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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耀笑眼尾微挑,他的面容在日光之下,仿佛帶了一張白色的假面,他輕聲開口:“天靈體可是天然極品爐鼎……比之極陰之體女修還要強上百倍!若是…”他眼眸微睜,露出深深的笑意:“若是少爺將他做了爐鼎,還怕打不敗他?還怕……他不求饒?”

  古岳手指發顫,滿臉通紅:“你……你說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突如其來的彎(T▽T)

  第42章 火焰紅刀

  “忍著點!”

  安昀低頭擺弄那九級火焰獸的屍骨, 他雙手極穩,正按照次序將屍骨一個個放入那天極鼎爐之中, 而他身旁的古相已然渾身是汗,面色蒼白,神情痛苦。

  安昀的腳下畫了個小小的聚靈陣, 他手指點在古相的人中,正一絲絲的抽剝他體內的靈力, 引渡進那天極鼎爐,又採集了鸞鳳火山地心之火, 再將引魄石擺放其中,正是在制器。

  安昀乃是冰靈根, 若是製作火系殺器還真有些不搭, 而恰巧土靈根的古相又要擴寬氣脈,剛好可拿他靈氣來用。一來可將其氣脈中靈力消耗一空,又立馬充盈, 如此反覆磨鍊,安昀已然試過,的確有擴寬靈脈之效, 二來也省了安昀制器的靈力。

  安昀手指精細的控制著靈氣, 也控制著不讓古相的身體完全透支衰竭, 他身體緊繃, 靈氣往他手中一絲絲進了那天極鼎爐,在其中旋轉繚繞,又被那火焰獸完全吸收。

  這樣比安昀上次煉製鳳凰更要仔細, 因為他手上幾乎承擔著古相的性命。他如果失手,古相毫無意外會身體衰竭傷了根本,不要說擴寬氣脈,便連根骨也可能降下,甚至會死。

  安昀是踩著險要的邊緣給人擴寬氣脈,可他格外享受這個過程,對自己也是一樣。

  不過在他眼裡這事不過是小事,他完全沒有考慮失敗的可能性,他並非玩弄人的性命.

  根骨,而是他認為自己有這個本事。

  而恰巧古相又莫名信他,安昀便放手去做。

  他的話語如此篤定,以至於讓古相覺得沒有失敗這個可能性,他連一點懷疑都沒有。

  這具九級火焰獸,安昀只用了二十幾日,便要將其成器。

  此器比之鳳凰初雪一年成器,時日著實是短,但九級火焰獸和鳳凰本就天差地別,而且此時安昀不僅修為上漲,還有古相加持,再有他往火山芯里撈出了極品地火,煉製殺器事半功倍!

  安昀瞧著鼎爐里那柄已然成形的火紅長刀,靈氣愈發控得精細,九十步半百者,這個道理他比誰都懂。

  事態一度順利,這樣下去,用不著一個時辰,此器將成。

  正當此時,原本安安靜靜守在安昀身旁的幻音心臟猛地一跳,緊接著他瞳孔猛的一凜,只見他往兜里摸出一抹幼獸胎髮,那胎髮正微微閃出不詳的紅。

  一向對災禍敏感的小花往安昀的芥子空間中跳出,問那幻音:“你可有甚事?”她轉頭瞧了眼安昀,對幻音說:“哥哥此時正是在緊要關頭,他手頭握住人性命,馬虎不得,你再等等。”

  “等不了了!”幻音壓住心悸,說:“閒角此時危險至極,仿佛正是生死之際,我感知他就在不遠!我得去救他!”

  他轉頭望了眼安昀,小聲與小花說:“我得先去,這會兒咱們不與他說,他那殺器立馬要成,手中還握人性命,他向來自認所向披靡,若是我出聲,必擾他神,不過制一柄殺器就敗,還害人性命毀人根骨,惹了因果,往後必然影響他道途心境,他制好了你們再來,我等著的。”

  小花睜大雙眼看他,只說:“很快的,哥哥一定過去!一定的!”

