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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夫人生性潑辣又沒了白府夫人的束縛,之前的經歷對於市井小民而言不能不說是一段人生傳奇,二者相協著實讓她的酒館生意紅火熱鬧了許久,也算是找到了一片專屬於自己的那片天空。

  胡家酒館與白家酒館兩家店的店家娘子,一火辣,一溫婉,正開在對面,同樣的熱鬧紅火,也是相得益彰。

  ☆、第二十五章 小姐在作死

  白家酒館第一個半年賺了些小錢,接近年關的時候,白小灰特地找了個日子去了對面胡夫人那裡,問了些關於營業額的問題。這半年的行商雖不如在白家當個姨娘舒坦,卻結結實實地將胡夫人豪爽的本性給打磨出來了。

  胡夫人,現在已經不能稱之為姨娘了,見是小灰來了,親親熱熱地便往店裡請,絲毫看不出以前在白府里飛揚跋扈的模樣來了。待屏退了左右,和小灰交換了會兒經營的心得,小灰看的兩家店盈利相差不多,便也稍稍有些安心。

  怎麼說呢,只要能唬住白梨微就可以了。

  臨了,白小灰覺得差不多了,便要告辭,這時候胡夫人便不幹了,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又不讓白小灰離開。白小灰問了半天,連帶著猜了半天,也沒猜出什麼眉目,心裡便納悶起來了,不是說胡家酒館的老闆娘最豪爽了麼,怎麼,在自己面前怎麼又變成了一副小女兒態?

  電光火石間,白小灰似乎想起來了些什麼,便問道:“夫人想問的可是夫人膝下的三位少爺小姐?”

  胡夫人是被宗族趕出的白府,走的匆忙,就帶了些安身立命的小錢,連行李也沒來得及收拾。白府是名門大族,少爺小姐就算是庶出重要血統沒什麼問題也是不可能跟著被趕出府的娘親的,是以胡夫人的一子二女此刻仍在白府之中。儘管這事兒是白小灰一手促成的,但在外受了胡夫人半年的幫助,此刻想起胡夫人在白府孤苦伶仃的三個兒女,心中亦是諸多不忍。

  胡夫人點點頭,眼淚“唰”的就下來了。此刻的她相比較八面玲瓏的老闆娘,只不過是個擔心自己兒女的普通母親罷了。

  “我知道自己如今沒什麼立場去打聽他們,可是,每次一看見你,就想起他們。現在我身邊的人,也只有通過你,我才能知道他們過得好不好,”胡夫人抹了一把眼淚,笑出幾分悽苦的味道,“白府雖有名望卻不如其他名門望族來的深厚,難免短些物件。白姑娘你若是方便,可能幫幫忙?”

  白小灰怕是胡夫人思兒心切,望著能混進白府去見他們一面,正要拒絕。要知道,這個被逮到了可是打斷腿的下場,不是開玩笑,真的是生生打斷兩條腿骨才肯罷休的酷刑。

  就在白小灰猶豫之時,胡夫人又說了:“我以前也在白府,知道白府的規矩。只希望白姑娘能從中奔走,帶些銀錢給我的那三個孩子。”

  “你不怕我私吞了?”

  胡夫人笑:“白梨微那蹄子敢將這麼大一間酒館交給你,我這點小錢又有什麼不放心的?”

  胡夫人這時候倒顯得比白小灰豁達的多,她看得出來,白小灰不是那種貪財的女子,不然私底下的手段可多了,白家酒館能從中謀得貓膩更是不少,自己這酒館因著是自己私人的,開的無比用心,可白家酒館卻仍能分的半壁江山,可見白小灰不僅有些手段,怕也是半點手段沒玩。

  說什麼誠信,不貪財什麼的,胡夫人其實是高估了白小灰。白小灰是那種慫慣了的人,不僅慫慣了,還有一張類似於賣身契的東西握在白梨微手裡,雖然人身安全的問題不用擔心,但是,白小灰是寧願待在附近的農村當一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農婦野人,也不願在白府做一個沒有自由的下人。倒不是白小灰將那看不見摸不著的自由看的比生命還重,只是總感覺有些地方很奇怪,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這麼著,白小灰著實不敢貪白梨微哪怕一錢。

