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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衡已經接著說了下去,“不過是你動手在先,各位若不信可查驗證據,他做刺過來的動作時,也刻意加重了力道,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周牧海也是聽見過劇組流言的,他光明磊落不怕別人污衊,但不代表就會感到高興。

  嚴橋是該受到懲罰,像他這樣自以為是的態度,註定只能成為別人的踏腳石。

  聽完穆衡的解釋,周牧海視線立刻轉向嚴橋,嚴厲道:“是這樣嗎?”

  嚴橋頓時說不出話來,“我……”

  他不必再過多解釋,因為監控回放驗證了一切真相,嚴橋原本只想小小懲罰穆衡一下,卻沒有料到穆衡下手如此兇狠,半點不怕事情鬧大會產生不良的影響。

  拉完進度條,周牧海沉著臉,不留半點情面地冷道:“嚴橋是吧?你可以走了,我不會再跟耍手段的人合作。”

  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便斷了嚴橋今後的無數條路。

  嚴橋瞬間臉色煞白,不敢相信周牧海竟然會這樣做,他不過開了個小小的玩笑。

  而那些親眼見證這一幕的演員卻很清楚,周導這是在殺一儆百,他是在警告其他人,絕不容許這類事件再次發生。

  不管是拍戲時的小手段,還是在背後傳些損人不利己的流言。

  所有人都記下了這個警告,同時也將穆衡的危險指數再度翻倍,畢竟事情是因他而起的。

  如果他們之前對穆衡是避而遠之,現在則成瞭望風而逃,既然惹不起,那我們總躲得起吧。

  這人哪裡軟弱可欺了?分明就是個活生生的閻王啊!

  第21章 恩愛

  拍攝《權術》期間,穆衡還接到《候鳥》導演的電話,希望他能夠出演《候鳥》,更放低姿態對穆衡好一番誇讚,大概意思是說,除了穆衡他們找不到更適合演男一號的人,只要穆衡能接下片約,他們可以等穆衡調出檔期,凡事都好商量。

  皇帝陛下一言九鼎,說出的話自然不會收回來,便直接把皮球踢給了竇茜,讓導演跟他的經紀人聯繫。

  順便考察一下竇茜的能力。

  竇茜也沒讓他失望,這位外表看起來溫順優雅的經紀人,做起事來雷厲風行、鐵腕手段,她只跟導演交涉了幾次,便讓對方打消了死纏爛打的念頭。

  《權術》的拍攝接近尾聲,原先熱熱鬧鬧的劇組開始變得冷清下來,陸續有演員殺青離開。

  值得慶祝的是,隨著劇組人越來越少,穆衡跟幾位主演偶爾也能說上兩句了,主要還是別人問,穆衡答,雙方交流多了,威懾感也跟著淡化,他們這時才發現,穆衡只是嚴肅了點,自負了點,人還是挺不錯的。

  當然這些是在不得罪穆衡的前提之下。

  劇組最後階段是在橫店取的景,因為場地時間有限,這幾天的拍攝比較集中,收工回到酒店基本都快十一點,穆衡也沒心思再騷擾趙戈。

  之前剛來橫店,穆衡每晚都給趙戈打電話,趙戈每次都會接,第一句話就問他有沒有事,要是沒事,他心情好才會說兩句,心情不好便用單音節敷衍人。

  連著好幾天沒給趙戈打電話,穆衡還是很盼望趙戈能找他的,哪怕是發個簡訊關心下也行,可除了系統發的垃圾簡訊,穆衡一次也沒收到趙戈的簡訊。

  劇組收工,周牧海趁著午餐時間給穆衡講戲,兩人邊吃邊聊,這時穆衡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是《ocean deep》。

  “My oceans deep my rivers wide,The strangers weep at pleasures side……”

  鈴聲是獨屬於趙戈的,為了區別趙戈跟其他人的來電,竇茜在聽完穆衡敘述後,很快便了解他的目的,並給趙戈的來電設置為這個鈴聲。

  當然穆衡聽不懂,這些發音怪異的單詞在他看來就像有人在鬼哭狼嚎,還嚎得挺有節奏感。

  周牧海話說到一半被鈴聲打斷,奇怪看向穆衡,“你換鈴聲了?”

