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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姜婉白說的,只有跟田家人勠力同心,田家才能過上好日子,而她跟她的承筠,才能衣食無憂。

  想明白了這些,王氏頓時豁然開朗,一個頭磕到地上,她對張老爺子道:“這件事全是我的錯,娘這麼做,也是為了我,您要是真的想原諒我,就請收下這東西。

  至於我的錯誤,我以後一定會慢慢彌補。”王氏沒有說該怎麼彌補,因為這些都是田家的家事,而她今天早上,也都跟姜婉白說過了。

  張老爺子看看姜婉白,又看看王氏,最後輕嘆一聲,收起了那對玉佩,算是了結了此事。

  這時,田承玉跟著張元書回來了,他的旁邊,還跟著孟果兒。

  一些日子沒見,田承玉跟孟果兒的變化都不小,一個變的如同美玉一般光華,一個變的如同鮮花一般明艷,站在一起,倒還真像那麼回事,看的所有人都點頭不已。

  田承玉最近學了《詩經》,雖然還不是很明白什麼叫“所謂伊人,在水一方”,但也隱隱約約明白了一點事情,所以有些氣惱,又有些臉紅,他不喜歡大家用這種眼神看他跟孟果兒。

  故意將孟果兒甩在一邊,他湊到姜婉白身邊,問姜婉白這次來,是來看他的嗎?

  孟果兒知道的、想的遠比田承玉要多,所以見到姜婉白、張老爺子這些田承玉的至親,小臉羞紅一片,正要上前問好,田承玉卻來了這麼一手,她又是委屈,又是尷尬,眼圈立刻就紅了。

  噙著眼淚,她給姜婉白等人問了好,然後立刻以她身體不舒服為理由,奪門而去,離開了張家。

  這一系列事都發生在瞬間,在場眾人甚至都沒有幾個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等到眾人反應過來,張氏立刻氣道:“承玉,孟大夫是你的師父,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果兒就是你的親人,你怎麼能這麼沒禮貌?”

  田承玉垂下眼眸,不說話,也不動,就好似沒聽見張氏的話一樣。

  他這樣,張氏自然更加生氣,“承玉,我在跟你說話,你現在馬上去追果兒,跟她道歉,你聽見沒有?”

  田承玉突然抬頭,“道完歉之後呢?”

  張氏一愣,道完歉之後,道完歉之後自然是和好如初,等他跟孟果兒長大了,就幫他們定個日子,讓他們成親。

  張氏心裡是這麼想的,可是現在什麼都沒說一定,卻不能說出來,所以一時間有些語塞。

  姜婉白在一邊看著,卻突然明白了一些事,他們雖然嘴上沒說,但都把孟果兒看做田承玉未來的媳婦,田承玉有了逆反心理。

  所以說,兩個孩子之間的事,大人根本就不該插手,否則很容易弄巧成拙。

  姜婉白輕嘆一聲,讓田老二帶著她給孟大夫準備的禮物去拜訪孟大夫,順便解釋一下這件事,便轉移話題,跟田承玉說起了別的,問他最近讀了什麼書,學到了什麼。

  姜婉白這樣,算是支持了田承玉,田承玉立刻變的高興起來,跟姜婉白也變的更加親近,興高采烈的說起了最近的所見、所聞、所感。

  而姜婉白不時的提問與感嘆,則讓他變的更加高興,祖孫倆倒是和諧的很。

  從張家回去的路上,王氏第一個道:“娘,我想過了,那兩隻羊我根本沒辦法養活,費時費力,還吃力不討好,不如我們就把它們賣了或者殺了。

  至於我之前的錯誤,可以從我的吃穿裡面扣,什麼時候扣清了,什麼時候算完。

  還有,家裡的活計,可以都交給我做,算是我的一點彌補。”

  她這麼說,田老二立刻點頭同意,“娘,這件事我也有錯,我跟她一起還。”說完,他看向王氏,正對上王氏的目光,目光交融,兩人立刻感受到了對方的心意,臉上漾滿了暖意。

  姜婉白看王氏這次倒是誠心悔改的樣子,倒是鬆了一口氣,她還真怕王氏執迷不悟,鬧出什麼更大的禍事出來,“從吃穿上扣,能扣出多少?

