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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戈的性感很爺們,他五官比較深邃立體,繼承有他媽義大利人的輪廓層次感,渾身沒有贅肉,完美的腹肌跟手臂線條彰顯出澎湃的力量感,以致他一言一行便帶著使人血脈僨張的男性荷爾蒙氣息。

  脫掉具有束縛性的衣服,趙戈便泡了杯茶懶散倚著沙發翻手裡的娛樂周刊,視在客廳門邊站了好一會兒的穆衡於無物。

  倒是穆衡先按捺不住,往裡走了兩步又有些情怯。

  皇后薨逝之後,穆衡便日日思念,無數次夢見皇后回到他身邊,但醒來後現實往往又狠狠扇他一掌,穆衡太絕望了,他不敢想像還能再見到趙戈,此時所有諸如惶恐、慌亂、激動的情緒紛紛湧入腦海,如泰山壓頂使他屏氣凝息忘卻呼吸。

  喊出默念成癮的名字,穆衡聲音還微微發抖,“趙戈?”

  趙戈仿佛這才察覺到有人,施捨般掀開眼皮瞟了一眼,視線又聚焦在雜誌上,冷淡道:“我准你來這了嗎!”

  趙戈的冷漠讓穆衡緊蹙眉頭,他快步上前抽走趙戈手裡的雜誌,眼角餘光恰好瞥見雜誌里穿比基尼的女明星,面露不悅道:“君子非禮勿視,皇后何時這般粗鄙了。”

  沒了雜誌遮掩,趙戈譏諷的眼神統統落在穆衡身上,匪夷所思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穆衡也在打量趙戈,近距離觀察趙戈跟皇后其實是有差別的,比如五官更稜角分明,輪廓更深邃立體,整體給人的感覺也更強勢冷漠。

  奇特的是趙戈手腕還纏著一串朱紅色刻滿咒文的佛珠,佛珠一看便年代久遠,帶著些冰冷陰寒氣息,總給人有些不詳的感覺。

  穆衡耐心道:“我不是原來的穆衡,你也不是原來的趙戈吧。”

  “你沒病吧?”

  “那晚你分明知道我的身份,為何現在還裝傻。”

  趙戈一臉‘excuse me?’的表情,“我裝傻?”

  穆衡在趙戈臉上看到的全是茫然,忽然間慌亂起來,但表面仍不動聲色陳述道:“六年前我登基稱帝,將你接進宮封為皇后,一年前你投井自盡,我也於不久前成為這具軀體的主人。”

  趙戈表情從你腦子沒壞吧轉為且先聽你胡說八道,好整以暇問道:“那原本的主人呢?”

  穆衡想了想,“他靈魂不在,想必已死。”

  “你殺死了他?”

  “……”

  “殺人犯法,可是要償命的。”

  “……”

  趙戈忽然起身朝穆衡走去,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神情,腳尖快要相撞時穆衡蹙眉想避開,卻被趙戈伸手蠻橫摟住了腰,穆衡盯著近在咫尺的男人,他們幾乎鼻尖碰著鼻尖,能感覺到呼吸的熱氣,嗅到對方身體的味道。

  這樣的姿勢特別曖昧,穆衡呼吸一滯,禁不住伸手抱住了趙戈,感受對方身體傳遞來的溫度,他實在太想念這樣真實的擁抱了。

  “你想起我了?”

  趙戈骨節修長的手沿著穆衡腰線下滑,悄悄探入褲腰邊緣,指甲不輕不重刮著尾椎處敏感部位,“你在講故事引誘我嗎?你看起來也沒那麼木訥無趣,不過今晚我沒興趣,改天再去找你。”

  說著忽然揉了揉穆衡屁股的軟肉,輕佻笑道,“你這裡還沒養好,又耐不住饑渴了?”

  “放肆!”穆衡黑著臉扔開穆衡的手,威嚴道,“你當朕是什麼人?!”

