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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起去?」注意,這句祈使句,經由段殺的嘴巴就變成了帶有脅迫語氣的肯定句。

  「嗚嗚……」柏為嶼還是夾著尾巴……卻逃不了了。

  段殺招手叫來服務生買單,對柏為嶼說:「付錢。」

  柏為嶼暴跳如雷:「你這個不要臉的!是你約我出來吃飯,這麼高級的餐廳是你訂的,這麼貴的菜也是你點的!為什麼要我付?」

  「這裡不能刷卡,我現金不夠。」段殺一句話言簡意賅地解釋清楚。

  柏為嶼無可奈何地掏出錢包,遞錢給服務生,「你媽的,下不為例!記得還我哦。」

  段殺繼續說:「再說,你付,也沒有什麼不應該,大部份都是你吃的。」

  柏為嶼氣的全身炸毛:「嗷……」蹦過去掐住服務生:「把錢還我!」

  這小子實在太鬧了,吵得頭疼!段殺拎住柏為嶼的後衣領,把他從倍受騷擾的服務生身上拉下來,丟進洗手間接在了洗手台前:「洗乾淨你的臉。」

  柏為嶼一照鏡子,發現自己滿臉的面紙碎屑,不禁有些不好意思,但依然嘴硬:「哎呀,我的媽!鏡子裡這個臉上有面紙屑的帥哥是誰?」

  段殺站在他後面,雙臂環過來,把他抵在自己的身體和洗手台之間,「別吵,洗個臉,我們去超市。」

  柏為嶼感受到強大的壓迫力,忙胡亂往臉上潑潑水,結結巴巴地警告道:「餵、喂!離我遠點!我們只發展到牽手階段,我們是很純潔的……」

  段殺在鏡子裡審視著慌亂的獵物,心裡很滿意,他在柏為嶼濕漉漉的臉側吻了吻,「你很可愛。」

  柏為嶼臉紅紅到耳根,豎起中指,梗著脖子咆哮:「你才可愛!你全家都可愛!」

  到超市是買床單被子和一些生活用品,段殺直奔目標,順手把擺在貨架最前端的一套沒花紋的白灰色五件套床上用品拿下來,柏為嶼突然來了興致,「你別挑那種的啊,多沒情趣!」

  段殺看他一眼,不說話,但把灰白系列收回貨架,意思是:「你挑。」

  柏為嶼挑了一套米黃色碎花小鹿斑比系列丟進購物車裡,心下狂笑:「哈哈,噁心死你!」

  段殺沒有反對,推著購物車走了。

  柏為嶼跟上,精心挑選出一條藍精靈毛巾,「這個怎麼樣?」

  「隨便。」

  粉紅色迪士尼電動牙刷?

  「隨便。」

  帶著天使翅膀的衣架?

  「隨便。」

  柏為嶼氣餒了:怎麼不反抗呢?這人真沒趣。想著,抖出一套蕾絲花邊睡衣比劃比劃,「段殺,看這裡,買給你,怎麼樣?」

  段殺一字一字說:「別太過份。」

  哎哈!他終於生氣了!柏為嶼這個混蛋,一蹦一跳地東奔西跑,為段殺選購了兩個購物車的東西。段殺坐在休息處看報紙,一直坐到超市快關門,終於忍無可忍:「你買夠沒有?」

  柏為嶼笑得很嫵媚,「夠了、夠了,先這樣吧。」

  「你真磨蹭。」段殺往收銀台走。

  柏為嶼手舞足蹈尾隨上去,心情是得意忘形並且幸災樂禍,以至於喪失了警惕心和畏懼感,沒留意到段殺在付錢的時候順手買了一盒安全套。

  段殺租的房子位於單身公寓樓八層,一室一廳,精裝修,家俱電器一應俱全,拎包入住即可。段殺是標準的乾脆果斷的男人,行事絕不拖泥帶水,他的行李再簡單不過,只有幾件衣服,所以,他的新家空曠乾淨得足以作標本。

  不過沒關係,待柏為嶼同學把剛買回來的東西一一擺上去後,房間就徹底的惡俗且幼稚起來了。柏為嶼沒有這種奇怪的審美情趣,單純只是想讓段殺難堪,試想,一個身高近一百九十公分,腹肌六塊,肩寬背直,外形冷峻強悍的酷男在家繫著粉紅色圍裙,穿著機器貓拖鞋,抱著毛毛蟲抱枕睡在小鹿斑比的懷抱里……柏為嶼倒在小鹿斑比的床上打滾,嘎嘎怪笑,笑了幾分鐘後,覺得很空虛:我得意個什麼勁啊?