  穆衡將手機放在桌上,任其撒歡似的跳躍吵鬧,平靜道:“沒有,是趙戈。”他從不掩飾自己跟趙戈的關係。

  周牧海的低笑點再次發作,“情深似海?”

  “什麼?”

  “這首歌叫情深似海,沒想到你們這麼認真。”

  穆衡沒什麼大的反應,“哦,反正我聽不懂。”

  “……你不接?”

  這時候手機已經響第二遍,悅耳動聽的音樂撩撥著穆衡蠢蠢欲動的神經,又被理智一次次強勢鎮壓下來。

  穆衡一遍遍告訴自己,他絕不能接電話,這顯然會助長趙戈的囂張氣焰。

  誰讓趙戈接個電話都那麼不耐煩,也從不主動打給他,連條簡訊都不發。

  現在幹嘛還要打過來!

  你打過來我就一定得接嗎!

  不接,堅決不接,打無數遍他也不會接的!

  穆衡決定要冷落趙戈,這樣趙戈才能意識到他的重要性,他邊吃飯邊讓周牧海繼續講戲,實際滿腦子都被獨特的鈴聲占據,壓根聽不見周牧海在說什麼,吃進嘴裡的飯菜也食不知味的。

  手機不知響了多少遍,穆衡忽然聽見門被推開的聲音,接著不停吵鬧的鈴聲終於安靜了下來。

  他抬起頭,漫不經心的視線瞬間變成無法掩飾的驚訝,隱隱還帶著一絲驚喜。

  此時站在門口的赫然是不斷打來電話的趙戈,敢情他不是想起打電話關心下,而是要問穆衡在哪。

  只是沒想到穆衡壓根沒打算接他電話,不得不煞費苦心地一路找來了這裡。

  趙戈外面穿了件黑色風衣,牛仔褲修飾下的雙腿精壯修長,他似笑非笑地半倚在門框上,略顯狹長的眼眸帶著邪氣,薄唇緊抿,手裡還提著好幾個裝得滿滿的禮袋。

  “怎麼不接電話?”

  穆衡仍有些沒反應過來,“你,你怎麼來了?”

  “你不是說讓我來探班。”

  “你說不來的!”

  提起這事穆衡就生氣,他是從別人那裡聽說探班這個詞的,當晚就問趙戈能不能來看他,結果想都沒想便被對方拒絕了,說是他忙得不行,哪有時間往橫店跑,又說看一下有什麼用,身上能多長塊肉嗎。

  氣得穆衡直接撂了電話,也是那天起,他的拍攝進度變得很緊,每晚回到酒店便精疲力盡的,便沒再給趙戈打過電話。

  趙戈自顧自走進房間,將禮袋往穆衡懷裡一塞,也不擔心他會把禮袋給扔了。

  房間是用來放服裝的,一排排陳列架前有塊不算寬敞的區域,一張桌子,幾張凳子,好在清靜不會被人打擾到。

  圓桌旁有不少座位,趙戈偏偏挑了兩人之間的位置,將凳子搬得離穆衡更近一些,這才有些隨意地道:“我突然又想來了。”

  “……”趙戈招呼不打一聲就跑來探班,這是穆衡沒有想到的,不過他深以為,這也間接證明了趙戈對他的重視程度。

  明明就很在意,還非得在他面前裝正經。

  趙戈不是突然又想來了,而是因為自己好幾天沒打電話,也沒發任何的簡訊,所以心裡強烈的危機感爆發了才對吧!

  “你吃飯了嗎?”

  “沒有。”

  穆衡轉頭對周牧海道:“你有叫餐的電話吧?”

  周牧海早就放下了筷子,正饒有興趣地觀察兩人相處時的表情,看不出心裡在想些什麼,“那裡得提前訂餐才行,你現在叫餐估計得等兩個小時。”

  “其他的餐廳呢?”