  我說過,有本事,就去外面掙,現在為了你們,家裡損失這麼一大筆錢,你們正應該努力,將這筆錢掙回來才是。”

  王氏跟田老二又是感動,又是後悔。

  “不過,這件事也不能就這麼算了,老二媳婦,一直到過年,家裡的飯就由你來做,還有老二,咱們家釀的那批五加皮酒,馬上就要好了,你去把它們運回來,收好。”

  王氏跟田老二自然沒什麼異議。

  “至於那兩隻羊?”姜婉白一皺眉,“就算是要喝羊奶,也用不了兩隻這麼多。

  老二,明天就是集市,你去把其中的一隻賣了,再買點糙料回來。

  老二媳婦,這羊,還歸你養,不過,千萬不能再出現昨天的事了。”

  “肯定不會了,娘。”王氏聽姜婉白說要留下一隻羊,自然喜出望外,忙不迭的跟姜婉白保證著。

  姜婉白點了點頭,開始算計掙錢的事,蘭花不能賣了,那現在只能指望這些五加皮酒能賣一些錢,好作為明年去鹽城的本錢。

  不過這五加皮酒怎麼賣,還是一個問題……

  就在姜婉白皺眉思索的時候,突然看見張氏跟田老三在那裡互相推來推去,一副有事要說的樣子,便道:“什麼事?”

  張氏跟田老三互相對視一眼,誰也沒有想開口說話的樣子。

  “老三,你說。”姜婉白直接點名。

  田老三掙扎了一下,這才道:“娘,承玉的事……”

  他只說到這裡,姜婉白卻明白了他的意思,看來他是不同意她的做法,“承玉的事由他自己決定,尤其是終身大事。”

  “娘,這親事都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承玉還小,他懂什麼?”張氏急道。

  “他懂他喜歡誰,想跟誰過下半輩子。如果你們真的覺的他還小,那就等他長大,再讓他自己決定。”姜婉白定定的道。

  張氏跟田老三有些傻眼,可是他們性格軟弱,姜婉白這麼一說,他們就算是再不滿意,也只能接受了這個事實,沉默了下去。

  王氏恢復了正常,田家又過上了平靜的日子,事情也有條不紊的在進行著。

  崔景堂派人來拉走了紫芝醬,給了姜婉白貨款一百五十兩。

  方瑞說,正好有一家要賣地的,是上等的好地,足有三十畝,要價一百八十兩,不過這價錢還可以商量。

  姜婉白讓田老二帶著田老三、田老四去看了那塊地,他們回來後滿臉興奮,說那真是難得的好地,姜婉白便不再猶豫,讓方瑞幫忙周旋,最後以一百七十五兩的價格,買下了那塊地。

  這次,姜婉白手裡是真沒錢了,只能寄希望於五加皮酒,那酒已經運到田家,現在就差找個方法將它推廣出去了。

  “娘,要不找崔老闆幫忙吧!”田老二見姜婉白愁眉不展,便建議道。

  姜婉白搖了搖頭,“這酒跟紫芝醬不同,現在大家都不認可它,恐怕就是崔老闆,也無計可施。”

  “那怎麼辦?”田老二也很著急,好好的糧食變成了酒,要是這酒賣不出去,那結果,田老二都不敢想,一想就覺的心疼的厲害。

  ☆、第118章

  還有五天就要過年了,整個大黎朝,到處都是一片熱鬧喜慶的景象,採辦年貨的,售賣東西的,大家忙是忙了一點,卻也樂在其中。

  而此時的南城門外,一隊足有上千人的兵馬如黑雲一般壓來,守城的官兵一看,立刻精神緊繃,高舉手中的武器喝道:“來者何人?”

