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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傲嬌皇上和他的龜太監
“低頭!”
夙玉抓著褚瑞的手臂瞬間側身,自己則是腰肢後仰,凝眸閃避,‘嗖’的一聲尖銳從耳邊划過,擦斷了鬢邊的幾縷頭髮,躲開了那幾個致命的飛鏢,夙玉迅速直起腰身,拉著褚瑞拼命擠進人群。
現在他們在明,而敵人在暗,情況不明,十分危險。
“醜八怪,你要帶本王去哪!”
剛才的騷動已經了小規模的恐慌,目睹了全過程地百姓正在拼命往外擠,而不明所以的人還在悠閒的賞景,紅紅綠綠的燈籠被擠得掉了一地,而身後那些尾巴卻是步步緊跟,怎麼甩也甩不掉。
“閉嘴!”
夙玉惡狠狠地瞪了這個拖油瓶一眼,他從剛才出來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這小子跟侍衛的交易自己是看在眼裡的,可剛剛這群人招招致命,目標卻不是自己,很明顯是這小子得罪了什麼人,惹來了這殺身之禍,現在還非得拖著自己下水。
褚瑞到這時候也看出來了事情恐怕沒有那麼簡單,不再開口,面目嚴肅起來,任由醜八怪拉著自己。
夙玉腳下運力,點步如飛,幾個虛晃已經帶著褚瑞從一個隱蔽的缺口閃身出去。
他們躲在一個漆黑的巷子裡,直到跟在他們身後的尾巴全都過去之後,夙玉這才轉身注意到了滿頭大汗的褚瑞:“撐得住嗎?”
何雲青素愛藏拙,世人只知他才華橫溢,卻不曉得其實他武功也了得,夙玉憑著本能磨合著這副身體,而他在冥府雖不成大器,但成日在水下憋氣,內力卻是一等一的好,對付幾個小嘍囉還是不成問題的。
“醜八怪,你可別小看了本王!”
褚瑞身為王儲,樣樣都得學,且樣樣都得學精,而他天資聰穎,武功自然也差不到哪裡去,只是令他吃驚的是,這醜八怪竟然這麼厲害,半拉著自己走了這麼遠的路,連氣都不喘一下!
“王府的暗衛怎麼還沒跟上?”
夙玉將褚瑞按在身後,自己則探身查探情況。
褚瑞看著那雙還緊緊拽著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前面那個嬌小的身影,心裡有些異樣,不經意間分了神:“須本王吹哨他們才會過來”。
前面的人猝不及防地轉過身來,褚瑞猛地往後一縮,剛想開口,便聽他罵道:“你是蠢貨嗎?還不趕緊叫王府的人過來!”
看到這張臉,褚瑞心裡所有的異樣頓時消失得一乾二淨,真是大晚上發夢!
‘吁——’
短哨尾音剛落,四周便落下幾名黑衣人。
“屬下來遲,還請王爺贖罪”。
夙玉看著那幾個人又看了看褚瑞,心裡有幾分猜疑,卻是沒有說出口。
“既然王府的侍衛來了,天色也不早了,奴才先告辭了”。
褚瑞見他轉身,連忙開口:“你都還沒玩呢,怎麼就要走了!”
夙玉大笑:“王爺興致高漲儘管多逗留一會,不過這次再把小命丟了,可就不管奴才的事了——”
褚瑞看著他的背影,氣得牙痒痒,他竟然敢詛咒自己?
:“趕緊滾吧,你這醜八怪!”
