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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不好意思的將手帕又收了回去,田承玉道:“奶,這手帕我一會兒洗完再給你吧!”說完,他似乎怕姜婉白不答應,趕緊將手帕疊好,放到了懷裡。

  姜婉白知道田承玉最是倔強,所以也不勉強,只是笑著答應。

  田承玉這才放心了,規規矩矩的坐在姜婉白的身邊,一點也不像這個年紀的孩子那樣吵鬧。

  孟果兒本來坐在孟大夫的身邊的,聽了姜婉白跟田承玉的對話,趕緊站了起來,脆生生的對田承玉道:“我知道哪裡有河,我帶你去洗好不好。對了,那河裡還有很多小魚、小蝦呢,你一定會喜歡的。”

  說完,她一臉期待的看著田承玉。

  田承玉一開始的時候好似並不想跟孟果兒去,洗個帕子而已,在院子中洗就可以了,不過當他聽見有河、有蝦的時候,他那扇子一樣的睫毛卻突然唿扇起來,“奶……”他詢問著姜婉白的意見。

  姜婉白聽到有蝦,也是心中一動,又見田承玉如此激動,便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想法,“去吧,小心一點。”

  田承玉點點頭。

  “就在那邊,離這裡不遠的。”孟果兒說著,帶著田承玉往外走去,而田承玉則不時點著頭,不一時,兩個小小的身影便消失在遠處。

  孟大夫一直目送兩個孩子消失,這才回過頭,一臉笑意的對姜婉白道:“果兒跟村里其他孩子都玩不到一起,倒是承玉這孩子,跟她很投脾氣。”

  “承玉比較懂事,果兒一看也是個好孩子,所以他們才能玩到一起吧!”姜婉白順著孟大夫的話接了一句。

  “果兒今年8歲了,再過幾年,就可以找人家了。不過她被我們寵壞了,我真擔心以後她到婆家會受氣。”說著,孟大夫眼珠一轉,道,“要是果兒以後能遇見你這樣的長輩,我也就放心了。”

  孟大夫這話可說的再明白不過了,姜婉白頓時一激靈,9歲就訂婚什麼的,父母,不對,是奶奶包辦婚姻什麼的,簡直不能更糟。

  她可不想當舊時代的老惡婦,專門禍害孩子什麼的。

  “孟大夫您說笑了,果兒還這么小,說這些還早呢。”姜婉白打著哈哈,她現在既不能答應孟大夫什麼,也不能直接拒絕他,只能採用拖字訣。

  孟大夫是什麼人,他這些年見過的人比姜婉白都多,所以立刻知道了姜婉白的意思,不過他是真的覺的田承玉是個好孩子,又難得果兒喜歡,所以並不想放棄。

  沉吟了一下,他道:“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姜婉白一聽,有些頭皮發緊,她真怕這孟大夫下一句就是想定親,到時如果她不答應,不用想,孟大夫也不會高興。

  惹怒一個大夫,而且是在家裡還有一個病人等著這大夫醫治的情況下,可不是一個什麼好玩的事。

  心都跳的有些快了,姜婉白硬著頭皮道:“什麼事,你說。”

