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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秦迷誤會了,安卿在朝堂上給白學士使絆子,主要還是因為看白梨微不爽。

  可是,這個醫館裡有兩個十歲左右的小姑娘怎麼破?要對哪個客客氣氣,呀,要是萬一不小心搞錯了,把該客氣的罵了一頓,回去會不會被安卿整的半身不遂?

  秦迷當夜回去之後曾問過安卿這個問題,安卿這人本就是一副混世魔王的性子,怎麼會輕易揭開謎底,巴不得看這傢伙左右為難呢。安卿看他這麼焦急,便稱讚他這意見提的十分“中肯”,猶豫了半晌,方才回到:“到時候,你若還能回得來,我便絕對不會整你,一定會請長安最好的能工巧匠做一把最輕便的輪椅給你,放心吧!”

  “啊,這樣我就放心……”放心才怪呢,究竟是怎樣的遭遇還要用上輪椅啊!你若是整了坐在輪椅上的人,你還是人麼!

  得了安卿的話,秦迷就安心了,更不敢去招惹仁聖堂的這兩姑娘了。好在仁聖堂里,尋常只能看見白小灰一個,聽以前就在這裡工作的活計說,就連白小灰也是時不時來仁聖堂看一眼,她手裡還有另一個商鋪,相比較之下醫館較為太平,也沒放那麼多心思。

  可是,第二天,第三天,誒?第四天……這一整個星期都在這裡是不是和原本的設定不一樣。

  等他又問了那個夥計,那夥計也是詫異,只說,之前白小灰都最多每周只待兩天的。

  ……嚶嚶嚶,她防我!

  這一周,我凶都沒(敢)凶她一下,她居然防我。

  要說,白小灰不防他那就是白小灰腦子有問題了,上門就踢館,這樣的人明顯不怎么正常,若是當真對醫館虎視眈眈那還得了?!

  這天,秦迷懷著一顆七上八下的心,靠近了白小灰,臉上堆砌的笑簡直能把一位妙齡少女溺死,說道:“灰姑娘,聽說你還有一個鋪子,怎麼,不忙麼?”

  灰……姑娘……

  白小灰表情僵滯,險些就嗆死在這杯水裡,心裡默默想著,府里有沒有叫小花的丫鬟,按秦迷這個叫法,是不是應該叫做“花姑娘”……

  好吧,白小灰被這位素未謀面的花姑娘治癒了。

  其實,這個稱呼當真不怪秦迷,白小灰姓白,白梨微也姓白,可一般白姑娘都是稱呼小姐的,就像是安卿身邊那個,旁人也就是叫“落英姑娘”,誰敢叫個安姑娘試試。所以,秦迷對白小灰的稱呼自然而然就變成了灰姑娘。

  “對啊。”灰姑娘,呸,白小灰答得沒頭沒腦的,就差沒直接告訴秦迷,就算那邊再忙,我也要防著你了。

  當天夜裡。

  安卿:“以你的能耐,一家普通的醫館也整不倒?”

  秦迷哭喪著臉:“那不是一家普通的醫館……”

  安卿嗤笑,那扇子狠狠敲了桌子:“就算是陸院判在那裡,陸院判年老體弱,能妨礙你什麼?!”

  秦迷都快哭了,敢情安卿是派他去打架的麼?如果是哪裡還用得著他啊,讓左威銳和沈洛一人拉一個營,別說是仁聖堂了,整個白虎大街估計連地皮都能給刮去三尺。

  秦迷訥訥,口中辯解:“醫館裡也不全是廢物,那個小姑娘天天眼睛瞪得還似燈籠一般,就盯著我一人。”

  這幅扭捏的姿態,安卿見了,別提有多嫌棄了,心想這就這樣算了吧,便順著他的話往下說:“啊,這樣啊,難怪了。”於是,這就在秦迷心裡形成了一個再也解不開的誤解——原來那個叫白小灰的姑娘,這麼強啊!