  白小灰自己在心裡糾結了一會兒,只答應胡夫人自己會試試,若是不能成功便將銀錢給她拿回來,倒也沒將話說滿。

  第二日便是小年,白小灰在酒館以店家娘子的身份領著一干人等祭了灶神,便上了一輛馬車直直奔了白府。

  自經營了白家酒館來,白小灰幾乎已經完全游離於白家丫鬟系統之外,現在在白府之中身份多少顯得有些不尷不尬的。說不是白家的丫鬟吧,又占著白梨微身邊一等大丫鬟的名額,更是名義上唯一的白三小姐貼身丫鬟;說是白家的丫鬟吧,這一天兩天的根本見不著人,一門心思撲在白家酒館上,基本就不回白府,誰見過這樣的丫鬟?

  白小灰一路乘著馬車來到內院,好一派主子排場,就連莫塵見了也是連連搖頭,拽了白小灰便嘮叨起來,你說我們都是丫鬟,不過是放了你出去做事,你這麼做不是忘了自己身份麼?

  小灰急著要找白梨微,嘴上應付了兩句,根本沒往心裡去。

  白家酒館的營業額沒有問題,白小灰經營得好,在相同規模的酒館裡,算得上是首屈一指,小灰也沒想著做妖,沒往帳目上做什麼手腳。是以,將酒館的帳本交給白梨微的時候,白小灰並不曾忐忑,卻是坦蕩的很。

  冬日裡的寒風吹不進家門,白梨微卻怕冷的很,穿著件白狐狸毛的大氅,白梨微微垂著臉,埋在溫暖的白毛之中,俏皮兼著幾分嫵媚。

  “小姐……”白小灰出聲提醒。

  白梨微看了許久,揉了揉額角問道:“所以,這半年的業績?”

  ……

  你看不懂啊,誒,你看不懂帳本啊?!

  強忍著心中的咆哮,白小灰說道:“這半年來,酒館還算是景氣賺了些小錢。”待白梨微問完具體的進款之後,臉便黑了一半,等問了每天的生意以及具體的經營細節之後,白梨微剩下的一半臉也黑了個痛快。

  白梨微到底是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大家小姐,雖有心去感受民間疾苦,卻到底是大手大腳慣了,長年累月地在家裡待著,又哪裡懂錢財的概念。被電視劇里動輒幾千幾萬兩白銀洗腦了的白梨微又哪裡知道,僅僅只是幾兩銀子就足夠一個普通人家磕磕絆絆過上整整一年呢?

  可能是現實與理想的差距有些遙遠,白梨微還在那裡喋喋不休地罵著,白小灰不想理她,沉著腦袋假意聽著,神思早已前往了太虛。

  “說你兩句,你還拉長了一張臉!”微顫著手指,白梨微指著白小灰的鼻子,幾乎罵的喘不過氣來。

  “咿呀,咿呀。”二人僵持著的時候,白夫人身邊的吳嬤嬤抱著白梨微的幼妹白梨棠進來了,笑臉咪咪地念叨著小姑娘想姐姐了,從昨個兒夜裡就鬧得不停,諸如此類的話。

  白小灰借了這個空檔正好遁走,不妨著她們姐妹二人交流感情。

  白小灰沒有兄弟姐妹,對旁人家的兄弟姐妹倒不是不羨慕,只是從來都融入不進去罷了,記憶里身邊的那個哥哥姐姐年歲與自己相差甚大,也是玩不到一塊兒去。斜眼瞥了一眼,白梨棠這個雪白的小白糰子正躲在自家姐姐懷裡玩著她大氅上的狐狸毛毛。許是到了對外界什麼東西都感興趣的年紀,明明已有好幾個月不曾見過白小灰了,此刻見了白小灰扭過頭來,竟也對著白小灰口齒不清地嚷嚷起來。倒也是惹人憐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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