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凌羽琉看著洛傾凰服下毒藥,唇角勾起怨毒的笑意,悠悠說道,“洛傾凰。這是我特地為你準備的毒藥。從現在開始你便會日日承受萬箭穿心之痛,流血不止,七日之後,血盡人亡。”

  洛傾凰此刻的臉色一片蒼白,她的額際滲出細密的汗珠,眉頭緊緊的蹙著,墨黑如玉的眸子緊緊的盯著凌羽琉,眼中帶著一股執拗,唇角勾起一抹笑容,聲音中帶著幾分虛弱說道,“那我還得多謝你,讓我多活了幾日。”

  洛傾凰說的極慢。語聲明顯沒有氣力。毒藥發作的極快,她才不過剛剛服下,那鑽心的疼痛便如同毒蛇一般遊走在她的全身,這種痛苦和血蠱的疼痛比起來,絲毫不遜色。

  她白皙的肌膚裡面滿滿的滲出血來,一點一點,滲出來的極其緩慢,一點一點匯聚,可是卻很久才會流出一滴。可是洛傾凰感受到的疼痛卻是一點也沒有減少,仿佛肌膚被寸寸割裂一般。

  凌羽琉聽到洛傾凰的話,似乎也不氣惱,只是怨毒的勾了勾唇角,伸手解開柳司澈的穴道,便飛身而下。

  柳司澈一解開穴道,便飛身過去接住了洛傾凰漸漸倒下的身軀,眼中帶著不可遏制的痛楚和心疼。

  “傾凰!傾凰!”柳司澈小心翼翼的將洛傾凰抱在懷裡,可是不管他多么小心,洛傾凰的臉色還是越來越蒼白。

  洛傾凰倒在柳司澈的懷裡,聞到好聞的墨蘭香味,平日讓她覺得心曠神怡的香味,此刻卻絲毫無法緩解她的痛苦。好像每一寸肌膚都在接受烈火焚身的痛楚,每一刻都是無窮無盡的煎熬。

  聞著縈繞在鼻尖的淡淡墨蘭香味,洛傾凰卻突然思念起君傾宇身上那淡淡的艾糙香,還有他那飄飄的紅衣,溫熱的體溫,烏黑純粹的眸子。仿佛一閉上眼睛就可以看見紅衣飛揚的絕傾宇,洛傾凰的眉頭也漸漸舒展。

  “司澈。我要見他。”洛傾凰虛弱的說道,凌羽琉說的話不會是假的,也許七日之後她真的會死,可是至少要讓她在死之前見到君傾宇,否則她連死也死的不會安心。

  “好!你撐住,我這就帶你去見他!”柳司澈的聲音不復溫潤如玉,裡面帶著濃濃的焦急,烏黑的眸子裡面甚至蒙上了水汽,縱然洛傾凰沒有說那個他是誰,他也知道,洛傾凰要見的,必然是君傾宇。

  洛傾凰聽到柳司澈的話,怒氣的扯起一抹笑容,她不想要柳司澈擔心。可是真的好痛,那種痛遍布全身的每一個細胞,幾乎要將她折磨的死掉。這樣的痛楚,若不是為了再見君傾宇一面,她寧願立刻就死掉。

  柳司澈並沒有立刻將洛傾凰抱起來,而是伸手替洛傾凰把了脈。方才他看到洛傾凰的模樣,一時心慌意亂,竟忘記替她把脈了。凌羽琉說七日必死,那也未必他和君傾宇就救不了!

  可是洛傾凰的脈象卻讓柳司澈剛剛亮起來的眸子又暗了下去。這毒他不曾見過,仿佛是遍布全身的脈絡,甚至是換血都沒有辦法解救的。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封住洛傾凰的各大穴道,可以減輕一點洛傾凰的疼痛,可是在他封住洛傾凰的穴道的時候,洛傾凰的臉色卻是變得更加蒼白,額際滲出了細密的汗珠,漂亮的眉毛深深的蹙在了一起,不可抑制的呻吟出聲,“疼。”