  那些兵馬為首的是一個身穿藍袍的少年,少年的手輕輕一揚,上千兵馬立刻戛然而止,整整齊齊的停在了城門之外,沒有一絲嘈雜與慌亂。

  少年的旁邊,一個二十多歲,臉頰有一道五厘米長刀疤的男人打馬而出,喝道:“皇上欽點的剿匪將軍歐陽將軍到了,還不快讓我們進去,耽誤了正事,你們付得起責任嗎!”

  “歐陽將軍?”其中一個矮點的守城官兵有些疑惑的道,“沒聽說過,你們……”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另一個高點的官兵給打斷了,“原來是歐陽將軍回來了,快請進。”說著,他就讓開了城門。

  矮點的官兵似乎還想說什麼,但卻被高點的官兵一下子拉到了一邊,小聲叱責道:“你不想活了,姓歐陽,還是個將軍,你還不知道他是誰嗎!”

  矮點的官兵是個新來的,還真不知道這些,所以有些疑惑的問道:“誰?”

  高點的官兵伸出食指數落著矮點的那個官兵,“平時跟你說的話,你都當成耳邊風了吧,這京城姓歐陽又是將軍的,除了忠勇侯還有誰。

  這位將軍年紀有點小,不用說,也是忠勇侯府的小侯爺,你敢攔他,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忠勇侯的大名,整個大黎朝都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矮點的官兵一聽,頓時嚇了一大跳,一邊擦著臉上的虛汗,一邊慶幸著剛才躲過了一劫。

  此時,一個十字路口處,歐陽俊讓手下的官兵去軍營待命,而他則和另外兩個人停在了那裡。

  經過這幾個月鮮血的洗禮,歐陽俊變的堅毅了很多,眉梢眼角,不用刻意,就全是懾人的殺氣,那是血與肉對抗,一次次生死練出來的,深入骨髓,由內而外。

  他的旁邊,剛才說話的那個臉帶刀疤的男子,如果有田家的人在的話,一定可以認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殺人之後逃跑的田老五,此時,田老五不知道在想什麼,有些魂不守舍的。

  田老五的旁邊,是一個面如冠玉的男子,大約二十多歲,身穿一身儒衫,寬袍大袖的,好像是個書生,不過,他可一點也不像其他讀書人那麼羸弱,反而有種磐石般的氣質,一看就是個軍師類的人物。

  這人,田家人可能不認識,但卻跟田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他姓狄,名伯休,正是那個阮竹琴以為已經命喪於洪水的丈夫。

  天下的事,就是這麼巧,狄伯休被洪水沖走,卻被田老五相救。

  他被救之後,惦記家裡的親人,也曾經回去看過,可是那裡早已成了一片廢墟,他沒辦法,便跟著田老五進了歐陽俊的軍隊,一邊幫忙剿匪,一邊尋找親人的下落。

  狄伯休是讀書人,胸藏錦繡,在這些除了歐陽俊之外斗大個字不識一籮筐的軍隊裡,自然脫穎而出,跟田老五一起,一文一武,成了歐陽俊的左右手。

  而他一路打聽,皇天不負苦心人,他終於打聽到了阮竹琴的消息,有人說看到她帶著個嬰兒,來到了京城。

  恨不得肋生雙翅飛到京城來,可是當時正是剿匪的關鍵時刻,田老五對他有救命之恩,歐陽俊對他有知遇之恩,他自然不能棄眾人於不顧,便只能一直忍耐著,直到現在,才終於來到了京城。

  狄伯休現在恨不得立刻去找阮竹琴,可是偌大的京城,要找一個人談何容易,所以他茫然四顧,也不知道從何找起比較好。

  歐陽俊多少知道一點狄伯休的事,便道:“你先別急,慢慢找,我一會兒要去跟皇上復命,等我回來,也可以幫你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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