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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說以前呢,因為這個萬眾矚目的天才少年衛琛大公子在三年前準備突破大乘期的時候,渡劫失敗了,從一個大乘期的三系靈根直接跌回了一個結丹期的小辣雞,而且據說丹心也被毀了,連結丹恐怕以後都只能看運氣了。

  曹野不滿地看了他一眼:“要你抬你就抬,屁話怎麼這麼多!”

  許木這傻大個‘嘿嘿’笑了兩聲,然後就屁顛屁顛跑開了,心道,反正他們頭兒最厲害,什麼鬼魅魍魎遇到他們頭兒通通都得現出原形,頭兒都不怕,他還怕個屁~

  曹野笑著看著小土匪們離開,轉身立於坡頂,一身黑袍迎風翻飛,他眯著眼看著山頭那邊隱現的燈火,無奈嗤笑一聲,閃著微光的眸子,宛如夜空繁星璀璨,忽隱忽現,亦正亦邪。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亡魂無處歸吶——

  夙玉這一世是的宿主名為曹野,本是拜於天下第一修真門派婺雲頂修煉,修煉十年也不過只是個……掃地的看門弟子。

  倒不是他靈根有多差,實在是氣運作怪,輪到他這屆選拔弟子的時候,門派內鬥嚴重,而測試靈根的驗靈石被人動了手腳,好好的雙靈根竟被測成了廢根,曹野前來修煉,本是為了報殺父之仇,老母親還在家中等待,怎麼能就這麼被趕回去!

  所以這傻子就從山腳下第一階石階開始磕頭一直磕到深處雲層深處的婺雲頂上,膝蓋都磕爛了,門派長老這才鬆了口,隨便給了點草藥,讓他做了個門外弟子。

  說是門外弟子,但其實也就是掃地的,每天被修煉的師兄弟們嘲笑不說,還要像狗一樣被使喚來使喚去,不過也還好是這傻子曹野,若換作旁人恐怕早就下山去了。

  就這麼渾渾噩噩度過在婺雲頂修煉了十年,曹野倒也琢磨出自己的一套修煉方法,雙靈根竟修煉得不錯。

  可他氣運實在是不好,也能說是差得出奇,就在他偷偷去找長老求學的晚上,竟遇上別的門派的奸細,偷偷混進來殺了長老不說,竟還直接反咬一口,讓曹野做了這替罪羊。

  婺雲頂長老威望極高,現在被他一個小嘍囉殺了,信服度不高,所以他們抓了曹野又重新給他測了一邊靈根,嘿,這老天爺這會倒是開眼了,不僅測出了他純粹異稟的雙靈根,還將百毒不侵的體質給測了出來。

  自此以後,曹野就過上了天天被一群正道人士處處喊打的死狗生活。

  “哎——”夙玉回想起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都是暗暗給自己抹一把同情淚。

  曹野最後是被衛國公的二公子衛邑孢圍剿在幻霧沼澤里亂箭射死的,夙玉重生也是在那片綠油油、臭烘烘的沼澤里。

  丹田被毀,靈根竟廢,按理說自此以後就是廢人一個了,不過還好是他夙玉重生過來了,什麼事能難倒他?

  既修不了正道,改修鬼道便是,有句老話怎麼說來著:人吶,不要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你總得多找幾棵試試,萬一王八對綠豆,對上眼兒呢?嗯……這句話好像有哪裡不對?哎,算了算了,不是重點。

  “頭兒,這人在裡邊一點聲的都沒有,你看……”

  眾人已經回了寨子裡,轎子被放在了大堂中央,趴在一邊看熱鬧的不少,夙玉繞著那紅轎子左右轉了兩圈,二指摩挲著下巴,卻有點不敢揭了,踢了踢旁邊的許木:“你去掀帘子”。

  許木看起來長得人高馬大,實際上比夙玉還慫,摸摸鼻子,笑了兩聲,兩腿卻是不自覺地往後面人群里擠。

  夙玉翻了個白眼:“出息!”

