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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當事人還一副完全不自知的模樣,黃泉丹果然厲害,古嘯天已經琢磨著要弄幾粒來收藏。

  思及此,古嘯天越發覺得他此前那‘臻邢不過是個無腦的合體期魔修’真是錯得離譜,方才隨便談談,已然無形中失了條商道,而且那臻邢這會兒還不走,仿佛要再談下去的勢頭。

  古家眾人面色古怪,各懷鬼胎,安昀完全沒有想到臻邢研製出的那糖被人仔仔細細揣摩,以至於後來,安昀吃糖的時候不下心漏下一粒,被人拾去,好生研究了一百年,才終於發現此物無毒,並且十分好吃,從此之後糖才在乾坤界流通,此乃後話,不提也罷。

  而此時此刻古嘯天正在苦惱,如何打發臻邢,他原本以為像臻邢這等魔修必然喜怒無常,做法古怪,動不動就說著‘要滅了你’等等之類的話,但經一陣交談,他愈發覺得此人心思頗深!一個合體期的大能,老祖們不出山,不動大陣,誰能遏止?他竟然心平氣和的坐下談生意!由此可見,淵冥宗勢大並非他平日裡張揚霸道而來,必然是有謀算的!

  若那臻邢真如眾人所傳那般排場極大,張揚至極,肆意妄為,便是合體期大能,若是損了各家利益,還不請人出山,將他滅了?

  古嘯天已然失了邊境偏遠之地的一條商道,好在那商道偏僻,乃是在沿海,那沿海之地名為‘地魈’,此地大怪眾多,海怪無數,海外的軒轅家也不曾放此道開放,乃是一條血本無歸的商路,那地雖說寬廣,不過這等邊緣,想來憑臻邢那等只知修煉的魔修,也無甚大作為。

  其實眾人所傳無誤,臻邢此前的確十分肆意妄為,只顧修煉,也不看權勢錢財。但往新月秘境生死一趟,又有了安昀,他思慮良久,覺著除了修煉,還有些事得做。

  羽化飛升何等困難,他如今已是合體期,但離飛升還差得遠。若是一路順暢,氣運滔天,再修個五千年能飛升,已是前無古人。更何況還有個安昀,安昀如今不過金丹修為,若至羽化飛升,何等遙遠,若無上好的資源與他,若淵冥宗一旦式微,無背後倚仗,不能安心修煉,再有魔族時常出沒。著實不能讓人安心。

  臻邢老早就盯住了古家,但古家是個龐然大物,還真得慢慢的啃。

  古嘯天在一旁僵硬笑笑,因著臻邢又說要在大庸耍耍,說去外頭客棧小住幾日,作為知道了特意來拜訪古家,且要‘小住幾日’的魔教尊主的古家家主,肯定得硬著頭皮給人安排住處。

  古嘯天將住處安排好後,一直覺得心神不寧,不說這個魔尊與江湖上相傳已然有所出入,便是他那態度模樣,雖說總是淡淡,但莫名地、時時刻刻令人毛骨悚然!

  他到底來做什麼的?為什麼還不在?還要做什麼?拿賣身契?嫌五千塊上品靈石太貴而來討價還價?得一條血本無歸的商路?但總覺得不止這些,古嘯天每每閉上眼睛,總覺臻邢那雙猩紅的眼正狹長的睜開,冷冰冰的盯著他,就像一條蛇,正慢慢地將獵物勒緊,直至獵物完全不能掙扎,然後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將其吞噬!

  古嘯天打了個冷顫,甩了甩頭,他皺著眉頭,心想著得去看看那九死無生大陣,再去看望一下老祖,以防萬一。

  臻邢本來就是來拿那條商路,那商路他也知道,肯定賺不了什麼,但關鍵是,他曉得那兒的山乃是火山!他去過一回,便是曉得那火山裡的岩漿乃是萬年岩漿,直通地心之火,龍族火系最喜,便是不靠那商路撈錢,沒了古家干擾,他得那資源也可修為大漲!

