒有?等老爺回來你再申冤罷。不過,今晚可能會委屈你,沈姑娘。」

  ……

  她在耳房裡待了一宿,也哭了一宿。

  那一晚,衛府的燈火沒有熄滅過,一直點到天亮。

  不斷有人出入,馬車聲,腳步聲,詢問聲,絡繹不絕。

  她不斷拍打著門板和窗欞,拼命向外望去,只求能得到關於他的消息。

  可是,哪怕她的嗓子都喊啞了,也沒有人願意搭理她,在這個已經亂了套的衛府,她仿佛成了被大家遺忘的那個人。

  她顫抖著,伸出自己的雙手,手掌、指縫間的血跡在月色下發出滲人的青光。

  太突然了!

  明明,前一刻,衛夫人才應允她從此與衛奕來往。

  明明,前一刻,衛奕才興致勃勃地嚷著有禮物送給她。

  明明,前一刻,她與衛奕的手還緊緊地握在一起。

  明明,前一刻,她還覺得自己是這個世上最幸福的人,為何下一刻就……

  她惶恐著,沒有一刻合上過眼睛,直到第二天辰時,姚進謙匆匆走來。

  姚進謙打開房門,送來一盆溫水和一件乾淨的衣裙,嘴裡叨叨不停。

  「沈小姐,您快清洗一下,換件衣裳。本想去成衣鋪子裡給您買上一件,可是這個點兒,哪家鋪子也沒有開門,只得從秀兒那裡拿來一件將就,沈小姐千萬莫要怪罪。」

  沈月然哪裡顧得上清洗,盼了一夜終於盼來一個衛府的人,她二話不說就抓住了姚進謙。

  「進謙,他如何,他如何,他現在如何了……」

  她既緊張又不安,心中卻一直告誡自己「沒事,沒事,他一定沒事」。

  姚進謙面露難色,左右瞧了瞧。

  「這樣,您先換好衣裳,待會兒邊走邊說。」

  邊走邊說?走去哪裡?

  沈月然大喜,「你是說待會兒就能見到他嗎?」

  「唔,您、您先換好衣裳罷。」姚進謙含糊其辭,帶上房門,隱去身子,垂頭立在門外。

  沈月然生怕耽誤了半分,趕緊淨了淨手和面,脫去血衣,換上衣裳後,走出耳房。

  姚進謙在前,她緊隨其後,忍不住又問道,「他如何?是不是醒了?大夫怎麼說?」

  姚進謙腳下不停,悶聲道,「主子他——沒醒。」

  沈月然腳下一滯,又趕緊追上他。

  「沒醒?是不是還需要靜養與康復?」

  她拼命向好的方向想去。

  「主子他——」

  姚進謙似乎不知從何說起,只好換了一個起頭,「昨晚府里沒有一個人合過眼,就連老爺,也是整夜未眠,言若閣、思若閣兩處往返。小的一直守在言若閣外,從亥時到子時,短短一個時辰,出入其中的大夫不下五個。每一個進去,不消片刻,又都搖頭晃腦地出來,一臉惶恐地找老爺請罪去。大概丑時左右,慕容提刑來了。過了片刻,一位小的從沒見過的老者也走入言若閣內。小的只聽老爺出來迎接時喚那老者『田御醫』。這下,言若閣才總算清靜,幾人和幾個侍候的丫頭一起待在裡面,直到現在。」

  「那他——究竟如何了?」

  眼看二人已經走出衛府,沈月然心急如焚。

  「不是帶我去見他嗎,為何出去了?」

  「主子他——」

  姚進謙這才停下腳步,「聽言若閣的丫頭道,主子估計是中毒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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