  洛傾凰的性子本就隱忍而倔強,加之不想要讓柳司澈有負罪感,即使疼的厲害,她也沒有喊過一句疼,只是一直咬著嘴唇,倔強的不肯呻吟出聲。可是在柳司澈伸手替她封住穴道的時候,她卻感覺到一股更加劇烈的疼痛襲來,似乎要將她的五臟六腑全部絞起來。

  柳司澈聽到洛傾凰的話,立刻伸手將穴道解開,又替洛傾凰把了脈,他的神色變得十分凝重,烏黑的眸子裡面閃過著複雜的神色,又是心疼又是擔憂。

  洛傾凰感覺到所有的疼痛似乎都更加的劇烈了,在柳司澈替她解開穴道的時候,那種絞著五臟六腑的感覺消失了,可是其他的疼痛還是絲毫沒有減少,她費力的抬起眼皮看了柳司澈一眼,問道,“怎麼了?”

  “這毒很霸道。若是想要通過其他辦法減緩疼痛,只會加劇疼痛。”柳司澈蹙著眉頭看著洛傾凰,他知道洛傾凰現在一定很疼,可是他卻只能看著,無能為力。

  洛傾凰卻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凌羽琉既然多給了她七天的時間,為的就是要讓她受盡折磨,若是這毒可以壓制的話,那麼凌羽琉也許就不會讓她多活這七日了。

  她真的不知道凌羽琉對她的嫉恨居然到了這個地步,殺了她還不足以泄恨,甚至要她受盡折磨而死,凌羽琉才能夠感到一絲歡心。

  “我還忍得住。帶我去找他。”洛傾凰的眸中閃過一絲堅定,烏黑的眸子緊緊的望著柳司澈,眼中帶著迫切的希望。

  柳司澈望著洛傾凰灼灼的目光,唇角勾起一抹心疼而無奈的笑容,伸手將洛傾凰抱了起來,說道,“嗯,我帶你去找他,一定找到他。”

  快馬加鞭,整整五日的時間。柳司澈才帶著洛傾凰找到了君傾宇。

  君傾宇並不知道洛傾凰中毒的事情,他只知道洛傾凰和柳司澈以空城計逼退了敵軍,並且以五萬兵力重新部署,守住了城池,而柳司澈卻將作戰的計劃告訴副將之後,便帶著洛傾凰消失。

  知道這個消息之後,君傾宇也是覺得坐立不安。情報上還說,凌羽琉曾經隻身上了城樓,不知道和柳司澈還有洛傾凰說了什麼,然後又安全的下來了,君傾宇直覺覺得這其中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否則柳司澈又怎麼可能扔下城池,帶著洛傾凰離開呢?

  可是他也知道現在的情況容不得他離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逼退歐陽徹的軍隊,然後趕到柳司澈所在的城池,和城池的守軍匯合,至於洛傾凰,她和柳司澈離開了城池,她的下落,連他也不知道,但是在柳司澈的身邊,總是應該不會出事的。

  君傾宇和凌景瀾暗中聯繫,兩人全力出擊,形成一個夾角,加之手中有著西決的軍事防禦地圖,而君傾宇這邊又多了十五萬兵馬,在人數上倒也不至於輸給歐陽徹多少,戰爭打的還算順利。

  歐陽徹的軍隊在君傾宇和凌景瀾的瘋狂進攻下,軍心動搖,節節敗退,就是歐陽徹用兵如神,也挽救不了西決已經潰散的軍心。因此錦國和凌國的軍隊很快便將北部和西部的城池全部吞併,直逼西決的帝都。

  西決的帝都雖然沒有依據天險而建造,可是城池的牢固程度卻是遠非一般的城池可比,加之歐陽徹將剩餘的五十萬兵馬全部聚集在帝都,以帝王之尊,和士兵共甘共苦,說要為了西決的存亡做最後一戰,西決的士氣也因此受到了不少的鼓舞。

  而反觀錦國和凌國,凌國三十萬兵馬此刻還剩下二十萬,而錦國的三十五萬兵馬還剩下三十萬,加起來剛好和西決的兵馬打了一個平手。

  “西決帝都牢不可破,怕是要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了。”凌景瀾看了一眼西決的帝都,蹙了蹙眉頭,冷峻的說道。