  然而,實則連安卿也不知道剛剛究竟說了些什麼。

  “可是我下一步究竟該怎麼辦呢?”

  “啊——”安卿搖頭晃腦又是吱吱嗚嗚了半天,終於不厭其煩,隨口說道,“秦兄你初來乍到,就先在那醫館裡行醫吧,那什麼靜觀其變就好。你看你在醫館裡還有月薪呢,對吧?”

  秦迷徹底給跪了。

  就在秦迷依言“靜觀其變”的時候,出事了。

  陸仁想白小灰遞了辭呈。

  主要原因還是因為秦迷罵過他,說他是庸醫,和秦迷待在一家醫館裡,他覺得自己大概是吃不到新收的稻米了。這一點雖然不曾在辭呈里寫出來,在白小灰面前倒是毫不避諱。

  白小灰就快瘋了,你說你又不是晉景公,說什麼吃不到新稻的話!

  可陸仁話都說道這個份兒上了,白小灰自然也不好拒絕。應允的話含在口裡,白小灰心裡一個“不好!”有強給咽下去了。

  白梨微現在可是處在狗都嫌的年紀,要是拿了這事兒當她把柄,她可不好過。便說自己不好做主,請孟老先生先行請示了白梨微再說。

  再然後,白梨微不知如何糾纏,據說孟老先生是連夜驅車出了城。

  早早嗅到味兒不對的秦迷就去請示了安卿了,要知道這個時候只要他一走,仁聖堂這醫館不倒也得倒。可是這個時候,安卿竟然猶豫了,說什麼再讓這醫館活兩天的話。

  秦迷心裡罵道婦人之仁,一想,不對!

  這坑來坑去好像被坑的人只有自己!

  ☆、第三十四章 不速之客

  醫館的事情沒過去多久,白小灰總算是知道自己有多背了。

  白梨微根本就是把陸仁辭職的氣全部撒在了她的身上,將酒館要了回去,坐著算帳基本啥也不用管的日子就這麼隨風而去了,白小灰怎麼說還是有些憂傷的。

  此時的白家酒館在白小灰手裡待了兩年,已經不能再稱之為酒館了,對面胡夫人那個才是正經的酒館。二人雖有些交情,可是交情是交情,生意也還是要做的,生意場上,便和賭場有的一拼,一個不慎可是連棺材本兒也要輸個乾淨的。

  白小灰不如胡夫人通達,早先說好的那家酒莊也漸漸失了來往,胡夫人不僅有手段,腦子自然也缺不得。看在白小灰這些年來替她聯絡兒女的情分上,將自己酒館裡的酒按原價賣給白小灰。只是這樣白家酒館經營多少就要落在胡家酒館後頭,那些酒也不是白小灰說要,胡夫人就能拿得出來的,總有些缺的短的。胡夫人抱歉,白小灰也不好強求。

  這麼一來二去,這種經營方式的局限就顯露出來了。白小灰知道自己短於口舌,以前的酒莊既然回不來了,白小灰便也不強求,將酒館重新裝修,整成了茶館。請了個說書先生在上面說些奇聞異事,倒多了不少文人書生,這些人反倒不怎麼追求茶湯的味道了。原本酒館的生意,白小灰也不曾放棄,將二樓拾掇出來,用僅剩的幾種美酒佳釀,顫顫巍巍支撐起了所謂的“白家酒館”。

  除此之外,白小灰還從旁邊的糕餅店高價聘請了點心師過來——反正白梨微怎麼都對白家酒館的經營額不滿意,乾脆白小灰便一不做二不休,多敗了些。

  可如今的這家“白家酒館”早已是徒有其名,早被白小灰篡改的不成樣子,落在白梨微眼中哪怕是生意再好,也不是當年她交付到白小灰手裡的那個了。這就好比自己生的一個孩子,被人牙子賣掉之後,在後來的家中受到了各種改造,多年之後回到親生父母的身邊,無論是那一方都有些尷尬的情況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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