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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零的淚水不停的往下落,很快就打濕了他的袖管。

  「情舒,我要做一件事情。我不能再照顧你,你能原諒我嗎?」

  零的淚水不停地往下掉落,仿佛不能照顧卷情舒就是他人生里最痛苦的事情。

  零給冷鋒打完電話,轉身離開家裡,向警察局的方向走去。

  冷鋒取出被零藏好的鑰匙,打天門,坐在零原先坐著的位置上,看著躺著的卷情舒。

  他們的相見總是太匆匆,這是這些年,冷鋒第一次見到如此平和的卷情舒。

  卷情舒暈了兩天,醒來的時候喊了一聲零,聲音還帶著一些沙啞。

  冷鋒沒有應聲,只是把一杯水遞到卷情舒手裡。

  「零?」

  冷鋒依然沒有應聲。只是把旁邊的黑色布條纏在卷情舒眼睛上。

  卷情舒逐漸平靜下來,他間歇性失明時的小特點只有零知道。

  冷鋒把一旁準備好的耳機塞到卷情舒耳中,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卷情舒。

  「他什麼時候失明的?」冷鋒在電話里問零。

  「你記得他以前,突然給你打電話那次嗎?那是他第一次失明,他失明之後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你。」零說。

  「他說,他人生中最大的幸運就是遇見了你。遇見了你,就是遇見了光明。」

  冷鋒緊緊握著自已的手,不讓自已發出聲音。

  他抬手輕輕撫過卷情舒淺色的頭髮,他其實知道卷情舒去東南亞做臥底,但他救不了卷情舒。

  他知道卷情舒去東南亞只不過是卷夫人做的一個局的時候,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冷鋒沒有告訴過卷情舒,他去找過他,但他沒有能力救下他。

  冷鋒親眼看見卷情舒在東南亞經歷的一切苦難,卻無能為力。

  現在也是一樣的,人證物證齊全,但他卻無法給卷夫人定罪,那種無能為力的無助感又一次瘋狂的襲向冷峰的內心深處。

  冷鋒就這樣一直坐在旁邊,看著卷情舒。仿佛要把眼前這人牢牢刻進心底。

  這樣的生活過了兩天,第三天的時候,冷鋒忍不住趁卷情舒睡著的時候摸了一下他的臉頰。

  卷情舒頓時清醒過來,他伸手握住冷鋒的手,說,「你不是零。你是冷鋒?」

  冷鋒應了一聲。

  卷情舒坐起身來,一圈一圈拆開眼上蒙著的布條。

  冷鋒就看見卷情舒沒有焦距的茶色雙眼。

  「快帶我去找零。」卷情舒說著便向外走去。

  冷鋒忙扶著他,帶著他往外走。

  零自首了。

  法院判處卷夫人李思雲蓄意謀殺和故意傷害罪名成立,判處李思雲無期徒刑。

  同時,法院判處零殺人罪名成立,判處死刑,緩期執行。

  監獄裡,卷情舒用他沒有焦距的雙眼看著對面的零,「零,你就要死了。」

  零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卷情舒,他知道,卷情舒間歇性失明的時間已經越來越長。

  「零,你就要死了。」卷情舒又說了一遍,眼淚帶著血跡從他蒼白的臉頰滑落,「你是為了我。」

  零看著卷情舒,他想說些什麼,但他什麼都說不出來,他看著卷情舒的眼睛流下的血流,他想的是,卷情舒一定會很疼很疼,但那個男人總會把疼藏進心裡,藏進骨頭裡。

  探監時間很快就到,卷情舒最後對零說了一句,「零,活下去,這是命令。」

  ☆、第 25 章

  之後,卷情舒以蓄意謀殺罪把卷思明告上法院。開庭時,卷思明對自已犯下的罪行供認不悔。

  卷思明被關進監獄後,林母反而正常了許多,她時常去監獄裡看望卷思明,也不再爛賭。這些年,她是真的很想念自已的兒子。

  之後,卷情舒聯合金氏和唯氏一起圍剿卷氏,一時間,卷氏股價大跌,卷季南連夜召回了遠在國外的卷明倫。

  其實在卷夫人出事的時候,卷明倫便已經悄悄回國。他和卷情舒在東南亞相識,他親眼看到過卷情舒經歷過的那些事情,他沒有希冀卷情舒能放過他母親,只是希望卷情舒能讓他母親活下來,讓他盡孝。

  卷情舒答應了。

  卷明倫回到卷氏,和卷季南一起應對危機。卷氏的股價暫趨穩定。

  這一天,出了公司,卷情舒便看見一個俊逸的男子,倚著車門,靜靜的等著自已。

  卷明倫還是原來那個斯斯文文的樣子,臉上永遠掛著微風撫面似的淺笑,似乎所有的煩惱在他那裡都不值一提。

  卷明倫看卷情舒沒有動,笑著走上前來,一把抱住男人,「山不過來,水就過去。好久不見。」

  「嗯,好久不見。」卷情舒應聲。

  卷明倫握著卷情舒的手,十指交握,「一起吃飯。」說完就拉著卷情舒往前走。

  路上的行人看到兩個男子這麼親密的舉動,一般都會多看兩眼,卷明倫大大方方的讓他們看,還伸手摟住卷情舒的肩膀,大言不慚地說,「這是我男人。」

  兩人一起進了超市,卷明倫負責挑菜買菜,卷情舒負責發呆走神。

  回到家裡,卷明倫看著拖下鞋子的卷情舒露出形狀好看的雙足,心裡有些火熱。他喝了口冰水,走到卷情舒身邊,蹲下,把拖鞋給卷情舒套好,嘴上抱怨道,「地上涼,怎麼又不穿鞋。」

  「嗯嗯,不是有你嘛。」卷情舒嘟囔兩句,坐到沙發上,打開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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