  段殺洗完澡出來,打著赤膊,穿條沙灘褲,用藍精靈毛巾擦著頭髮上的水,冷冰冰地看著柏為嶼,「我洗完了,換你。」

  「好好好,換我。」柏為嶼爬起來,往浴室走了幾步,一蹦老高,怪叫:「什麼叫換我?我幹嘛在你家洗澡,我要回去!」

  段殺瞄一眼柏為嶼剛買回來的黑貓警長鬧鐘,淡淡道:「太遲了,你沒車回去了。」

  「廢話,我以為你、你會送我……」柏為嶼戰戰兢兢地觀察段殺的臉色。

  段殺露出「老兄,你是高中女生嗎?」的表情。

  「那、那你車借我!」

  「你有駕照?」

  「有!」

  「我看看。」

  「我沒駕照,但是我會開,不行嗎?」柏為嶼還是那麼理所當然。

  段殺攤手,作抱歉狀。

  「我想回家……」柏為嶼淚流,想撒嬌,又怕撒嬌會適得其反,但說出來的話確實達到了撒嬌的最高境界。

  段殺臉上的表情微微柔和,「別吵,在我這睡一晚。」

  柏為嶼心想:「算了,他在我那也睡過一晚,這也沒什麼。」柏為嶼豎起中指:「明早一定會送我回去對吧?」

  「我明早要上班,你自己坐公車回去。」段殺不為所動。

  柏為嶼一頭栽倒,吐血三升。

  拖著沉重的腳步跨進浴室,小心鎖上門,旋開水龍頭,冷水嘩啦啦澆下來,柏為嶼跳腳:「啊啊啊……怎麼沒有熱水……」

  段殺緩緩道:「我都是用冷水洗的。」

  「有熱水器怎麼不用?」柏為嶼扒拉電熱水器上的旋扭,「怎麼用、怎麼用?」

  「沒用過,不會。」

  柏為嶼咬牙切齒,一堆髒話脫口而出,只好勉為其難洗冷水澡,剛全身淋濕,抹上洗髮精,燈光一跳,啪……

  斷電了。

  這回柏為嶼沒有叫,他冷靜地搓著頭髮,搓出一頭泡泡,心裡有種很詭異很不安的預感油然升起。

  段殺敲敲門,不急不徐的說:「我剛掛了個電話,公寓管理員說總電閘那裡在搶修,今晚可能沒法來電。」

  柏為嶼平靜的道:「我夜盲,什麼都看不到。」

  段殺的口氣總算有點驚訝了:「夜盲?學畫畫的人夜盲?」

  柏為嶼氣急敗壞:「又不是色盲!」

  一陣沉默,段殺道:「你應該多吃點紅蘿蔔。」

  「我常啃紅蘿蔔,田裡有種,我偷來當水果吃。」

  「生吃沒效果,熟吃才……」段殺停住話題,埋怨道:「無聊,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

