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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這會子才到?”孟子惆早已站在門內站了好半天,這會兒忙迎上來,免不了臉色不虞地責備了兩句。

  “門口人太多了嘛”嚴真真不好意思地笑道,“也不知道你已經回來,大軍的行程怎麼會這樣的快?”

  孟子惆沒好氣道:“大軍還尚未抵達,我先回來的。還以為你昨兒接了信便連夜趕路,誰知道竟睡了一夜好覺,才施施然啟程”

  嚴真真見他迎得及時,用膝蓋想也明白,他這是一直候著呢心裡浮上一層愧疚,忙滿臉歉意地安撫:“我以為大軍進城,總要兩天的功夫,並不知道你會甩開大軍。再者,金陵那裡還有些事兒要交代,正巧螺兒從餘杭回來,還省了不少事兒。”

  “你去了這麼多天,我不信還有什麼事情沒有交代完。”孟子惆仍然滿臉的陰雲。但嚴真真心裡卻是暖暖的,生了氣還守在門口等自己,分明是真把自個兒放在心上。因此,滿臉笑意地向他凝睇,一隻手已經悄悄地握住了他的。

  寬袍大袖,這些小動作,自然不怕被人瞧見。小手指,在他的掌心輕輕地搔了一下,眼看著孟子惆的臉上,陰轉多雲,繼而轉晴,不由對現代的所謂“愛情專家”支的小招數大感佩服。

  這一招,果然是古今皆宜嘛專家,畢竟是專家……

  她越加笑容可掬,今日又穿著極少上身的水綠色上襦和羅裙,這樣的一身,襯著她的笑容,看在孟子惆的眼裡,當真是人比花嬌,我見猶憐。滿肚子的氣,頓時便飛到了九霄雲外。

  況且,他得到的消息,遠比嚴真真的腳程要快。城門口百姓們歡聲如雷的場景,早就傳到了自己的耳根。

  這時代,恐怕還沒有哪一位王妃,會放下身段。

  “往後可不許這樣,城門口魚龍混雜,萬一出了些什麼事,卻如何是好?我知道你這麼做的用意,可帶來的風險卻得不償失。”

  嚴真真眨了眨眼睛:“哪裡有這麼多危險?我是否極泰來,一路上不知道要多順溜呢”

  “小心駛得萬年船,何況又是在這樣的敏感時期。”孟子惆的臉色嚴肅了下來,“受了那麼多次教訓,怎麼還是沒多長兩個心眼兒?”

  “你自個兒已是七竅玲瓏心,我若再長兩個,那天底下鍾毓靈秀,可不被咱們都占了?不行不行,那可是要招天妒的。”嚴真真一邊走一邊開著玩笑。

  兩人十指相扣,緩緩而行。柳條新綠,花枝新發,竟讓她覺得歲月靜好,最大的幸福不過如此。

  這一刻,她忘記了秦淮河畔相依的兩個人影,看著孟子惆的側臉,全心全意地笑了。

  握著他的手慢慢變老,這一生也許並不會留下遺憾。

  只是走到二門,看到安容雅和齊紅鸞的時候,心上的陰影才不期然地再度湧上。那一剎那的幸福,竟然讓她忘了,他們的兩手相握里,還有第三雙和第四雙手呢往後,誰知道還有沒有第五、第六雙……

  齊紅鸞滿臉光鮮,只是厚脂薄粉之下,卻仍然能看出被遮掩的痕跡。儘管小黃鳶隨行金陵,可臨川王府留下的兩隻鸚鵡,倒還是很恪盡職守,沒忘三天一次的巴豆。

  “表哥”齊紅鸞不待兩人近前,便踉蹌地撲過來。

  嚴真真不露聲色地抽出自己的五指,心裡的灼熱,被澆熄了大半,只留下一些餘溫。

  “見過王妃再說。”孟子惆卻並沒有讓齊紅鸞如願,一隻手已經扶住了她,口氣並不算溫和。不過,因為剛才與嚴真真說得高興,臉上還殘留著一抹笑意,卻讓齊紅鸞徹底地誤會了。

  “臣妾見過王爺、王妃。”在外人面前,安容雅永遠恪守禮儀。

  “好,你們姐妹自去說話。紅鸞,還不去見過王妃?”孟子惆象徵性地抬了抬手,轉臉卻對齊紅鸞板下了臉。

  齊紅鸞不敢再恃寵生嬌,只得轉過頭,對著嚴真真施了半禮。上身微晃,竟似欲跌倒。

  嚴真真看得微有不忍,這似乎是自己的手筆……不過,病得歪歪倒倒,竟還強撐著病體前來邀寵,似乎又有些活該……

  安容雅親熱地挽著嚴真真的手臂:“姐姐怎麼這時候才回來?王爺可是盼了好半日了呢”