  ☆、第26章

  “我想讓承玉跟著我學醫,你看怎麼樣?”孟大夫語出驚人。

  原來不是定親的事,姜婉白鬆了一口氣,然後仔細思索起他的話來。

  孟大夫見姜婉白猶豫,繼續道:“不瞞你說,我家裡只有三個女兒,現在大女兒跟二女兒都已經出嫁,家裡就剩下果兒。

  可是果兒是女孩,學醫又不太方便,所以我一直想找個合適的弟子,將這醫術傳給他。

  可惜我一直也沒找到,直到今天見了承玉。我覺的他就是上天賜給我的,既聰明,又懂事,還很勤勞。

  都說三歲看到老,我覺的承玉這孩子以後絕對錯不了。”孟大夫越說越滿意,就好似已經成了田承玉的師父,在自賣自誇一樣。

  我也覺的承玉以後錯不了,還用你說,姜婉白心裡嘀咕道,不過聽了孟大夫這段話,她心裡本來還有點動搖的心思卻立刻被掐斷了。

  學醫是好,可是看孟大夫這意思,根本就是把田承玉當他女婿培養呢,她看的出來,她不相信村裡的其他人看不出來。

  人言可畏,如果大家都默認了田承玉是孟大夫的女婿,那以後萬一田承玉並不喜歡孟果兒,那他豈不是要陷入兩難的境地。

  如果他不娶孟果兒,必然落得個狼心狗肺的罵名,如果他娶孟果兒,那豈不是又是一對怨侶。

  “孟大夫,按理說你這麼看得起承玉,我不該拒絕,可是你也知道,田家住的離這裡遠,承玉又小,我們真的不放心。

  再說,你雖然沒有兒子,但孟氏族裡想來應該有很多合適的孩子吧,要是讓外人知道你把醫術傳給外人,而不傳給自家族人,恐怕,對你影響也不太好。

  還有一點就是,承玉跟果兒雖然現在還小,在一起玩沒什麼,但再過兩年,就該避嫌了,到時,恐怕會不方便。”姜婉白一席話,將以後可能發生的事說了個一清二楚,也算是間接拒絕了孟大夫。

  孟大夫的臉上有些不好看,也是,任誰的算盤被人打破,還這麼明明白白的說出來,誰的心情也好不了。

  有心起身離開,可是終究有些不甘心放棄田承玉這麼好的苗子,孟大夫的身子就沒動。

  其實他想收田承玉為徒,一方面確實是打算讓田承玉當他女婿,另一方面,他也真的很喜歡田承玉這塊璞玉,想將衣缽傳給他。

  如果能一箭雙鵰自然最好,但如果不能……

  見姜婉白死不鬆口,孟大夫決定先退讓一步,“你說承玉年紀小,田家又住的遠,其實我覺的你可以讓承玉住在張家。

  這樣,他既可以來我這裡學醫,還能跟著元書讀書識字。元書好歹也是秀才出身,又是承玉的舅舅,教他肯定會傾囊相授,豈不是比上私塾還要好一些?

  還有你說關於我的醫術傳人的事,這件事你多慮了。村里並不只有我一個大夫,我大哥也是,所以,我收承玉為弟子,其他人不會說什麼閒話的。

  最後,關於果兒”孟大夫說到這裡頓了一下,“就像你說的,他們倆現在都還小,以後的事誰又能說的准呢。不過,我像你保證,如果以後他們沒有緣分,我絕對不會勉強他們。

  甚至,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出面作證,我跟承玉只是師徒關係,盡我可能的保護承玉。你看,這樣應該沒問題了吧!”孟大夫最後這句,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孟大夫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姜婉白再出言拒絕,那就是打人臉了,而且,他說的話中有一點倒是說動了姜婉白,那就是田承玉住在張家的事。

  她本來也打算讓田承玉去上私塾的,可是離他們家最近的私塾就是鎮上那個,離家裡足有好幾公里,田承玉每天來回跑,恐怕要受苦,而且私塾里那麼多學生,老師哪裡照顧的過來。

  而在張家就不一樣了,這就像是大鍋飯跟小灶的區別,小灶的質量明顯會好上很多。

  至於孟果兒的事,先看兩年早說也不遲,不行再跟孟大夫說明,有他今日這保證,想來那時候他也不會說出什麼難為人的話。

  想到這裡,姜婉白笑道:“你這麼說,我都不好意思了。能跟你學醫,是承玉的福氣,不過,我還是得跟老三夫妻還有承玉商量一下才行。

  況且現在張家正處在難處,承玉過來恐怕會給他們添麻煩,這件事也要跟元書商量。

  你看,不如這樣,等我們這裡商量好了,我再跟你說如何?”姜婉白算是委婉同意了孟大夫的話,但又沒把話說的太死,留了反悔的餘地。

  沒有直接得到姜婉白的肯定,孟大夫有些失望,不過他也知道姜婉白說的都是實話,這件事不能操之過急,所以他只能嘆口氣,道:“那我就等著你的好消息了。”

