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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婉白卻搶先小聲道:“老四,你跟老三拿個繩子,一會兒看準機會,就把她綁起來。記住,千萬要快,別讓她喊出來。”

  田老四有些反應不過來,把田金鳳綁起來,綁起來幹嘛?

  “我們現在不能讓她到處亂說,可是她那樣的人,就算我真把紫芝醬的秘密告訴她,沒準她還是回身就把咱們賣了,所以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先把她控制住,一切等我跟你良東叔回來再說。

  快去,小心點。”姜婉白一推田老四。

  田老四終於明白了姜婉白的打斷,嘿嘿一笑,他道:“娘你就放心吧,就是頭豬,我讓它老實他都得老實,何況是她。”

  說著,他就帶著田老三去了牆角,在那裡挑挑揀揀,最後挑中了上次捆牛用的那個大繩子,將繩子往肩上一套,他就進屋了。

  沒有任何聲響,前後用了不到兩分鐘,田老四就又笑著出來了,“娘,保證在你回來之前她都跑不了。”

  姜婉白點點頭,然後偷眼看了旁邊的田良東一眼,發現他並沒有因為這件事有什麼異色,她這才鬆了一口氣。

  田良東這次還是坐馬車來的,這倒是方便了姜婉白,坐上田良東的馬車,兩人直奔鎮上的梁家。

  路上,姜婉白問田良東,這個梁高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田良東的回答出乎姜婉白的預料,他說這個梁高遠其實很有能力,算是個成功的商人,而且他很愛自己的妻子,所以在妻子死後,就沒有再娶妻,只是納了幾房妾氏。

  姜婉白聽了之後卻撇了撇嘴,納妾跟娶妻差在哪裡了,不都是找女人嗎!不對,在這個時代的人的眼裡,還真不一樣,妾在他們眼裡不是人,而是暖-床的工具,附屬品,當不得情這個字。

  還真是自欺欺人!

  接著,田良東又講起了梁安,這個人從小喪母,又是梁高遠的獨子,被寵的無法無天的,仗著家裡有錢,欺男霸女是常事。

  不過,梁高遠倒還算是個明白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他也意識到了梁安竟然變成了一個紈絝,便不再任梁安胡作非為。

  但梁安都這麼大了,哪還教的回來,只是當面應付梁高遠,背地裡又去做壞事罷了。說到這裡,田良東嘆了一口氣,兒女就是前世的債,任你有天大的本事,最後還得被兒女給治了。

  姜婉白一聽,卻眼睛一亮,她覺的這裡面可是大有文章可做。

  ☆、第62章

  就在姜婉白想的入神的時候,馬車突然停了下來,怎麼回事,這麼快就到了?不應該啊,這還沒說幾句話呢!

  姜婉白能想到的,田良東自然也能想到,他怕節外生枝,伸手示意姜婉白別說話,然後自己掀開馬車簾向外望去,這一看,他倒是放心了,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他派去打聽消息的夥計。

  那夥計見到田良東,趕緊將打聽到的事情說了。

  唐少正,今年三十二歲,因為賣鹽的差使來到這平陽縣,今年已經是第三年了,在縣裡有一座宅子,但這宅子只有他一個人住,至於他的家人,都在京城,所以他家人的情況不是很清楚,只聽說是個大戶。

  至於唐少正本人,倒是沒聽說有什麼好色、貪財的傳聞,為人還不錯。

  夥計在外面跟田良東說話,姜婉白在裡面也聽了個清清楚楚,不過,她卻不知道這夥計所說的的好色、貪財到底是怎麼定義的,是非要跟梁安一樣到處欺男霸女才算是好色,還是沒事喝個花酒、收個把女人就算是好色。