  君傾宇卻是挑了挑眉毛,如同黑曜石一般冷靜深邃的眸子裡面閃過幾分擔憂,他微微抿了抿唇角,沉聲說道,“我看還是速戰速決的好。否則,西決的士氣只會受到更大的鼓舞。”

  凌景瀾眼中閃過一抹思索,君傾宇說的沒錯,的確速戰速決更好,可是軍事防禦圖上對於西決帝都的部署已經全部給歐陽徹改變了,他們不知道西決帝都的兵力部署,而西決帝都又是層層阻礙,牢不可破,怕不是他們說要速戰速決就可以速戰速決的。

  “西決的士氣正當高漲。西決帝都又是牢不可破。怕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攻下來的。”凌景瀾蹙了蹙眉頭,望著君傾宇,指出了問題所在。

  君傾宇卻是不以為然,火紅的衣袂在空氣中翻出一個弧度,他的眸子裡面帶著深不可測的光芒,甚至隱隱有著幾分決絕,他的唇角揚起一抹霸道不羈的笑容,一字字說道,“若是有人潛入西決帝都,殺了歐陽徹,在城內裡應外合呢?”

  聽到君傾宇的話,立在一邊的洛雲止臉上出現了明顯的不贊同,君傾宇說的沒有錯,這的確是現在最快最好的辦法,可是西決帝都城內有五十萬大軍,還有各種陷阱暗哨,想要潛入西決帝都殺了歐陽徹幾乎是不可能的,更別提裡應外合了。

  若是貿然進去,只怕是性命難保。更何況如今他們已經占了很大的勝算,就算拖些時間,他們也耗得起,根本沒有必要如此急著攻下西決的帝都。

  “且不說如此做風險甚大,就說這個任務,怕是也沒有人可以完成的了吧。”凌景瀾顯然也不贊同君傾宇的意見,他知道君傾宇急著救援柳司澈和洛傾凰,所以這一路才會打的這樣急,可是前幾日不是已經收到消息,說柳司澈的軍隊已經守住了城池了麼?

  既然守住了,那麼他們也不必急在此刻攻打下西決的帝都啊。留些時間調整一下,也未成不是一個上策。

  可是君傾宇似乎並不這麼認為,他的臉上閃過一抹堅決,烏黑的眸子裡面似乎也帶著一意孤行的決絕,他的唇角勾起張揚而不羈的笑容,掃視了一圈在場的主將和副將,一字字說道,“朕會親自前去。不成功便成仁!”

  “皇上請三思!”還未及凌國的將軍和凌景瀾反應過來,劉子軒和洛雲止便帶著錦國的將軍跪了下來,這樣的龍潭虎穴,君傾宇萬金之軀,怎麼可以冒險呢?

  “不必三思。”君傾宇的臉上帶著從未有過的堅決,他的眸子深邃似海,望著洛雲止和劉子軒,讓他們感到一股無形的壓迫力,君傾宇蹙著眉頭說道,“凰兒和司澈如今下落不明,我沒有辦法等下去。我必須進西決帝都,這是最簡單也最有效的方法!”

  聽到君傾宇的話,凌景瀾微微挑了挑眉毛,冷峻的臉上閃過一抹思慮,而洛雲止和劉子軒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可是君傾宇卻絲毫不顧及他們的看法,他勾起一抹霸道的笑容,冷聲說道,“我意已決,不管你們是否同意,我都會去。你們只需要負責接應就好!”

  說完,君傾宇便率先走出了營帳,火紅的衣袂在風的吹拂下揚起一抹不羈的弧度,帶著無比的張揚,絲毫不給眾人反駁他的機會。

  凌景瀾望著君傾宇的背影,眼中的神色極為複雜。按道理說,君傾宇和他只不過是暫時的盟友,君傾宇以身犯險,他完全應該感到開心。可是他卻莫名其妙的為君傾宇擔心了。

  這幾日一起作戰,君傾宇的殺伐決斷深深的讓他折服,也讓他明白他和君傾宇的差距不是一點點,也許只有君傾宇,才能夠配得上那樣的洛傾凰。現在洛傾凰下落不明,他雖然也著急,可是卻不會如君傾宇這般不顧自己的性命安危,因此,君傾宇的行為也讓他動容。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