  幻音摸了摸她小小腦袋,垂眼笑道:“那是必然。”

  小花黑漆漆的雙眼直直望住幻音遠去的背影,她背對著天極鼎爐,火光往她後頭映照而來,她的面容隱在黑暗裡,虛空中火星閃爍,又漸漸的化成細小的、宛如塵埃一般的橙色微光,而後緩緩向下,消散在下墜的黑暗裡。

  她動了動唇,仿佛在說什麼話,但她沒有發出聲音。

  一個時辰後,安昀果真制好了那殺器。

  那是一柄火紅的長刀,安昀沒有將血融進,也不曾令其認主,他過去一碰,竟有火浪自發威懾來牴觸他。

  “好一把兇刀!”安昀拿鳳凰初雪將那火紅長刀一挑,只將它藏進芥子空間中,他收起鳳凰初雪,笑道:“不過這般,師父定然能降服。”

  他拍了拍身上塵埃,一旁古相氣壓丹田,深深吐出一口濁氣,他慢慢站起,手指動了動,瞧住安昀笑道:“我那氣脈有些鼓脹,仿佛真有擴寬之勢!”

  安昀:“此法有些兇險,你回去後不必以此來練,此法已然令你氣脈鬆動,往後你按部就班、踏踏實實擴寬氣脈,也能事半功倍。”

  古相朝他深深鞠躬道謝:“必然不忘道兄囑咐!此乃大恩,來日此必將相報!”

  安昀擺擺手,他袖袍忽地被人扯了扯,他低頭一瞧,正見小花抬起頭顱,圓圓的雙眼望住他。

  安昀眉頭稍皺,他環視一周,忙問:“幻音呢?”

  “幻音去救閒角了。”小花的聲音脆生生的,“我們去找他吧,哥哥。”

  古相聽有小孩兒的聲音,他低頭一瞧,見著小花也有些驚訝,他愣了片刻,見著小花與安昀有幾分相似,問:“令妹什麼時候來的?”

  安昀不回他話,只說:“我方才喚了幻音,他無甚反應。”他盯住那洞口,說:“走!他是我本命妖獸,我能尋見他!”

  古相怔了怔,瞧了眼那躺著的女修,問:“那……她呢?”

  “她已然有了生機,醒來是早晚。”安昀已然往外頭走去,“她修為如此之高,仇人又多,不必管她!”

  安昀走後,那躺著的女修睫毛微動,雙眼慢慢張開,她怔怔看了頭頂半響,而後摸了摸全身,慢慢的往地上爬起。

  “沒死。”她說,“仿佛是被那小鬼救了。”

  “這等時候…居然還有人救我可秦兒……”她喃喃開口。

  這女修正是淵冥宗宗門附屬門派金鈴派副堂主可秦兒,安昀曾經在鍾家聽過她聲音,安昀雖說記憶超群,但那時在鍾家相隔甚遠,再有可秦兒為在臻邢面前保命,聲音偽作楚楚可憐,與此時聲線有些差異,安昀也識她不出。

  可秦兒如今真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前邊是淵冥宗四處追捕,後邊又是當初聯盟圍攻臻邢的幾大魔修門派暗暗來殺,這幾年她躲躲藏藏,仿佛在刀尖上跳舞。

  她在原地歇息片刻,又怔怔瞧了頭頂黑漆漆的岩石許久,而後終於邁開腳步,走了出去。

  且說安昀帶著小花與那古相出了鸞鳳山便作了別。

  那古相已然瞧見了安昀許多秘密,為表忠誠可信,他特意立誓為安昀保守一切。

  安昀其實不需那古相立誓,因為他瞧人向來很準,他從來不擔心自己認為可以信賴的人會背叛。

  若是有人背叛你,如何?——曾經有人這樣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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