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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倒是沒什麼大事,我都能處理。不過我個人關心舒總的身體,怕舒總去往洛城的路上舟車勞頓,一不小心就累著了,畢竟您身體不好,我很是掛懷。」
☆、第八章
舒承突然一時間沒了話說,他看著窗外刺目的陽光,稍微皺了皺眉。
洛城的氣候和寒城很是不一樣,他想起很多年前的艷陽高照,覺得自己此時的心情和以前居然是那麼的不一樣。
周珩風聽舒承很久都沒有說話,原本露著笑容的臉也慢慢恢復了平淡。
他其實從來就不是一個愛笑的人,舒承卻很喜歡笑。
曾經的周珩風心裡總是像是裝著事情一樣,那雙眼裡如果仔細去看,會發現深不見底的黑暗。
而舒承雖然故作老成,可是他笑起來的時候又是那麼的陽光和自然。
現在的舒承雖然還是會笑,但是卻覺得很年輕時的他相差甚遠。
「舒總,是不是我打擾您了。」
周珩風率先說話,舒承回過神來,答了一句:「沒有,我等下要去公司,你的掛懷我收到了,多謝。」
他好像總是在對他說謝謝,但是周珩風其實什麼也沒有做。
只是真的很關心他。
感覺現在的舒承就像是一塊石頭一樣,怎麼也撩不動,周珩風只能又想辦法,發出邀請:「舒總,我在寒城沒什麼朋友,就算是新搬了一間公寓,也沒見人過來暖居,如果您有時間,我想請您來我家做客。」
舒承重新合上了窗簾,酒店裡的燈還開著,房間內並不黑,他突然就笑了起來。
他覺得自己就算是再逃,這個男人也會想各種辦法在他面前刷一刷存在感。
乾脆一切就按照他所希望的那樣發展下去算了,這樣每天和自己較勁,其實也很累。
「好,回寒城再說。」
等舒承掛了電話,周珩風嘴上的笑意就從來沒有停止過,他拿著自己的咖啡豆放在專門的咖啡機裡面,靜靜等待。
咖啡機經過運轉,一滴滴醇美的咖啡落在杯子裡,辦公室都是咖啡豆的香氣。
周珩風雖然不知道舒承怎麼突然想開了,不過這一舉動還是令周珩風十分高興的。
至少舒承現在漸漸開始不再抗拒與周珩風的接觸。
而遠在洛城的舒承則是在和周珩風的電話結束之後,在床上坐了將近五分鐘。
他□□的背脊上,紋了一隻老虎。
李妡美從來沒有和舒承同房,自然也沒有看過他的身體,他胸口心臟處的位置,則是一個英文單詞:WIND。
風。
這些紋身已經跟了他將近十多年。
看了一眼時間,舒承穿上一件黑色的襯衫,和葉斌一起去了洛城分公司。
昨天那兩位家屬帶了人過來鬧,他們對SF集團提出的賠償似乎並不是很滿意,而且還想要弄清楚SF集團為什麼會招進那種員工。
他們叫人拉了橫幅,一早便在SF集團洛城分公司辦公樓下站著了。
葉斌和舒承說完事情的發展之後沒忍住又道了一句:「家屬現在已經屬於無理取鬧的範疇了。」
其實舒承的公司和那個工地的施工隊也只是合作關係,那些工人是由包工頭管理的,而他們在為SF集團效力,自然就是SF集團的員工。
施工員直接由包工頭管理,一些施工員以前是否有過案底,誰也不知道。
所以從一定程度上來說,SF集團難道就不是受害者了嗎?
舒承臉上倒是沒什麼其他的表情,這件事情需要迅速解決,否則不僅是那個樓盤會損失慘重,SF集團的名譽也會受損。
這種時候公關部在盡力隱瞞消息,可還是被一些媒體抓住了一些小辮子,不知道事實便開始肆意揣測。
舒承以前最煩和媒體打交道,不過他這幾年也做好了準備,在媒體方面下了很重的本錢。
就這樣忙碌的過了半月,舒承每天很早去公司,而晚上基本都是九十點才下班,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是一身疲憊,衣服都沒時間換就躺下睡覺了,所以一般都是第二天醒來再洗漱。
這半個月一直由舒承主持大局,也用了最誠懇的姿態和受害者家屬談判,最終雙方終於達成共識。
殺人犯在抓住之後很迅速被移交到了檢察院,因為故意殺人罪被判死刑。
事情終於順利解決,舒承給自己放了一個假。
他在洛城又待了兩天,叫葉斌先回去看看總公司這段時間的情況,給他匯報。
葉斌雖然對舒承的決定感到奇怪,不過也還是遵從了。
這位舒總經常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有時候甚至都猜不出他心裡到底都想著些什麼事情。
舒承這兩天換了最平常的衣服,在洛城的每一處大街小巷裡走著。
他在這裡曾經待過五年,那五年他一直都待在唐家莊園裡,很少出來走動。
葉斌打來電話的時候舒承正在一家小吃店裡等著,他臉上是溫柔的笑意,路過的很多女子都往他這邊看。
早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視線,所以舒承並沒有非常不安或者侷促,他接聽電話時店家正好上來一碗餛飩,他輕輕用勺子翻攪著,姿態很是優雅。
「周總把公司打理的很好,以前一些歷史遺留問題……也被解決了,現在周總很是服眾。」
葉斌把一切如實相告,他心裡其實很緊張,因為他實在是猜不透舒承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