  “我也是一早便啟程了的。”嚴真真暗自慚愧。若非金陵有螺兒坐鎮,恐怕她還要多呆半日,把事情一樣樣兒地交代齊全了才能放心返程。她竟沒有想到,孟子惆會撇下大軍,自行回臨川。一念至此,齊紅鸞和安容雅又仿佛從心底里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濃到極致的溫馨。

  “都進去罷,不必擠在門口。”孟子惆看也沒看齊紅鸞搖搖欲墜的身子,重又牽住嚴真真的手,昂首往二門裡走去。

  齊紅鸞扶住一側的小丫頭,看著兩人肩並著肩的背影,幾乎無法舉步。強自撐起的力氣,終於一絲絲地被抽乾,眼前一黑,便往後倒去。

  正文 第419章 芙蓉帳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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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9章 芙蓉帳暖

  “齊側妃,齊側妃……啊,不好了,齊側妃暈倒啦”小丫頭喊得驚天動地,可孟子惆卻安穩如泰山。

  安容雅悄悄地打量了一眼,立刻指派人手:“趕緊把齊側妃抬回院子裡去,若水,你去請大夫過來。”

  再回首,那兩人卻是腳步不頓地往前走去。心裡暗暗嘆息,齊紅鸞縱然有千般手段,人家的心不在她的身上,又徒喚奈何?

  目光下垂,落到腕上的那條用紅線串出來的紅珊瑚珠子上,卻是迷茫了起來。

  都說小別勝新婚,孟子惆根本沒有在所謂的“接風宴”上耽誤太久的時間,挽著嚴真真去了聽風軒。

  齊紅鸞待得醒來後,還矜持地等了一會兒,卻連孟子惆的一句問候也沒有等到,急急趕往偏殿時,卻得知去了聽風軒,不由得再度急怒攻心。

  太妃聽聞,默然良久,嘆息一聲:“罷了,紅鸞算是徹底失了王爺的歡心。讓她消停著些罷,有些手段做了幾回,早被人看得膩味。如今就是真的病了,那位恐怕還當她又是邀寵的手段呢”

  燈影婆娑,卻透出一股子如水般的清涼來。陳太妃轉首東側,那裡是揚州城。可是對於陳大公子最終是否能如願上位,她卻沒有絲毫把握。也許明哲保身,才是最明智的選擇。然而,多年的經營,她又如何甘心?眼裡目光閃爍,始終拿不定主意。

  聽風軒,卻是另一番旖旎景象。

  碧柳和一眾丫頭,早早地被打發了下去。紅燭搖曳,臉如春花,目似新桃,泛著水意。水綠色的上襦早被褪下,只留下黑牡丹的肚兜,襯出如雪般的肌膚。一頭漆黑的頭髮,如同黑色的綢緞,在半空劃出一段影子,落在背後胸前。

  這……分明是一段無言的邀請……

  孟子惆的心頓時火熱了起來,放下鉤簾,滿帳的熱忱,便被重重掩住……

  衣服,一件件地被扔了帳幔,有兩件甚至破了邊緣,那是沒來得及解開的紐扣。(看來,孟子惆同學替人寬衣解帶的技術,還有待提高啊)

  只是這會兒,嚴真真也顧不上抗議,被他灼熱的掌心微微一撫,那火便燃到了心底的深處。熱流涌得突如其來,她覺得每一寸肌-膚,似乎都不再是自己的。合著他的節奏,在他的掌心翩然起舞。

  還需要故作矜持麼?順應最原始的感覺,一動不想動,任由著孟子惆施為罷……

  太陽終於完全落到了地平線以下,月亮漸漸地升起,在窗邊露出笑臉。此時,最後一聲喘-息,和最後一聲嬌吟,才在空氣里緩緩流淌而過,最終湮沒。

  像貓一樣蜷在孟子惆的身側,嚴真真只覺得眼皮沉重,很快便陷入了昏睡。與某人大戰三個回合的結果,便是體力終告不支,睡得不省人事。

  至於還沒有來得及掩蓋的身子,這時候也顧不得在空氣里暴露。反正……某人如今也看過不止一次,再看兩眼又如何?

  孟子惆看著她唇角的那一抹笑意,雖然也已經疲累到了極點,卻捨不得移開眼睛。她的笑,真美。

  也正是因為這抹滿足的笑,終於填補了他內心的那一絲空缺。

  何必再去猜忌那個在嚴真真心裡深埋著的人呢?她的表現,已經證明了她對自己的熱情。

  真好。

  摟著她入睡的時候,孟子惆的心裡,只是浮出了這樣兩個字。

  即使是站在城頭,看著朝廷的軍隊如cháo般敗退,也沒有這一刻,讓他覺得心滿意足。

  兩人這一覺,直睡到日上三竿。嚴真真睜開眼睛的時候,孟子惆已經醒了很久。可是他卻沒有拿起文件或資料,只是呆呆地看著她的臉。

  迎接到嚴真真的目光,他才覺得熱意上臉。轉臉看向窗格子裡透進來的燦爛陽光,他才發現,原來自己竟盯著她的臉看了一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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