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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兇手是如何逃跑的呢?)

  宇多山在掛著白色石膏面具的走廊里拼命地跑,他要儘快把桂子叫來。一路上他始終在想兇手究竟是怎麼逃跑的。

  這裡是地下,房間裡又沒有窗戶。門是惟一的出口,可門是鎖著的。即便沒有鑰匙,只要從裡邊把門把手上的按鈕按上就可以把門反鎖上了。但兇手又是如何從外邊把門插上的呢?難道是從門縫裡用什麼東西拉動插銷把門鎖上的?

  從報警器響起到島田和宇多山跑到,中間頂多用了兩三分鐘。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兇手能在房間裡布置出一個藏身的地方嗎?何況聽到報警器的聲音,隨時都可能有人來。這樣的情況下,兇手有必要故意從裡邊把門插上嗎?

  跑到和大廳成直線的走廊後,剩下的走廊就容易多了。因為從前天開始,宇多山從大廳到自己的房間不知走了多少次了,他對這段走廊已經相當熟悉。

  他跑得太快,有幾次在拐彎處差點撞到牆上。終於來到了桂子住的房間門口。他感到自己的心臟快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額頭、脖子和背部都是汗。自從大學畢業以來,自己還從未這麼跑過。

  “桂子!”

  他喘著粗氣,聲音也有點不太對勁。他邊敲門邊調整自己的呼吸。

  “桂子!是我!快起來!”他停住敲門的手聽了聽,屋裡一點回音也沒有。

  (莫非?)

  宇多山頓時不安起來。他看著門上邊的銅門牌上的酒神的名字祈禱似的喊道:“桂子!”他使勁敲門,接著又急不可待地去擰門把手。終於屋裡有了回應。宇多山一顆懸著的心才算放了下來。

  “誰——呀?是宇多山嗎?”聽聲音桂子剛剛從睡夢中醒過來。

  “是我。出大事了!快起來把門打開!” 《棒槌學堂》

  “噢,你等等。”過了一會兒,門響了一聲就開了。穿著一身白色睡衣的桂子感到很奇怪似的說,“怎麼回事?現在幾點了?”

  “出大事了。又有人被殺了。”

  桂子停住了揉眼睛的手,張著嘴半天沒合上。看樣子她在聽到“又有人被殺”之前,還處在半睡半醒的狀態。

  “清村君和林君……哎,這個回頭再說。現在舟丘小姐很危險,她頭部受了重傷,快跟我去……”

  不等宇多山說完,桂子馬上說:“好!我知道了。”

  桂子轉身去床上拿起外衣披在身上,又打開桌子上的手提包,從裡邊拿出一個黃色盒子,裡邊有她出門時經常隨身帶的急救用品。

  “她在哪兒?是大廳嗎?”

  “在她自己的房間。”

  “你帶路!” 懷有身孕的桂子不能跑。宇多山一路上不住地提醒桂子不要跑。儘管這樣,兩人還是走得很快。

  宇多山稍微緩過氣來,桂子就問他:“她頭傷得嚴重嗎?”

  “我也不太清楚。不過,開始我和島田都以為她已經死了。”

  “給誰打的?”

  “這我也不清楚。”

  “你剛才說清村君和林君怎麼了?是不是他們也受重傷了?”

  “他們兩人已經死了。”

  “死了?!”桂子一下子說不出話來,抓住了宇多山的手。

  “回頭我再細細告訴你。不過,都是找不到答案的案件。”

  “其他人呢?”

  “島田在舟丘的房間裡等著。”

  “鮫島君呢?”

  “還不大清楚。”

  “你讓島田一個人呆那裡安全嗎?還有那個保姆。兇手是井野吧?”

  “這個……”

  兩人走到了和大廳成直線的走廊的拐彎處,他們剛拐到另一條走廊,忽然背後有人喊道:“宇多山君!”

  聲音在走廊里顯得很響。宇多山吃了一驚。回頭一看,只見走廊的另一頭站著身披睡衣的鮫島。

  “發生什麼事情了嗎?”鮫島快步跑了過來,“你剛才聽沒聽到像報警器的聲音?聲音一直不停,我感到有些奇怪,於是就到大廳看了看。”

  宇多山這才明白原來是這麼回事。報警器的聲音通過中間的主走廊有可能傳到位於東側的鮫島的房間。

  宇多山觀察著走過來的魷島的表情,告訴他那是舟丘的報警器。評論家聽後面色蒼白地停住腳步,戰戰兢兢地問他說:“這麼說,是不是舟丘小姐出什麼事了?”

  “她被兇手襲擊了。”

  “真的?……”

  “是真的。你和我們一起去吧。”

  宇多山他們到舟丘的房間時,已經是凌晨4點半了。離太陽出來還有一個小時。

  舟丘和宇多山離開時一樣,還趴在地板上。

  等待桂子到來的島田焦急地說:“我想還是不移動她為好,所以我一直也沒扳動她。好像還有氣,可是喊她卻一點反應也沒有。你還是先看看她傷得怎麼樣了吧。”

  “好吧。”

  桂子鬆開宇多山的手走到舟丘身邊。她蹲下身子,先摸了摸舟丘的脈搏,然後查看了一下舟丘頭部的傷,看了看舟丘的面部,最後對三個男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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