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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閒猛地睜開眼睛,與石磊相視而笑。

  兩人不約而同一躍而起,各自抬掌擊向洞頂,只聽山石斷裂的脆響,兩人已擊開一個洞口,躍出山峰。

  神功大成!

  遠處殺聲震天,二人望去,原來是喜鵲皇子遍尋沈閒不得,一氣之下發動夜襲,親率精兵直撲幻空大營而來。

  “石郎,是我為幻空帶來如此災難,”沈閒低聲道。

  石磊用大氅裹住二人,柔聲道,“若無此事,女帝也會攻打洞察,四海之內皆以臣服我幻空,唯有洞察仰仗八百萬騎兵,與幻空分庭抗禮,如此強敵在側,女帝寢食難安,並非全因你才貌傾城而至禍。”

  幻空軍猝不及防,慘遭屠戮,沈閒臉色一沉,冷聲道,“石郎,如今你我神功大成,正是雙劍合璧大顯身手的時候。”

  石磊點頭,二人隔空取物,撿起長劍,縱身而起,在山崖之上提縱跳躍,不消片刻已躍至幻空大營,二人對視一眼,一同躍起,身體裹在大氅中,從天而降,落於戰圈之內。

  沈閒一劍揮出,一個巨大的“受”字出現在天空,劍氣逼退數個洞察士兵,石磊抱著沈閒飛快躥中中軍大帳之中。

  帳中正在議事的將軍們吃了一驚,待看清二人相貌時,連忙跪倒,“恭迎太子、太子妃!”

  “免禮!”石磊抱著沈閒大步走到帳中床上。

  眾人見二人姿勢,立刻浮想聯翩,紛紛面紅耳赤地告退,命皮卡進帳伺候。

  “公子!!!”皮卡哭著奔進大帳,跪倒在床前,“您終於找到太子了……”

  “罷了,”沈閒伏在石磊胸前,用上三分內力方才壓下臉上的羞紅,耳廓卻泛著誘人的緋色,不好意思地看他一眼,羞憤道,“還傻跪著幹什麼?快去取太子和本宮的換洗衣裳!”

  皮卡一抹眼淚,告喏離去。

  石磊為免浪費時間,急召眾將軍進帳中議事,自己懷抱沈閒坐於上首,大氅雖大,包裹二人仍有不足,眾將軍不留神抬眼間,便見兩隻白皙纖細的赤足露了出來,骨肉勻稱、美不勝收,頓時一股熱流急衝下腹,忙默念一聲阿彌陀佛,低下頭去,心想這太子妃果然不愧禍水之稱,只一雙美足便能叫人為他去死也甘願了。

  皮卡抱著衣服奔進來,沈閒從大氅中伸出一隻玉手,抓過衣服猛地一抽,帳內忽然一陣狂風颳過,眾人眼前一暈,待定睛時,卻見沈閒已穿戴整齊,一頭烏黑長髮瀑布般披在肩上,唇似點朱、美目含春,臉上卻有一股不可侵犯的神聖之氣。

  他坐在石磊下首,沉聲道,“李將軍言之有理,但那喜鵲皇子擅長使詐,不得不防。”

  石磊亦穿好衣服,看向他,“太子妃有何妙計?”

  沈閒欠了欠身,“臣妾認為應兵分兩路,一路為餌,引喜鵲入此山谷,彼時太子與臣妾聯手可撼動山峰,山石滾落,洞察軍必欲改道而行,我軍另一路埋伏於其必經之路,裡應外合,方能拿下此戰。”

  “撼動山峰?”一個將軍驚呼,“難道……”

  “不錯,”石磊點頭道,“孤與太子妃合體雙修,神功已成,夫夫聯手,想必世間已難逢敵手。”

  沈閒柔聲道,“但雙拳難敵四手,崢王援軍未到,敵我兵力懸殊,還應謹慎行事。”

  石磊攬住他,另一隻手摸向他高聳的腹部,慡朗大笑道,“正是,太子妃溫柔嫻淑、深明大義,實乃孤之賢內助!”