  不用想,也肯定是前者,不過,這也算是一個好消息了,起碼這姓唐的不那麼喪心病狂,那梁高遠讓田銀鳳服侍他的事,起碼還有的商量。

  “對了,小人還聽說一個傳聞,不知道是真是假。聽說,這唐差使的任期到了,年後就要離開咱們這裡了。”那個夥計繼續道。

  姓唐的要走,姜婉白心中一喜,人走茶涼這句話可是古來有之,要真是如此,這件事可就更好辦了。

  “梁高遠請唐差使吃飯,沒準也是聽了這個消息,畢竟,這直接影響他明年能不能拿到賣鹽的資格。”田良東退回馬車,若有所思的對姜婉白道。

  他這麼一說,姜婉白立刻一皺眉,“這麼一來倒麻煩了,我剛才只想到他要走,卻沒想到這件事,要真是這樣,這次,梁高遠肯定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問到結果,那銀鳳的事,恐怕……”

  姜婉白這才叫喜一陣,愁一陣。

  “我倒是有個主意,既然唐差使是個明事理的,不如我們就趕在他們吃飯的時候去,到時候見機行事,豈不比咱們在這裡瞎猜的好。”

  田良東經過的事數都數不過來,所以很快就想到了該如何做,而且這樣做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就算唐少正真有什麼想法,有他在,他也不好承認,只能捏著鼻子認了,只不過會惹怒梁高遠就是了。

  不過,梁高遠是明智的商人,到時,未必就沒有解決的辦法。

  田良東說的這個辦法,姜婉白也想過,只不過,人家宴請客人,他們死皮賴臉的攙和,然後又說的是這種事,不被人嫌棄才怪,她怕田良東沒臉,或者影響他的名聲,這才忍著沒說。

  姜婉白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田良東稍一猜測,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了,哈哈一笑,他道:“嫂子,都這時候了,要臉幹嘛,要臉能救銀鳳跟田家嗎?咱們就這麼去,我就不信那梁高遠還會把我轟出來。”

  田良東如此說,姜婉白也沒有再拒絕,半盞茶後,梁家的隔壁巷子裡便多了一輛馬車,裡面坐的正是田良東跟姜婉白。

  時間一點點過去,梁家卻一點動靜也沒有,姜婉白有些奇怪,梁家發現田銀鳳不見了,難道不應該派人去找嗎,怎麼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的一樣。

  姜婉白百思不解,而事實的真相是什麼呢?真相就是梁安被打暈了之後一直還沒醒呢。

  梁家平時根本沒人去找田銀鳳,至於找梁安的,知道梁安在田銀鳳房裡的,都以為他在快活,不敢來打擾他,不知道的,是想找也找不到,所以到現在,也沒人發現田銀鳳失蹤,當然就一片寧靜。

  姜婉白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卻很高興,要是梁家鬧起來,肯定第一個去他們家抓田銀鳳,雖然她已經囑咐了田老二他們把田銀鳳藏起來,但誰能保證不出什麼差錯。

  現在這樣,倒好似上天都在幫她。

  又過了一段時間,眼看著就要到吃晚飯的時候了,梁家變的忙碌了起來,不時的有人進進出出,還有人專門到門口守著,專門等著迎接唐少正。

  此時,梁家的大廳里,梁高遠背手站在那裡,也是一臉的煩惱,他好不容易才搭上唐少正這根線,本來還打算明年大展拳腳,怎麼就聽說他要走了呢!他走了,他豈不是要重新再來,哎!

  “田氏準備好了嗎,準備好了就讓她快點出來。”梁高遠有些煩躁的道,說完,他又有點擔心,也不知道這田氏到底能不能打動唐少正,好像以前也有人為了拿到賣鹽的資格,送女人給他,可是他好像都沒收。

  也許那些女人不如他的眼?梁高遠自我安慰著,他可記得,上次他跟唐少正見面的時候,兩人偶然看見田氏,唐少正那副表情,分明是很欣賞田氏,不過就不知道那欣賞到底有幾分了。

  “趕緊派人去催。”梁高遠勉強說服了自己,又喝了一聲。

  外面立刻就有人答應著去了,等到這人到田銀鳳的門外,他敲門道:“田姨娘,田姨娘?”