  但他這會兒留下來,是因為安昀,只因安昀要在古家尋人,他怕其有甚閃失,便尋個由頭再瞧瞧古家,再者剛才安昀與他說那‘九死無生’大陣,他倒是有些興趣。

  臻邢跟在安昀後頭,只見安昀左拐右拐摸進了古家三房的宅子裡。古家三房的宅子是獨立分開的,他在後頭瞧著安昀仿佛輕車熟路。

  安昀走在前頭,他一進三房的院子,立馬就曉得那日果真是最先被撈進這兒,他聞著花香,聽著鳥叫,踩著數過的步伐與彎道,果真是一路順暢,連個人也沒碰見,想來那日古耀笑將他抓來,必然也是找了條隱蔽之道。

  安昀果真尋著原路進了那間屋子,他進去一看,此前聞見的奇異香味已然淡去,裡頭也空無一人。

  安昀仔細探查一番,他蹲在地上連角落也瞧了半響,然後他在帳簾底下一摸,竟是摸出了些許藍色的花粉!

  “是幻音?”安昀嗅了嗅,是一種從未聞見過香味,但的確是屬於幻音的,“怎會是這種氣味?”

  緊接著那門‘吱呀’一聲,安昀連忙屏住呼吸躲在柜子的角落裡。

  “誰?”

  進來的人站在門扉之間喊道:“出來!來人!”

  安昀聽那聲音果真是那日聽見的聲音,安昀見他要喊人,只正大光明的出去——

  只見那人面相極細,嘴唇很薄,他眼尾上挑,生出一張涼薄相,與古耀君還是有三方相似,卻不及古耀君厚重,安昀坦然過去,笑道:“大少爺,您還認識我嗎?”

  古耀笑雙目睜大:“你!你怎會來的?你不是該在淵冥宗尊主身邊嗎?”

  安昀心說,的確如此,臻邢正在屋子裡躲住,我就在他身邊。

  安昀瞧了瞧他,只笑:“我總得出來耍下吧?我那日聞見你身上的氣味,極為好聞,仿佛是我舊友在你身上放了香囊……”

  古耀笑聞言眉頭稍皺:“這兒是古家,你說什麼舊友,我不曾見過!”

  那日來抓他的人的確不知道幻音已然不在他身邊,可為什麼古耀笑身上有幻音的氣味??這個人一定有什麼特別的。

  安昀奇道:“明明是我讓他來尋你,你不曾見過!怎麼可能?”

  古耀笑瞳孔睜大:“不可能!怎麼是你讓他來尋我,你……”

  古耀笑說到一半,立馬曉得被詐了,只聽安昀慢悠悠說:“哦,是誰呢?我仿佛忘記了,還望古大公子指點指點!”

  古耀笑神情冰冷,只盯住他,說:“你在詐我?小子,這很危險。”然後他朝外頭喊道:“來人——”

  安昀盯他一眼,笑道:“不過是開個玩笑,古少爺那日可是尋人來抓我呢,竟是連開個玩笑也不讓,若是我來尋仇,來割下你腦袋,那你怨魂豈不是要日日纏著我?”

  兩息後,古家侍衛來了,安昀因是古家的客人,也無人敢對他無禮,只將他請回主家。

  那屋子又被關住,臻邢從房樑上跳下,他往安昀方才站的那位子一摸,摸出了幻音花的花粉,他眉頭緊皺,眼眸動了動。

  而後他跟在那古耀笑,那古耀笑果真如安昀所說,必然要露出馬腳,只見他鬼鬼祟祟獨自起身,往後門出了宅子,然後他進了那花花綠綠的‘怡香樓’,不瞧姑娘也不看爐鼎,只往幽院行去。

  只見他進了一間清雅竹屋,然後臻邢湊近一瞧,裡頭威壓穆然撲壓過來——

  只聽裡頭有女人喝道:“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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