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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畫好了,師父您看看。”安昀說。

  此時不過是過了一個時辰,這麼快?臻邢聞言轉過身來,說:“你莫不是胡亂畫畫便來糊弄我?”

  安昀嘴角抽搐的笑:“師父瞧瞧。”

  只見那紙長寬皆是半丈,安昀攤開放於臻邢眼前,臻邢仔細一看,竟是發現這陣真是成了勢!

  臻邢‘嘖’了一聲,道:“當初我可是畫了兩日,壞了幾十張紙才成了樣,安昀兒天賦極佳。”

  臻邢當初是不識字的,沒人教他那筆畫圖,他自個自學自畫,以天賦來說,他比大多數人都強。

  安昀怔了一下,只說:“是師父教得好。”

  只聽臻邢又說:“你天賦極佳,卻不能自滿,來,師父教你,此陣要以靈力入筆,以靈石鎮九方,方可聚天地之靈氣。”

  他又教了些細節,安昀也認真聽去,也覺得道理十分通明,便好生去畫。

  安昀將此陣設立於時常修煉的一間裡屋,那裡屋尋常做道場,十分寬敞,安昀往中心去畫,從旭日初升畫到月滿雲梢,終於畫好。

  安昀體內靈氣已然消耗一空,臻邢過去與他渡了些靈氣,見那陣已然大成,又瞧見安昀臉色蒼白,只好生與他說:“師父本可做個陣與你,也不必你以築基修為便如此勉強畫陣,已至如此苦累,但往後多時,師父偶有不在你身旁,你得了諸多本事也好自保。”

  安昀眼瞼動了動,卻沒說話,只見臻邢笑道:“陣勢大好,往後偶爾換換靈石,再加深靈氣,你這兒必然比那扶搖仙峰靈氣更甚,我再與你做了個偽裝陣勢,那等螻蟻尋不見你這。”

  “安昀兒今日也累了,今日便在這陣中修煉罷。”

  臻邢說完便起身離開了這屋子,安昀往九方一經放下靈石,鋪天蓋地的濃郁靈氣洶湧而來,本來氣脈擴寬又是天靈體的安昀得此靈氣,不過一會,那畫聚靈陣消耗一空的靈力,立馬回至顛覆狀態!

  屋子裡高高的有扇窗,今夜滿月,皓月的光輝往窗外灑漏進來,白月光鋪灑在安昀素白的道袍之上,他的臉藏在陰影之內。

  他雙眸微睜,袖袍里的小花忽的一動,紫色的雙眼在暗中閃出光芒,脆生生的開口:“他出去了。”

  安昀聞言眼瞼挑開,而後站了起來,推開門走了出去。

  小花乃是道鬼,她的髮絲是鍾家殘魂凝結而成,今日她‘不慎’掉落一根頭髮在那臻邢袖袍暗線之內,臻邢往哪兒去,她皆是可尋。

  安昀跟著小花的指引左拐右拐,上飛下跳隱去身形,不一會兒便出了宣雲峰。

  一個魔修說要來崑崙派辦事,肯定是甚詭事!一想起那日在踏板橋上遇見的那魔修,前一刻還是眉清目秀的少年,下一瞬露出兇狠面貌,便是殺人不眨眼!

  這臻邢這幾日皆是一派溫和,又是做食又是教人修煉,一副好師父的模樣,誰曉得他轉個背又是何樣?

  安昀見那臻邢出了宣雲峰,一路飛的極快,三兩下就不見了蹤影,他雖然跟不上步伐,但好在又小花在旁指引,百里之內便能尋見。

  安昀加快步伐,三更半夜這臻邢鬼鬼祟祟,定然不安好心,他且去看看,這人要干甚渾事。

  “他去了朝夕宮!”小花在一旁驚訝道。

  而後不久她忽的捂住腦袋痛苦喊道:“他發現我了!”

  緊接著,那扶搖仙峰一聲緊急鐘鳴,那此起彼伏的敲鑼打鼓相繼而來,遠遠聽見有人大呼:“有賊人!”

