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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你的很像。」思瓏說著大笑了起來。「我和布奇.伯萊姆一起去舞會,他比我高一英尺,而且不會跳舞。他幾乎整個晚上都在衣帽間喝啤酒,和高一足球隊他的一夥朋友們在一起。在回家的路上,他停了車,開始吻我,還緊緊抓著我。」

  湃瑞斯哈哈大笑了起來,猜測著這個故事的結局。「你也大哭了起來,所以他就送你回家了?」

  「沒有。我對他說,如果他不放我下車,我就告訴他全隊的朋友他是個同性戀。接著我脫下我的第一雙高跟鞋,穿著我的第一雙連褲襪整整走了兩英里。等我到家的時候,一切都慘不忍睹。」

  湃瑞斯樂得直笑,思瓏舉起了她的杯子。「為我們——為能從第一次約會中倖存。」她說道,滿臉笑意而又很莊重。

  湃瑞斯拿著自己的杯子和思瓏碰了碰。「為我們,還有所有和我們經歷過同樣初次約會的女孩。」

  服務生恰巧又出現了,遞了菜單給她們。思瓏急於要保持住她們之間才冒出來的親密感和高昂的興致,她瞥了一眼菜

  單的最上面,問:「什麼是你最不愛吃的?」

  「湯菜①。你呢?」

  「豬肝。」

  「他們說如果豬肝是用——」

  思瓏撥楞著腦袋。「沒有任何辦法可以烹調豬肝,讓它變得可以入口。也許從根本上講,我們在基因上不算姐妹。也許我是被收養的——你為什麼笑?」

  「因為我只是在重複別人說的話。我討厭豬肝。它讓我覺得噁心。」

  「噁心這個條件反射是最終的證明。我們確確實實是連在一起的。」思瓏興高采烈地下了自己的判斷,但是湃瑞斯卻變得異常嚴肅起來。

  「不一定。這裡最後還有一個問題,在回答前你最好想清楚,你覺得番茄湯怎麼樣?」

  思瓏聳了聳肩,於是兩人都一齊大笑了起來。

  服務生拿來了一籃新鮮的麵包干,放到了桌上。湃瑞斯伸手拿了一個。「你結過婚嗎?」

  「沒有。」思瓏回答。「你呢?」

  「差一點。我二十五歲時訂了婚。亨利三十一歲,我們在聖巴巴拉的一個劇院晚會上認識。兩個月後,我們訂婚了。」

  思瓏正在為自己選一塊麵包干,聽到這話停了停。「發生了什麼事?」

  「我們訂婚的第二天,父親發現亨利有一個前妻,還有兩個孩子在巴黎。如果他沒有騙我說他從來沒有結過婚,我一點都不會在乎的。」

  「你感覺一定糟糕透了。」

  「起初是。父親從一開始就沒信任過他。」

  思瓏可以想像湃瑞斯一定沒能從卡特·雷諾茲那兒得到一點同情,而且她也沒有思瓏或者她母親幫她渡過難關,思瓏覺得非常生氣又很悲傷。「你父親是怎麼發現的?」

  「他也是你的父親。」湃瑞斯提醒她說,淘氣地笑著。接著她回答了思瓏的問題。「當我和亨利開始頻繁地見面時,父親就派人調查他了,但是直到我們宣布訂婚,歐洲的調查報告還沒有回來。」

  思瓏開始對卡特·雷諾茲的動機和為人覺得懷疑,但是她努力讓自己聽上去沒那麼疑心。「他經常調查你的朋友麼?」

  讓思瓏感到詫異的是,湃瑞斯點了點頭,好像這是世間家長們做的很正常的一件事。「不只是我的朋友們,還有那種他不認識的、但是已經開始在我們周圍長久逗留的人。父親相信,對那些和你有關聯的人最好要小心。他不輕易相信別人。」她看了一眼手裡的麵包干,然後抬起日艮簾迎著思瓏的目光。

  「讓我們談些別的事吧。我失敗的訂婚不值得我們再多花一分鐘們我們寶貴的時間。」

  在這之後,時間像飛一般地過去。猶豫的問話,真誠的回答有溫暖的笑容,充滿了接下來的幾個小時。兩個陌生人,最初想要建立一條紐帶,卻發現那紐帶已經在那兒了。她們兩人根本不理會服務生、端上的菜,還有男人們艷羨的目光。一個栗發美女和一個優雅的金髮美女,坐在沿街的一張餐桌邊,頭上是條紋圖案的遮陽傘,她們小心翼翼地在架起一座跨越了三十年的橋樑。

  從咖啡廳出來,已經是傍晚時分。車裡,思瓏坐在湃瑞斯身邊。仿佛是剛過去的幾個小時帶來的魔力,她感覺整個棕櫚海灘都漂亮了起來。頭頂上,天空碧藍而晴朗,白雲悠悠。大海顯得更為宏大,海灘也更迷人了。所有的色彩都更加鮮艷,聲音都更為悅耳,來自海上的空氣迎面吹拂著她的臉頰,就好似祝福,而不僅僅是海風。

  昨天,湃瑞斯和她還都彼此陌生,把對方當成敵人;而現在她們是姐妹,把對方看成同盟。她看了一眼湃瑞斯,湃瑞斯回應的笑容充滿了和思瓏一樣的驚喜和歡欣。

  「我們還沒時間談談保羅和你。」離家不遠的時候,湃瑞斯說道,「你對他是認真的嗎?」

  思瓏猶豫了一下,猛地意識道,她和保羅用來欺騙湃瑞斯的謊言,將來會使她和姐姐之間這全新而美好卻又脆弱的關係陷入重重危機,思瓏不免有些沮喪。如果保羅沒有找到任何能指認卡特犯罪事實的證據,那麼湃瑞斯至少可以寬恕他們來到棕櫚海灘的真正目的。如果是那樣的話,思瓏就可以找到一些理由來解釋為什麼她隱瞞了她的職業。但是如果真的有證據出現,那麼湃瑞斯會很快知道他們愚弄她的全部真相,思瓏擔心她會如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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