  趙戈怔怔看著吃了豆腐的手指,目光接觸到穆衡不可一世的眼神時,所有笑容猛地盡數收斂,冷哼一聲索然無味道:“沒興趣陪你玩了,趕緊滾吧,趁我心情還不太差。”

  穆衡不屈不饒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我沒必要回答,別忘了你的身份。”趙戈措辭嚴厲道,“何況我是男人,就算有穿越這種戲碼也不能給你當皇后,別在這沒事找不自在。”

  穆衡從未如此刻這樣迷惘,“趙戈,你到底在顧慮什麼?”

  “你還沒完沒了是吧?穆衡我再說一遍,你只是我包養的情人,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別的關係。”

  “可那晚你分明認出我了。”

  趙戈冷淡道:“哦,我以為你是想製造點情趣。”

  穆衡搖頭,他始終堅信直覺,於是執拗堅持說道:“不管你怎樣否認,我都堅信你是皇后,我們成婚六年,你的每個動作我都熟記於心,那晚你我共寢時,我便已認出你來,否則我如何能任你施為,你拒不承認究竟是怨我之前對你不公,還是借屍還魂時摔壞了腦袋,以致此刻想不起我來?”

  “瘋了——”趙戈眼神陰翳,將被不斷蹂躪的雜誌翻得嘩嘩作響,“別把我當成你的幻想對象,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你想挑戰科學嗎,用這些鬼神論來唬人。”

  穆衡緊繃著臉保持沉默,一時不知該從何處入手,他沒想到趙戈竟不願承認身份,又或者是他根本不記得自己了,這使穆衡原先的計劃被打亂。然而穆衡並不是輕言放棄的人,只要有可能他便會努力,何況能確認趙戈還活著,並且好好呆在身邊他已經很滿足了。

  沒人知道他那一年過的有多煎熬。

  於是穆衡鄭重做出承諾道:“我總能讓你記起我的。”

  趙戈跟穆衡對視兩秒,目光幽深一眼望不到底,隨即側頭朝廚房位置喊道:“沈蕭瀟,趕緊滾出來送客!”

  穆衡恣意盎然的神態在看見圍著圍裙、拎著鏟子,自如出入房間的沈蕭瀟時猛然臉色大變,他眉心迅速聚攏一團陰雲,攜裹著強大威壓的視線凌遲般剮向沈蕭瀟,似要在對方身上戳出無數個漏風的血洞來。

  他陰鬱的想起陳安怡提及的翻牌子,據說想爬趙戈床的人數不勝數,而眼前男人雖然相貌差了些,笑容卻足以彌補五官的不足,反而帶了些慡朗健氣,外表看來倒不像禁臠,但這麼晚想必是要留下過夜的,實在讓人很難不多想。

  這男人莫非也是爬趙戈床的人之一?

  穆衡神情陰霾斥道:“你是誰?!”

  沈蕭瀟一瞬間震懾住了,在穆衡注視下如同被注she了麻醉劑,對方憤怒直白的眼神將‘你是第三者’幾個字寫的清清楚楚,沈蕭瀟不能做這種炮灰啊,當即機智將鏟子指向趙戈,特淡定特真誠的笑道:“我是趙戈的弟弟。”

  “我隨母姓。”

  壓迫感隨著穆衡微點頭悄然而逝,他甚至還免費附送一絲微笑——國舅啊,得以禮相待。

  沈蕭瀟剛如釋重負,那邊趙戈又開始使眼色活剮他,他梗著脖子表現得很有骨氣,唯獨不敢轉頭看趙戈冰冷猶如凝為實質的視線。

  便聽見趙戈寒氣逼人冷道:“讓你送客,套什麼近乎!”

  於是穆衡便被送客了。

  沒想到送客前趙戈還送了他幾本書,當然話說的並不動聽,“我看你魔怔了,趕緊看書補補腦子吧。”

  穆衡自動將這些話翻譯成關心,覺得趙戈就算失憶也還是顧著他的,知道他如今一無所知便立即雪中送炭。

  沈蕭瀟萬般不舍將裝滿飯菜的保溫杯送給穆衡,想到此時鍋里的殘羹剩飯便心如刀絞。

  從晌午到此時滴水未進的穆衡沒客氣,對此表以衷心謝意,並硬生生掰開了沈蕭瀟死抓不放的指尖。

  ——陛下餓了,國舅還不趕緊退下!