  屋裡,梁安聽見敲門聲,迷迷糊糊的站了起來,回想著之前的事。等到他想起,不由叫了一聲糟,他在田氏房裡,可是田氏卻跑了,他老爹要是查起來,肯定會發現他意圖對田氏不軌的事,到時還不打死他!

  摸了摸頭上的包,梁安疼的一齜牙,該死,到底是誰打的他,還有田氏那個賤-人,跑到哪裡去了,千萬不要被他逮到,不然,他一定要他們好看。

  梁安一邊發著狠,一邊抱著腦袋在屋裡打轉,急的好似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門口的僕人沒聽見回應,繼續道,“田姨娘,你打扮好了嗎?老爺已經在催了。”說著,他似乎要推門進來。

  梁安雙眼緊緊的盯著那兩扇門,直嚇的三魂都少了兩魂,七魄都丟了四魄。

  不過,幸好那個僕人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沒敢直接推門進來,只是有些不耐煩的道,“田姨娘,你最好快點,否則老爺怪罪下來,大家誰都不好過。”

  屋裡還是沒有任何聲音,僕人還以為田銀鳳拿架子呢,不想再在這裡白等,他小聲的低咒了一句,便走了。

  僕人一走,梁安一下子就癱倒在了旁邊的椅子上,一邊擦著汗,一邊喘氣,剛才,可嚇死他了。

  “少爺,你在這裡幹什麼,田氏呢?”一個聲音突然在梁安耳邊響起,嚇的梁安一下子跳了起來。不過等到他看清來人是誰後,他卻放下了心,埋怨道,“陳媽,你走路怎麼沒個聲音,可嚇死我了。”

  陳媽就是在門口污衊田銀鳳,照顧梁安長大的那個老媽子,她終身未嫁,就一心一意的照顧梁安,把梁安看的比自己的生命還重,所以梁安對她倒也十分信任。

  陳媽一看梁安驚魂未定、滿頭大汗的樣子,心疼的臉都抽抽了,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嘴巴,她罵道:“叫你嘴賤,叫你嘴賤,把少爺嚇到了吧!”

  罵完自己,她又一臉心疼的問梁安,“少爺,你沒事吧!”

  梁安就是個胸無半點城府的人,他很多事情,幾乎都離不開這陳媽的出謀劃策,所以此時一見到她,他倒好似找到了主心骨一樣,急道,“我沒事,不過,現在確實有一件事……”

  接著,梁安將下午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說完,他問,“陳媽,我現在該怎麼辦?”

  陳媽一聽就怒了,“那個小賤-人,果然沒安好心,還找了幫凶,真是……”

  “陳媽,現在的問題是,我要怎麼辦,我爹可還等著田氏呢!”梁安知道陳媽嘴比較碎,一罵起來沒完沒了,平時聽著好覺的有些意思,可是現在,他比較關心接下來該怎麼辦,所以趕緊打斷了陳媽的話。

  陳媽看梁安這樣,又是著急,又是心疼,這些天殺的,怎麼敢這麼對她的少爺,早晚,他們都會得到報應的。

  心思亂轉,陳媽突然想到了一個好主意,“少爺,你現在趕緊去見老爺,就說田氏勾結外人,打傷你逃跑了。”

  “那之前我那什麼的事呢,要是被我爹知道……”

  “你可以先帶人去追田氏,要是追到,哼,她還不任由你處置,到時,也不用再帶回梁家來了。

  萬一要是老爺比你先追到她,她說出這件事,你就抵死不承認,說她勾搭男-人,被你撞破,懷恨在心,這才誣陷你的。

  少爺可別忘了,老爺的妾氏有好幾個,可是兒子就你一個,到時,老爺肯定會站在你這邊的,而且,也只有這樣,才能保證你跟梁家的名聲不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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