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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然目光追隨著他的身影,不由得看向遠處的樹,近處的屋,全都罩在霧氣里,竟顯出一份南方朦朧的情致來。

  燕然自小生長在北方,不過大學期間和同學遊玩時倒是去過江南,當時正值梅雨時節,春雨綿綿,芳草霏霏,朋友們爭相吟著一首首詩句,期待融入這詩情畫意的江南。

  清淡的愁緒就那麼點點升起,她有點想家了……

  忽然一隻手扯下了帘子,燕然看向容鈺,他卻沒有看她,只說道:“不冷麼。”

  她是那麼的特別,世間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不是沒有懷疑過她的身份,但是他選擇相信她。剛才有那麼一刻,他忽然覺得她好遙遠,就好像……不屬於這世間。

  何菁菁還是沒有找到。

  印疏想了想:“京城幾乎搜了個遍,重點是武館、青樓、酒樓,但是都沒有何姑娘的消息,也許,她是離開京城了?”

  項茗呆愣了片刻,面上顯出懊惱來:“唉,其實也怪我,那幾天生意出了紕漏,我心情不好,和她爭辯了幾句,她一氣之下就離家出走了。”

  “既然京城沒有,那她可能回河山了,項公子去河山打聽過嗎?”

  項茗看了看燕然,眼中閃過一絲愧疚:“這……因為生意……”

  燕然笑了笑:“看來項公子心裡沒有何姑娘的位置,又何必大張旗鼓的找她呢?何姑娘英雄豪傑,定不會讓自己吃虧的。”

  項茗不贊同地皺眉,“容夫人這是說什麼話?她再怎麼了不起也不過是一女子罷了,找不到她,確定不了她的安全,我心中怎能放心的下?”原本以為溫顏的妻子看來通情達理,沒想到這般冷漠。

  “對啊,燕然,你怎麼能這麼說呢?”印疏有些奇怪的看向燕然,她也不想這麼冷心腸的人啊。

  燕然正想說話,手指卻被緊緊握住,偏頭看向容鈺,他雖然沒有多少表情,但眼神很溫暖,燕然心裡忽然平和了許多,好心的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何姑娘不是猶豫不決的人,想必也不會喜歡三心二意的人,要麼一刀兩斷後會無期,要麼情深不移死心塌地,既然項公子做不到第二種,第一種應該很容易吧?”

  項茗瞪著燕然緊緊皺眉,卻也不得不覺得她說的……對。

  沉思片刻,項茗站起身來向燕然抱了抱拳:“容夫人一句話點醒夢中人,思齊知道該如何做了。”又看向容鈺,“明天我便要回默杞,溫顏若有什麼話要帶給容老夫人,請知會我一聲。”

  印疏看了看項茗匆匆而去的背影,看向燕然一臉驚奇:“想不到燕然對感情如此了解,你猜他會如何做?”

  燕然扶著容鈺起身,“要怎麼做反正和你沒關係了,我們要回家了。”

  “喂,過河拆橋也沒有這麼拆的吧!”印疏恨恨的看著燕然擺動的手,不一會兒便攙著容鈺走下了樓去了。

  馬車裡,燕然看著容鈺的臉色又白上了幾分,不禁有些心疼:“夫君,你感覺哪裡不舒服嗎,累嗎?”

  容鈺虛弱的笑了笑,跑了一天的確感覺有些累,遂躺下身子,枕在了燕然的腿上,微微合上了雙眼。

  燕然心底頓時柔軟下來,這個男人,清明時睥睨天下,虛弱時,又這麼讓人心疼。

  好像,更喜歡了他一點?

  燕然抿了抿唇角,雙頰像塗了薄紅的胭脂,那麼明艷動人。

  第94章 第九十三章

  將近五月 ,萬木競發,清源河旁的花草樹木早已鬱鬱蔥蔥,垂柳微擺梳洗著枝絛,不知名的野花亦開的紛紛擾擾。

  “母親!二哥!”少年的驚呼惹得路人紛紛看來,但他毫不在意,飛一般地向家跑去。

  “三少爺……”張嫂開了門,還沒有看清是誰,就感到一陣風動,三少爺就從身邊竄了過去,張嫂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搖搖頭笑道:“看來三少爺的輕功又進步了。”

  “啪”的一聲,容盛將信封按在桌上,喘著粗氣喊:“母親,二哥,大哥來信了。”

  容母由蘇汐扶著快步走了出來,激動的有些輕喘:“真的麼,快拿來我看看。”

  拿到信封,容母的手微微顫抖,迫不及待的拆開來,讀了兩行已是瑩瑩含淚,頻頻拭著眼睛。

  蘇汐見狀,不忍婆婆太過傷心,遂勸道:“娘,讓夫君給大家讀一讀吧,大伯無事便好了,您不要太傷心,傷了身體,反過來大伯還要擔心您。”

  容母連連點頭,將信給容慕,“慕兒,你讀一讀,我聽著吧。”

  容慕應聲,朗朗低音迴響。

  “母親大人膝下,敬稟者。

  別後月余,殊深馳系。不知三弟腿傷何如,每及思起,心痛莫如!

  母親毋念,京城雖已物是人非,所幸兒與致、疏意氣相投,未有改變。另,兒及媳得遇貴人,消除災厄,每況愈佳。媳婦心思玲瓏,溫婉柔順,確之兒心之所好,夫妻和睦是兒之幸……

  匆此先復,余容後稟。

  不孝兒鈺叩上。”

  容慕放下信,面上也有了喜色:“母親,大哥的病真的好了,大嫂也恢復神智了,這是太好了!”

  容母連連點頭,“是是,太好了!”不僅雙手合十閉目喃喃:“感謝上蒼……感謝老天爺!”

  容盛也很開心,忽然又想起:“哎,大哥沒有說他什麼時候回來啊?”

  容母也反應過來,看向容慕:“對啊,鈺兒既然治好了病,怎麼沒說要回來的事?是不是……是不是他遇上了什麼麻煩?”容母越想越有可能,便問容盛道:“這信是不是項家大郎帶回來的,你去問一問他。”

  容盛無奈道:“聽聞項公子去了河山,這信是馬隊帶回來的。”

  “母親莫要多想,”容慕安慰道,“大哥是聰明人,怎會讓自己陷入險境?再說,大哥在信中也說,他和意之、襄武仍然交好,他們兩家的勢力在朝中不容小覷,他們也不會眼看大哥危險袖手旁觀的。所以,我猜想,大哥留下來的唯一理由是,查清大嫂的身世和當年的事情。”

  容慕所料不錯,燕然的確是為求一個答案。

  而這個答案,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燕姑娘,主子已經在外等著您了,請您收拾一下,主子說要帶您去見見害您的真兇。”范盛恭敬的打了個千,清俊的面上是恰到好處的笑容。

  燕然點點頭,讓初心和江嘉去玩,回過頭便看見范盛的目光追隨者初心,心下一突,笑問道:“可否請范公公告知,那名真兇是誰?為何要置我於死地?”

  范盛回了神,恭敬回道:“這件事不是奴才在辦,唯有主子最清楚,燕姑娘還是問主子更好。”

  “嗯,”燕然點點頭,走了幾步又回頭笑道:“以後范公公還是叫我容夫人吧,我已成家再叫姑娘有些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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