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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越清點了身上的武器後,開始閉目養神,他這才意識到江止淮的恐怖——江止淮唯獨帶走了江行簡,還是在自己潛伏在江家一天的情況下,自己卻毫不知情!
時越不知道江止淮故意留下紙條是什麼意思,但是這次無論是虎穴還是狼窟,都必須走一遭了。
時越擔憂的看看自己身邊正襟危坐的江雲旗,心裡感到愧疚,明明是自己應該去做的事情,這次還牽扯到了別人。
江雲旗似乎知道時越要說什麼,他歪頭笑了笑,「嫂子,不用這麼見外,救大哥也是我的責任。」
聽他這麼說,時越沉默著點了點頭,坐在後排的位置上一言不發。
雖然時越並不是八卦的人,但他還是對江雲旗和理察之間的關係產生了興趣,很快腦補了不少小虐文,他又在心裡回望了一眼形單影隻的自己,只覺得悶悶的感覺在自己身邊縈繞。
江雲旗的目光自然落在前面駕駛位上的理察身上,他看著這個比自己大很多,卻一點都不顯老的男人認真開車的模樣,不由得低頭抿唇笑了笑。
手機鈴聲響起的很突兀,江雲旗把手機拿在手裡,看到閃爍的屏幕後很快接通了電話。
「……嗯,知道了,封鎖現場,明天一早去請鑑定專家和法醫。」
掛斷電話,江雲旗表情嚴肅地轉頭看向時越,「在後院發現兩具被炸爛的屍體,一個已經確認身份,是大伯府邸的管家,另外一個是七八歲的小男孩,在爆炸前,男孩就已經去世了。」
很快,江雲旗捕捉到時越眼中的訝異,他皺眉,「嫂子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時越想到被自己推下樓的白管家,眼中的疑惑更甚,「白管家他怎麼會……難道他沒死?」
時越把自己推白管家下樓的前因後果全部告訴了江雲旗,不過知道自己沒有殺人,時越沉重的心情這才稍稍舒緩了些。
「……那七八歲的小男孩是怎麼回事?」江雲旗看著現場發回來的照片,神情凝重,他把照片展示給時越看,「因為後院的爆炸,不少土地被炸開,他們搜索時,看到了這個。」
時越接過手機,把屏幕亮度調到最高,讓他震撼的一幕出現在眼前。
——被炸得七零八落的紅色玫瑰花瓣散落一地,在被燒焦的花瓣和枝莖下,已經白骨化的屍體出現在被炸開的洞下,顯現出一種詭異的悽美。
那些骨骼看上去很小,並不像成年人的屍骸。
時越怔怔的看著現場照片,隨後滑動到了白管家的屍體照上,注意到屍體下面的鋤頭,時越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他盯著鋤頭上鏽紅色斑點的特寫照片看了許久,才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開口。
「白管家他,是個魔鬼。」
第六十六章 小助理救老江ing
來不及將自己發現的事情告訴江雲旗,他們已經到達了江止淮的別墅。
「拿著這把槍,」江雲旗做慣了行動指揮,他下意識把時越當成了自己下屬,「根據情報,傭兵會在凌晨三點鐘換崗,兩點五十五分,我和時越過去處理掉站崗的傭兵,這樣我們就能順利潛入,理察你和其他人在外面等待我的消息。」
說著,江雲旗給理察的手裡塞了把手槍,「機槍太重,你用這個。」
時越看看時間,發現距離兩點五十五分還有十幾分鐘,他輕輕呼出一口氣,盡力調整著自己的心態。
時間一到,江雲旗和時越兩人從分別從後門下車,一人一邊隱藏進別墅前的花壇內,經過絲毫沒有停留的潛行,兩人迅速繞到了守衛的身後,用強效麻醉劑注射進了他們的動脈。
在昏迷的守衛身體即將砸向地面的時候,時越和江雲旗拉住了他們,幾下扯下他們的衣服,穿在了自己身上,隨後理察安排人將被扒光的兩人拖拉進了花壇。
三點鐘一到,來換崗的傭兵打著呵欠向他們走來,吹了個口哨當打招呼後,讓他們進去休息。
時越和江雲旗順利的潛入了江止淮的私人別墅,江雲旗來過幾次這裡,對這裡很熟悉,時越則緊跟在他的身後,微長的劉海擋住了眼睛,他用餘光觀察著別墅的情況。
迎面走來三個高達兩米的男人,他們路過時越和江雲旗時低頭看了看,語氣很是傲慢,「你們兩個,去給老大倒點濃鹽水過去,老子要出去喝酒!」
江雲旗臉色一變,換了一副諂媚的笑容,「大哥,我和這位都是新來乍到,老大在哪裡審人,我倆也不知道啊……」
男人被那句「大哥」叫的很舒坦,但聽江雲旗有意推託,立刻板起了臉,抬手給了江雲旗頭上重重一下,「新來的就不知道學著點?!老大在地下審訊室!這都不知道,他媽的幹什麼吃的?!」
男人罵罵咧咧的被同伴拉走了,江雲旗和時越對視了一眼,兩人轉身向別墅走去。
江止淮裝潢華麗的別墅儼然成了匪窩,渾濁的空氣中夾雜著各種體味和劣質煙味,時越在進去的瞬間捂住了口鼻,他怕自己會忍不住嘔出來。
在一樓兩人用水盆接了冷水,隨後又放了一些鹽進去。
時越在前面端著水盆,江雲旗走在後面,兩人一前一後走向地下陰冷潮濕的審訊室,還沒走進去,兩人就聽到了審訊室中鋼鞭抽過肉體的殘忍聲響。
時越抬起的腳步一頓,一個踉蹌,險些將一盆水全部扣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