  趙戈突然打斷穆衡的話,“不用麻煩周導,我讓人訂了餐。”

  他說話時好整以暇地看著周牧海,眼底深處透著有些敵視的寒光,像在警告,但轉瞬間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周牧海笑了起來,“不麻煩,趙總能來我這裡蓬蓽生輝,你應該早點告訴我,我好給你接風洗塵啊。”

  “哪裡,我們用得著這麼客氣嗎,周導太見外了。”

  “是沒必要見外——好久不見了。”周牧海朝趙戈伸出右手。

  趙戈握住周牧海的手,並緊緊扼住掌骨,“的確好久不見。”

  周牧海不甘示弱地扼住趙戈掌骨,指間傳來劇烈的痛感,“多虧了阿衡,我們才能再見面,阿衡經常跟我提起你,說你脾氣不太好,有時候也不怎麼搭理人,這些你可得改改。”

  趙戈輕輕瞥穆衡一眼,隨即不動聲色地淡道:“這些就不勞周導掛心了,聽說我家阿衡在橫店多虧周導照顧,我應該好好謝謝你。”

  “這是我應該做的,不用客氣。”

  “沒想到周導跟阿衡交情這麼深。”

  趙戈沉著臉,風衣下的胳膊肌肉隆起,因過於用力而骨節泛白。

  周牧海面如菜色,不服輸地死撐著,從微微顫抖的牙關硬擠出一句話,“阿衡是個非常值得深交的人。”

  兩人咬牙將全身力道灌輸到手掌,掌骨跟掌骨因為外力狠狠撞擊擠壓著,彼此對視的眼底,掀起冷得能將人凍僵的敵對氣勢。

  氣氛壓抑緊張,繃成一根稍稍拉動便會斷掉的弦,男人間的對抗誰也不肯輕易認輸。

  就在這時,穆衡突然開口道:“你們認識嗎?”

  輕描淡寫還有些疑惑的話瞬間衝散了敵意,趙戈跟周牧海對視一眼,彼此像達成了某種協議般同時鬆開了手,手掌還殘留著清晰泛白的手印,整條胳膊都有些發麻。

  趙戈不屑一顧,“不認識。”

  周牧海耐人尋味地說:“我跟趙總有點舊怨,他可能還記恨我搶了他女朋友……”

  穆衡猛地看向趙戈,眼裡滿是質問。

  趙戈側頭湊到穆衡耳邊,聲音壓得很低地說:“那時候我才八歲,還沒認識你。”順帶舔了一下近在咫尺柔軟的耳垂。

  穆衡‘哦’了一聲,又想到剛才趙戈的行為,也壓低聲音輕笑道:“所以你剛才是在吃醋嗎?”

  趙戈沒說話,就著那樣的姿勢吻了吻穆衡的唇,蜻蜓點水似的,卻溫暖親昵得讓人渾身骨頭都蘇了。

  穆衡頓時身心愉悅,手攬上趙戈的脖子,掌心貼著他後頸處,“我跟周導只是普通朋友,你不用擔心,在我心裡,別的任何人也比不了你萬分之一。”

  趙戈深深注視著穆衡,“我也是。”

  他們鼻尖碰著鼻尖,氣氛被營造得極其曖昧,趙戈理所當然地再度吻了穆衡。

  他們聲音刻意壓低,但坐在旁邊,仍能聽得清清楚楚的周牧海感覺受到了一萬點傷害。

  以前需要的時候叫牧海,現在不需要了叫周導。

  現實多麼殘酷。

  吻並沒有持續太久。

  趙戈跟穆衡手牽著手出了服裝間,從還沒有走遠的周牧海身旁經過。

  兩人顯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壓根沒注意剛才路過的是什麼東西。

  趙戈自然地說:“陪我去吃飯吧。”

  穆衡不假思索便點了點頭,“好。”

  周牧海:“……”

  少年我有必要提醒你下午還要拍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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