夙玉跟褚瑞分開後,卻沒有立即回宮,而是挑了條僻靜的巷道左搖搖、右晃晃,
獨自哼著小曲兒瞎逛著。
街道兩邊的房子裡都黑漆漆的沒什麼人,大底都在臨街趕集,空無一人的街巷裡偶爾透露星點微光還是臨街所放的煙火映襯過來的。
夙玉一個人吊兒郎當地走著,忽然間,餘光瞥見身後跟來的黑影,唇角勾起一抹陰笑,腳底虛晃一閃,攀牆上瓦,身後的黑影緊隨其後,夙玉眼底露出一絲狡黠,腳底踩著瓦片發出脆響,沿著幾家房梁跳躍、飛身,在空中劃出漂亮的弧度,動作利落瀟灑,帥氣逼人。
而身後的黑衣人也絲毫不甘落後,幾個點步便又追了上來。
夙玉忽的腳底一頓,猛地轉身,而腳下由於慣性卻還是在向後俯衝,衣袍隨之翻飛,他正面迎著黑衣人,一抹暗藏著殺氣的銀光反射出他這張慘不忍睹的大花臉。
夙玉卻忽的一笑,趁黑衣人分神之際,運著內力的一掌直衝他的心臟,誰料這黑衣人反應迅速,一個側身便躲了過去,只見他手中匕首突然反轉,泛著銀光的刀刃正極度嗜血得渴望著夙玉的脖頸!
夙玉偏過頭,唇角一勾,腰肢再仰,以掌撐地翻身躲避,隨之而來的便是一記力道十足的掃堂腿,房頂的瓦片隨之彈起,黑衣人腳下騰躍,以手格擋,瓦片在他的掌心碎成粉末,然而即便如此他的眼中還是露出一抹隱晦的驚艷,不等夙玉反應,直接出手抓住了他騰空的小腿,猛地向後一拉,足有千斤之力!夙玉失策,猝不及防地被他摔了下來,隨後從屋頂滾落至街道青石之上。
夙玉後背疼得直打滾,心裡不禁吐槽:這他媽也可以?!
黑衣人御輕功從房上跳了下來,一雙鷹眼勾著寒意,正一步一步向夙玉走來。
“這位大哥,咱們有事好商量,別動粗,千萬別動粗!”
夙玉邊說邊往後退,此人功力了得,他原本只是想試探一番,卻不想栽了這麼大個跟頭,這時候別說叫大哥了,就是讓他叫爹他都叫啊!
不曾想,黑衣人聽到他這話,果真收起了手中的匕首。
“你是誰?”
低沉粗獷的的嗓音醞釀出聲,黑衣人眉頭微擰,盡顯肅殺之氣。
夙玉作畏縮狀,低頭含糊:“我,我是……”
黑衣人根本聽不見她在說什麼,移步上前:“是誰?”
“我是……你大爺——”
抬頭的瞬間從懷裡掏出脂粉一把灑在黑衣人眼睛裡,奸笑兩聲,翻身踏上矮篷,再借力躍上房梁,隱沒於月色之下。
夙玉不敢懈怠,見前處花巷,脂粉飄香,靈光一閃,縱身而下,而後貼著牆倒勾檐角,素手扒著紅木欄杆直接閃身進了二樓。
正在招呼客人的青樓姑娘們被這一景象嚇得一陣驚呼。
“噓——姐姐們,行行好,借我躲躲……”
夙玉從懷中掏出幾張銀票塞進姑娘們手裡。
青樓這種地方魚龍混雜,每天經歷的事兒多得去了,況且姑娘們也是見過世面的,平緩過後便展露笑顏,隨即收下銀票領他進了裡面包廂。
“姐姐,可否派人打點熱水?”
夙玉嬉笑著扒著門框,對一個黃衫小丫鬟說道。
那小丫頭見夙玉雖妝扮奇怪,但性格卻不為惡劣,輕輕點頭將門合上,這便退下了。
夙玉走進房裡伸了個懶腰,這是一間普通的廂房,裡面紅紗帳暖,青瓷玉器的,布置得是不錯,就是氣味兒太大,開窗散了散味道,而後走進銅鏡面前,掀起衣袍看了看背後的傷口:“這副身體也太不經摔了,就那麼點高,背後都摔得這青一塊紫一塊的”。
疼到是不疼,就是瓦片扎得慌,有點懷念他的小龜殼了……
叨叨兩句便從抽屜里找來一把剪刀,將背後的袍子剪開一道口子,將那血肉模糊的地方展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