  沈閒輕輕推他,低聲嗔道,“殿下……”

  石磊公然親親他的臉頰,哈哈笑道,“愛妃不必害羞,軍中風氣奔放,無需顧忌禮節。”

  沈閒嗔怪地瞥他一眼,小鳥依人般依偎在他懷中。

  眾將軍紛紛眼觀鼻鼻觀心,低頭認真研究地圖。訂好策略之後,眾人領兵而去,沈閒和石磊攜手握劍躍出大帳,遠方戰場亂中有序,計策已然發動。

  二人飛身攀上山崖,靜候片刻,遠遠見塵土飛揚,作為誘餌的一隊人馬已奔至山谷,沈閒和石磊迎風傲立於崖上,相視一眼,石磊用力雙掌推出,山崖陡然震動,亂石滾落下山谷,沈閒運足內力雙掌按於其背上天宗穴,磅礴的真氣源源不斷地注入他的體內。

  只聽石磊一聲狂吼,山崖猛地炸裂,炸出來的亂石直逼洞察軍而去,戰勢陡然逆轉,洞察軍倉皇撤退,前方殺聲震天,沈閒與石磊一齊縱身,往戰圈中掠去。

  雙劍合璧,毀天滅地,攻德無量,萬受無疆!

  沈閒轉身,一劍劈飛一人,倏地渾身一顫,長劍用力插入地中,一聲痛哼溢了出來。

  “閒閒,你怎麼了?”石磊用劍氣逼退敵兵,轉身攔住沈閒,卻見他臉色煞白,一手握劍,一手捂住腹部,痛苦地叫了出來。

  石磊急問,“是誰傷了你?是誰傷了你?”

  “是孩子……石郎,是我們的孩子……”沈閒再也支撐不住,緩緩倒在石磊懷中,痛叫,“怕是我強行催動內力,胎息不穩,石郎……孩子……孩子要早產了!”

  眾將士圍城一圈,將二人護於身後,圈外是殘酷的殺伐,圈內是痛苦的哀叫,石磊連忙脫下大氅鋪於地下,扶沈閒躺下,手指顫抖著脫下他的褲子,摸進去,發覺那個幾個時辰前還帶給自己無限歡愉的地方仍然可憐的腫著,那裡平時總是太干,如今卻液體流出來,不知是腸液還是鮮血。

  他從未接生過,此時不禁慌了神,不停地吻著沈閒額頭汗珠,柔聲道,“別怕,閒閒,相信我,我們可以的,來,雙腿打開,用力……”

  沈閒死死抓住他的衣袖,雙腿張開,仰臉痛叫,腹部到腸道如同撕裂一般,疼痛一陣陣襲來,讓人崩潰,他用力甩著頭髮,哀聲大叫,“石郎……我疼……疼啊……”

  天地仿佛都變了顏色,茫茫夜空波詭雲譎,黑壓壓的烏雲籠了上來,似乎預示著令人無法承受的噩運。

  石磊手足無措,見沈閒疼得滿頭大汗,額頭青筋暴起,汗濕的頭髮沾在臉上,憔悴至極,不禁心如刀絞。

  “軍醫!!!”石磊大吼,“軍醫何在???”

  兩名軍醫背著藥箱倉皇奔來,一見這情況,便跪倒在地汗如雨下,“殿下饒命……糙民……糙民從未給人接生過,更何況……男人……”

  “孤不管!!!今日若我愛妃有任何閃失,孤滅你們九族!!!”

  軍醫腿一軟,直接趴在了地上,匍匐到沈閒身邊,一見他身下的白色大氅已被染成紅色,嚇得幾乎都要暈過去。

  沈閒已經幾乎崩潰,如抓救命稻糙一樣抓住石磊,哀叫,“石郎……救我……救我……”

  “閒閒不怕,來,用力,生出來就好了,生出來就不疼了,”石磊恨得渾身顫抖,當日得悉沈閒有孕,他曾召集天下名醫共議生產大事,可……可那些老白菜幫子他媽的全在宮裡!!!