  “有賊人驚擾了太羽真人!”

  “賊人盜出我崑崙派大寶!”

  “不要放過任何異常者!”

  安昀此時已出內門,正往扶搖仙峰偷偷摸去,那火光與天空的照明瞬間灑射而下,安昀站在光芒中心仿佛是個異常的大疙瘩,扶搖仙峰內門弟子忽的傾巢而出,遠遠的已然聽見藍況帶人大喊:“那邊!那邊仿佛有人!”

  一個宣雲峰的弟子,三更半夜也不修煉也無差事,摸進內門作甚?雖說崑崙派行走自由,但那是尋常之時,如今出了事,這便是異常!若是被抓住,他該怎麼說?他發現有個魔修不軌?

  怎麼可能相信。

  回回事關魔修他都有份,這回還是太羽真人被擾了,而且那魔修還在他東院住了一陣,裡頭定然有甚痕跡,一經巡查,他定然有口說不清楚!

  可他不過是築基修為,便是逃跑,內門中金丹者比比皆是,他哪裡逃得過?

  太弱了!安昀再一次感知到修為的重要,他來崑崙派已然幾月,正兒八經的認真修煉幾乎寥寥,全身被俗事來擾,這般下去怎的來漲修為?

  正當此時,安昀只覺得後頭忽的有人捂住他嘴,然後一把將他扯過去,桎梏的分毫不能動彈。

  “別出聲。”灼熱的體溫從背脊傳遞過來,那人在他耳邊開口:“是我。”

  安昀瞳孔睜大,是臻邢!

  擾了太羽真人、盜了崑崙派大寶的魔修,這會兒事終於辦完了,來殺人滅口了?

  安昀掙扎了一頓,竟是絲毫也動不了,連一絲聲音也不能動出,他在暗處,眼睜睜的瞧見那藍況走過來,瞧也未瞧這廂一眼,便是走了過去。

  身後那臻邢忽的輕輕彈了一下他腦門,低聲凶道:“讓你別出聲,動什麼動?被發現了,你怎麼辦?”

  安昀一怔,只聽臻邢又是開口:“從前在新月秘境你可是聽話極了,如今怎的兇險不分,大半夜的跟著師父作甚?”

  安昀雙眼睜大,他喉結滾動,仿佛有話要說,但臻邢捂住他嘴,他一個字也說不出。

  接著身後的臻邢氣息突然一變,只見前方有一人往空中飛下,正上空的光芒徒然熄滅,火光明滅間,瞧見那人腳尖入地驚起一地枯葉,他那月白道袍隨風灌起飛舞,一襲白髮鋪散在他肩頭,他劍眉凜氣,眉心一道深橫,面容冰冷得仿佛要冒出寒氣。

  “拜見太羽真人!”

  那人一經出現,藍況等一眾弟子,立馬低首參拜行禮,只聽那人張口出聲,聲音冷得宛如北極的雪,他說:“吾不曾被擾,物件不曾丟失,散了罷。”

  後邊趕來的千秋峰的峰主千秋真人,聞言一愣,那太羽真人只盯了他一眼,再開口:“散了罷。”

  千秋真人沉默片刻,終於出聲施令:“散了罷,虛驚一場。”

  待眾人走後,太羽真人只站在原地。

  燈火散盡之時,他雙目忽的往安昀這廂一盯!鋪天蓋地的、練虛境界的強大威壓單一地、針對性的洶湧襲來!

  那雙眼睛裡的殺意濃烈得幾乎讓人看見了死!

  安昀甚至還來不及做出反應,他的身體驟然被強大的力量包裹起來,那令人窒息的威壓瞬間被抵擋在外。

  說時遲那時快,臻邢將他撈起,往地上一蹬,一息便是跳至千丈,後頭的太羽真人立馬追來。

  “練虛境界小兒,也能追上本座?”臻邢嗤笑道:“安昀兒,這等你崑崙派的護派大能你師父我從來不放在眼裡,你在這崑崙派,也無需看這等人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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