  柏為嶼嘯叫:「是你先說的好吧?老兄!」

  又是一陣沉默,柏為嶼問:「有沒有蠟燭?」

  「你說呢?」

  柏為嶼在黑暗中摸索水龍頭,「有沒有手電筒?」

  「你沒買的話。就沒有。」

  我操你媽!柏為嶼徒勞地貼牆後退幾步找毛巾。

  浴室門喀拉一聲開了,一束火苗幽幽的晃動,段殺打著火機靠在門邊,戲謔地看著柏為嶼。

  「你怎麼進來了?」柏為嶼抹一把滿臉的泡泡,護住他的命根子往牆角一縮。

  「這個門鎖,好像是壞的。」

  「你怎麼不告訴我?」

  「我剛剛發現。」段殺不耐煩道:「快點洗,我幫你點著火。」

  柏為嶼飛速打開水龍頭,偷偷掃段殺一眼。

  段殺在看他。

  冷水迎頭蓋臉澆下來,凍得柏為嶼一個哆嗦,偷偷掃段殺一眼。

  段殺在看他。

  香皂掉地上了,我撿,又掉了,我再撿……啊咧,香皂怎麼這麼滑?滑得到處亂跑!我撿我撿!操!老子不用了!

  偷偷掃段殺一眼。

  段殺在看他。

  手忙腳亂地沖洗腦袋上的泡泡,偷偷掃段殺一眼。

  娘啊!太他媽恐怖了,花子的頭、貞子的手都沒這麼嚇人!

  面癱男笑了……微藍的火苗暗下去,一切又回歸黑暗。

  柏為嶼腿有點軟,聲音發抖:「餵、喂,死啦?」

  耳朵旁有人在輕輕的喘氣,一雙大手從他背後伸出來,把他擁進了一個赤裸而寬厚的懷抱里,那人在他耳邊低聲問:「柏為嶼,你是故意蹦躂著勾引我的吧?」

  「蒼天在上,我沒有啊……」柏為嶼顫巍巍的辯白:「我們還在牽手階段,你不要抱著我……」

  很好,柏為嶼同學,恭喜你,面癱男成功地被你挑起性慾了。

  段殺捏住柏為嶼的下巴,將他的臉扭過來,用嘴唇把他後面的話堵了回去。柏為嶼黑眼珠子往上一戳,三魂七魄插上小翅膀從鼻孔耳朵里飛出來:我的初吻……

  對方猛然癱軟在自己懷裡不成活物狀,段殺很是嗤之以鼻:「有必要這麼激動嗎?看你平時滿嘴黃段子,挺勇猛的德性,事到臨頭就成爛泥了,當真是會說的不會打,能顯的不能幹。」

  「也罷,這小子真鬧騰起來吵得我頭疼,他暈了我好幹活。」段殺的夜視能力堪比貓頭鷹,順手扯了條干毛巾將柏為嶼囫圖擦一把,抱出浴室放倒在床上,一句廢話都沒說,低頭含住他的嘴唇吮咬,同時有力地抱緊他,從後背摸到胸口,沒有一絲一毫的急迫,每一個動作都從容熟練的恰到好處。

  柏為嶼被吻的暈暈乎乎的,感覺不錯,竟然不噁心,還是說因為太恐懼而忽略了噁心?段殺的手撫過他的小腹,握住他身下半軟半硬的器官……

  柏為嶼被摸得很舒服,魂魄逐漸歸位,迷迷糊糊中忽然很氣憤:「這傢伙絕對不是生手!」

  段殺將柏為嶼的腰部抬起來,兩個人的腿纏在一起,彼此的器官也緊貼著磨蹭搓揉。柏為嶼的兩隻手像投降似的放在腦袋兩邊,意識跳躍性發散,想起自己的A片精選收藏,裡面的女優姿勢多yín盪啊!人家一弱女子都比我大方,我怎麼能這么小氣呢?於是邊想邊抬手抱住段殺的肩。

  去他媽的!老子又不是三級片女優!什麼跟什麼嘛!柏為嶼總算清醒過來,被害妄想症爆發,大喊:「強姦啊……」

  喂喂,你抱著強姦犯還喊什麼強姦?段殺在他唇上咬一口,不聲不響地將他翻過來按趴在自己身下,手指順著他的脊樑往下滑。

  「操你的!放開我!」柏為嶼試圖反抗,腰部剛一用力就發現自己被段殺壓得動彈不得,腦袋裡電光火石:「怕他什麼?不過和他拼命也不一定打不過他!就算打不過,我總能逃出去吧?對!不和他打,抓緊機會逃出去!門?門在哪?逃……逃……逃出去,裸奔嗎?啊!我不想上明天的頭版頭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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