  正在焦急之間,突然一個清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勿急,太子可點他璇璣、華蓋、辱中、曲骨四穴,以掌覆於其腹上,輕輕推送。”

  石磊一驚,此為傳音入密之法,能於此殺聲震天之間令自己聽清,可想功力必不尋常,遂急切地掃視四周,驚道,“何妨神聖?請速現身,如能救內子一命,石磊必有重報!”

  “石郎……是殷勤,是青鳥殷勤……”沈閒也聽到他的聲音,抓著石磊的手臂,“聽他的!”

  殷勤悠閒的聲音傳來,“戰場上殺伐太重,為我門派所遠避,你只需依我所言,公子閒父子二人定可安然無恙。”

  石磊決定信他一回,連點四處穴脈,手掌覆在沈閒的腹上,小心翼翼地推送,沈閒立即大叫一聲,汗如雨下。

  “閒閒,別怕,相信我,用力……”石磊喘息著,一邊親吻沈閒,一邊推送他腹中骨肉,感覺仿佛一個物體隨著自己的推送正緩緩往外移出。

  沈閒崩潰地甩著頭髮,疼得死去活來,感覺腹中的東西也在竭力想要掙脫出來,腸道仿佛被脹裂一般,寸寸鑽心。

  石磊一隻手在他伸進他的jú花中,努力擴張,想減輕些許痛楚,突然摸到一個硬硬的東西,心裡一喜,“閒閒,我已經摸到了,我已經摸到了,再用力,用力……”

  沈閒死死咬住牙關,用力往外排出,突然一道驚雷劃破夜空,滅頂的痛楚襲來,腸道仿佛已絲絲斷裂。

  “啊……”沈閒發出撕心裂肺地一聲慘叫,一個花紋繁複的金蛋排了出來,帶著溫熱的溫度穩穩落在石磊手中。

  “龍!!!是龍!!!”周圍一陣驚呼,石磊抬頭望去,只見九天之上,一條鹿角鳳爪之長蟲帶著七彩祥雲撕裂烏雲,從天而降。

  “閒閒,”石磊忍不住帶上了哭腔,“天降祥瑞,閒閒……天降祥瑞……”

  沈閒已經痛得暈了過去,石磊一手摟住沈閒,一手捧著金蛋,仰天大吼,“神龍現世,天佑我幻空!三軍將士聽令,殺!!!”

  剎那間,原野之上殺氣凌然,神龍在沈閒頭頂盤旋片刻,猛地飛起,直衝洞察軍而去。

  遠處戰場上殺聲頓起,眾人驚望,只見茫茫夜色中,黑壓壓的身影浮現出來,馬蹄聲踏破夜色,一隻信號箭帶著尖鳴she向天空,伴隨大吼,“崢王援軍已到,出擊!!!”

  此後的戰場已然成為一場屠殺,石磊新得麟兒,不欲殺孽太重,眾將士紛紛手下留情,一夜過後,俘虜者成千上萬,喜鵲皇子率殘部倉皇北逃。

  清晨的薄霧籠罩著浩瀚無疆的原野,晨風吹散硝煙,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血腥味,幻空大營中一片緊張欣喜的氣氛。

  一輛馬車輕快地駛進營地,崢王接到消息,忙帶人快步迎了出來,親自上前掀起帘子,小心翼翼地扶車中一個身穿錦袍的男子下來。

  錦袍男子面容沉靜,輕輕推開崢王,由一名小童扶著下車,屈膝道,“妾身見過王爺。”

  “免禮免禮,美路路你跟我客氣什麼,”崢王大咧咧一笑,推開那小童,親自扶住傑王妃,手指賤兮兮地在他腹部摸了摸,嬉皮笑臉地叫道,“哎喲喲,可千萬別累著我的寶貝兒子喲。”

  王妃面無表情地斥道,“王爺,切勿陣前失儀,貽笑三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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