  姜婉白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然後引著孟大夫又說起了別的閒話。說了沒一會兒,田承玉跟孟果兒就肩並肩的從外面走了進來。

  兩人一邊走著,孟果兒好似在跟田承玉在說著什麼,而田承玉卻似乎心情不太好,沒什麼興致的樣子。

  孟大夫一看孟果兒回來了,就起身跟姜婉白告辭。

  姜婉白自然要留他們在這裡吃飯,不過孟大夫以張家現在也比較忙,而他家離這裡也不遠為由拒絕了,姜婉白沒辦法,只能把他們送到了門口。

  孟果兒臨走的時候,回頭問田承玉,“下午你還在嗎,要是在的話,我可以來找你玩嗎?”

  田承玉聽了,轉頭看向姜婉白,姜婉白趕緊笑道:“你下午早點來,我們應該還在的。”

  “那好,我早點來。”孟果兒說完,這才高高興興的拉著孟大夫的手走了。

  目送孟家父女走了,姜婉白回頭看田承玉,只見他皺著眉,一副不太高興的樣子,她立刻來了興致,笑著打趣田承玉,“怎麼,是不喜歡果兒來找你玩,還是捨不得果兒走?”

  田承玉的小眉頭皺的更緊巴了,“不是她,是那條小河。我本來以為那條河裡有蝦的,那樣我們就可以做很多蝦醬,賺很多銀子,給姥爺治病樂,可是……”

  說到這裡,他的眉頭都快擰在一塊了,“那條河還沒有我膝蓋高,裡面的小蝦,我用手指都能數的過來。”

  原來是這樣,這孩子是在為家裡的生計發愁呢,這讓姜婉白不知道該感動還是該心疼,笑著拍了拍田承玉的腦袋,她笑道:“行了,別愁眉不展的了,跟個小老頭似的。

  家裡的事不用你擔。放心,有我呢!”

  田承玉抬頭,正看見姜婉白那燦爛的笑容,那笑容就好似太陽一樣,既明亮又熱烈,足以驅散他心裡所有的憂愁。

  笑著點了點頭,田承玉從懷中拿出一個荷葉包,打開那個荷葉,裡面正是那洗的乾乾淨淨的手帕,“奶,我去把這手帕曬上,現在太陽足,估計一會兒就能幹了。”

  “好,去吧,一會兒就該吃飯了。”姜婉白道。剛才他們一行人從張老爺子的屋子裡出來沒多久,張氏就跟田老三去做飯了,估計現在也應該快好了。

  田承玉答應著跑進了院子,而姜婉白則慢慢的踱進了院子。沒辦法,這身體老了,她總得顧忌一下身體不是。

  沒看見新聞里說,那些老人走著走著就摔倒了,然後腿就斷了或者直接摔死了嗎,她可不想把自己弄的那麼慘,所以還是慢慢來吧。

  邁步進了院子,一陣清淡的香氣立刻撲面而來,讓人心曠神怡。

  這是什麼花這麼好聞,姜婉白心道,第一次見張家她就聞見這香氣了,只不過一直在忙著,都沒來得及問。

  環視這院子,只見院子左面搭了一個涼棚,裡面是做飯的用具,涼棚邊上則是一叢叢的糙茉莉,糙茉莉中間還有幾株艷紅的鳳仙花。

  院子右邊靠窗的位置是葡萄架,葡萄架前面則是一株株美人蕉,十分的繁茂,也有些雜亂,能看得出主人打理的不是很精心。

  看完了所有的花,姜婉白有些奇怪,這糙茉莉要到傍晚才開花,而鳳仙花根本不會這麼香,至於那些美人蕉,才敢剛剛長花苞,應該也不是它,那這香味到底是哪裡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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