  寸土寸金的私人別墅也有弊端,比如附近沒有公交車跟計程車,這讓穆衡很好避免了乘車尷尬,只得由沈蕭瀟送他回家。

  穆衡這才有閒暇考慮,他應如何方能避免被原身家人察覺到端倪。

  穆衡出客廳前,轉頭看見趙戈倚靠在沙發上毫無想跟他告別的跡象,心頭不禁頗為失落。

  卻沒能看見他走遠後,趙戈迫不及待起身掀開窗簾一角,直直盯著他看的身影。

  趙戈掩在窗簾下的目光深沉複雜,拇指一直輕輕摩挲著腕間觸感冰涼的佛珠。

  第7章 反抗

  城市夜景璀璨奪目,宛如銀河星辰流溢著絢爛矚目的光彩。穆衡側頭凝視著陌生怪誕的世界,心頭微微有剎那的迷惘,稍縱即逝。

  穆家家境一般,按理在首都是買不起房的,好在之前家裡有座老房子,恰好碰上政府拆遷分著一套房,地段還不錯,隨著這幾年房價蹭蹭上漲,這套房子價值也跟著翻了好幾倍。原身母親因病去世,為這套房子便有數不清女人糾纏討好原身父親,穆父憨厚老實,不解風情,還有嗜賭的臭毛病,忽然間便成了搶手貨。

  男人都經不起撩撥,尤其是漂亮女人的撩撥,這不前幾個月穆父便領回個女人,女人比穆父小兩歲,打扮時髦、風韻猶存,據她稱自己不為房子,跟穆父在一起是看上他這個人忠厚老實,穆父酒後亂了性,聽說女人懷孕便將人接到家裡悉心照料,女人長得漂亮又沒結過婚,穆父便總有些愧疚感,覺得女人配自己是吃虧了,便使勁加倍待女人好,無論女人怎樣無理取鬧都一應包容下來。

  因此女人越發氣焰囂張,仗著腹中胎兒,儼然成了穆家真正的主人,將原身欺壓得痛苦不堪。然而原身除了懦弱無能,還是一朵綻放的白蓮花,認為老爸有個伴兒不容易,加上女人又懷了孕,他能忍便忍著,能讓也就讓著。

  除此之外,原身那一個爹一個媽生下來的弟弟也是個極品,並有個與本人歪到銀河系的文藝名字——穆子墨。

  穆子墨比穆衡小兩歲,但從小就把原身欺壓得死死的,好吃的他搶,好玩的他也搶,壓根沒把原身當成哥哥看待,原身選電影學院他便多次冷嘲熱諷,說原身那種人不適合娛樂圈,玩久了小心被人弄死。

  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算是一語成讖,畢竟原身還真被人弄死了。

  穆衡手裡抱著書,提著保溫杯走入鐵箱子,他此時已經能熟練使用這件工具。之前國舅跟他一路閒談,便無意提及這些混亂複雜的家事,穆衡看似懶散實則謹慎記下所有話,同時還拐著彎問了幾個簡單的問題。

  電梯在七樓停下,這便是穆衡問出最有用的信息——地址。

  門鈴響很久才有人來開門,女人看見是穆衡怔了一下,隨即手扶著腰不無譏諷道:“穆大少爺還知道回來呀,以為你飛黃騰達就把我們給扔一邊了,哦——不對,你試鏡沒過是吧?還把導演給氣得半死?我說你也得稱稱斤兩,導演是你能得罪的嗎?好不容易看見點走紅的苗頭,又給你活生生作死了,要我說啊,沒那本事就別吃那碗飯……”

  穆衡皺眉打量女人,視線瞥過對方隆起的腹部,此種無名無分便懷有身孕的女子最為人不齒,竟還敢出言不遜、欺辱嫡長子。

  便冷道:“你是何人?”

  黃眉斜乜他一眼,“怎麼還傻了。”

  穆衡氣勢咄咄逼人,“我問你是何人?”

  黃眉愣住,錯愕打量穆衡幾秒,在對方強大威儀逼迫下不自覺屈服了,“我能是誰,這家的女主人唄。”說著又虛張聲勢道,“我現在也是你媽,怎麼跟你媽說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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