  說完,自己撩了撩袖子,氣勢洶洶地走到轎子前面。

  “咚、咚、咚”轎門被踢了三下,只見夙玉搓了搓手,躬著腰站在轎子前,極為小聲地問道:“衛美人啊,你在裡面不?”

  眾土匪:“……”

  “砰!”轎子裡突然打出來一股熱氣沖天的火球,毫無防備的夙玉嚇得直接癱坐在了地上,身後巨大的石柱上被打出來的深深的凹印周圍布滿了黑灰,而連帶著一旁的木椅都燒了幾把。

  眾人看著眼前這一幕也是驚訝地不得了,不是說衛公子的靈根被廢了嗎!

  在這麼多人面前丟了面子,夙玉皺著眉頭,當即就怒了,他拍拍屁股坐起來,指著那轎子,罵道:“衛琛,你這是在玩火!”

  “砰砰砰!”接連三道火球打出來,這石壁做的寨子,牆上粉末直掉。

  忍無可忍,夙玉從腰間抽出魍魎鎖用力在地上一甩,鞭尾掃過,地上立馬留下一條暗紅的痕跡。

  “頭兒,上啊!這面兒都還沒見著,就敢這麼囂張,以後還指不定怎麼欺到你頭上呢!”

  “是啊,是啊,可不能被這小媳婦給制住了!”

  被慫恿了幾句夙玉也深覺有理,雖說他不是真的想娶這衛琛,不過面子還是要賺回來的,眉毛一挑,意念一動,在丹田運轉了一下真氣,魍魎鎖上隱約出現暗紅色的煙氣,緊緊繚繞著。

  就在他攢足靈力,準備一舉將衛琛拿下的時候,帘子突然伸出來一隻白芷瓊玉般的手。

  五根手指長長的骨節分明,手背上青筋隱約可見,削瘦而又不失力量,好看至極。

  順著帘子里露出來衣袖一角,夙玉向後探去,只見那身姿欣長的俊美人身著紋飾素雅的錦衣白袍,長長的墨發如瀑布般傾泄而下,如謫仙般的五官立體而又深邃,薄唇瓊鼻,冷眉微挑,一雙寡淡的丹鳳眼橫掃過來,夙玉心裡猛地一驚,驚艷間又察覺幾分熟悉感。

  “頭兒,頭兒!”

  被手下拽了兩下,夙玉才緩緩回身,疑惑道:“你……是衛琛?”

  男子,還長得這般好看,肯定是八九不離十了,不過夙玉下意識問出口的話卻有兩層意思。

  衛琛手裡懷裡抱著一隻瑟瑟發抖的小花犬,他走出來的時候,手裡一直在給那小犬梳理黑白相間的毛髮,聽此發問,手裡動作一頓,薄唇輕啟——

  眾人樹立耳朵,本以為他會說什麼,沒想到卻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夙玉皺眉看著他手裡滲出來的血絲,緩緩道:“你狗毛過敏,把那傻狗放下吧”。

  許木他們還在納悶,他們老大連這都能看出來?

  衛琛聞言偏身看了夙玉一眼,目光落在他的右手上。

  夙玉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訕訕收回了手中的魍魎鎖,而後聳肩,道:“你毀了我的寨子”。

  衛琛仍是不言,一雙寡淡的丹鳳眼裡端得是一副無辜惹人憐。

  夙玉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你剛被衛國公趕出來身上肯定沒有銀兩,不過這東西終歸是你毀的,既然沒有銀兩,就拿你自己抵押吧”。

  衛琛詫異地問道:“我自己?”

  本就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好似由於剛才的咳嗽又沙啞了許多,卻意外地撩人心弦。

  夙玉見他無辜的樣子,不知怎麼,心裡的壞心思情不自禁地就活躍了起來,只見他朝衛琛痞痞一笑:“對呀,我曹野今日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將你既搶了過來,以後你自然是我的媳婦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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