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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被人叨念的臻邢此時正在某家客棧屋頂掀開青瓦隱住氣息修為鬼鬼祟祟的偷窺。

  那客棧名為‘來賓客棧’,據說此前有幾名崑崙派弟子入住此客棧,幾名崑崙派弟子中有一名內門弟子帶了個雜役,正巧住在魔尊大人掀開青瓦的這間房。

  淵冥宗大護法左君跟著臻邢一併隱住氣息蹲在屋頂,他瞧了眼魔尊大人一會笑一會又沉著臉的模樣,思起前幾日魔尊大人突然打了個噴嚏說是得了風寒,他愈發覺得自家尊主中了厲害的毒。

  “尊主,今日那可秦兒往您手中逃脫之後,屬下也沒追住。”

  “打敗我?”左君聽見魔尊大人忽的出聲,說了與他的匯報無關的話,而且還露出笑意。

  “有點出息。”

  左君聽見魔尊大人這樣說。

  左君不由得十分好奇,裡頭到底是甚人?到底長了多少個膽子?居然敢說要打敗魔尊大人!而且還被魔尊大人給知道了!

  左君只見自家尊主忽然又變了臉,且眉頭皺了起來,這可不妙,魔尊大人少有皺眉,難不成裡頭的人又說了啥話,那話居然強到讓魔尊皺了眉?

  臻邢只瞧見安昀把玩著那柄初雪,不知天高地厚的再次開口:“鍾家仿佛藏了什麼東西。”

  那初雪在安昀手中旋轉,他慢慢開口:“我這初雪仿佛十分激動,我得去看看。”

  “胡鬧!”這廂屋頂臻邢皺眉開口:“鍾家此事詭異至極,哪裡是你能碰的!?”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入v,掉落三章合一大約萬字~小天使們麼麼噠~

  第22章 夜探鍾府(三章合一)

  臻邢自打往新月秘境出來, 不僅修為穩固境界提高而且還修了副無堅不摧的身軀。

  黑水蛟就算化形也不過是化神期,但臻邢此時與在迷霧沼澤被吞食之時無異, 仍然是合體期修為,而且他還擺脫了噬心大法的弊端,修為平平穩穩, 且有突破的跡象。

  這得從新月秘境與安昀入了那古怪的洞裡說起。

  且說那日臻邢與安昀一人一妖獸將血放入凹槽開啟那洞,兩人進去後各自尋物, 安昀尋了書籍,臻邢心中狂跳, 血脈翻滾,隱隱約約覺得有物喚他。

  他早就猜著裡頭大約是與黑水蛟血脈相關的龍族, 所以他小心翼翼去尋, 但他沒想到尋見的竟是一頭上古神龍的骨骼!

  龍已是稀物,如今龍多為妖獸,與遠古相比, 血脈稀淡得幾乎不能稱之為龍,但即使如此,比之蛟蛇化龍還是要高等得多, 臻邢原本以為能尋見一頭妖龍的遺物, 對於擁有黑水蛟身軀的臻邢, 能尋見一頭妖龍已是大幸, 卻沒想到竟是一頭上古神龍的骨架!

  那神龍不知死了多久,臻邢摸了摸周遭物件痕跡,只覺得此洞少說也有上萬年。

  “月華洞府。”臻邢抹開一塊牌匾上的灰塵, 看清了上頭的字跡,終於曉得了這無名洞府的名字,他又繼續擦開一塊石碑。

  “吾等神龍終究為獸。”臻邢抹開那石碑上的塵埃,逐字看去:“雖能上天入地,但與上仙相比,終是坐騎,不可比肩並列,人於吾等而言,性命稍縱即逝,宛如朝夕而過,次日再不相見,吾曾惋惜於此,只淡看天下蒼生,不與之際會,以免傷懷,然命理難測,不曾想萬萬年後,人已然能修道成仙。吾外出遊玩,遇見一人,陰差陽錯認主,吾此生只奉此一主,吾主已然成仙,吾雖為神龍,不過是獸,吾也曾上天入地追尋,卻已然無法企及,思及此,悲痛萬分,吾不願見人,只在此靜默待死…”

  “傻透了。”臻邢看到此處嗤笑一聲:“上古神龍竟是這般傻樣,生靈獨去生,獨來死,這般如稚兒,竟是離不了其主,若是我,這般高修為獨自修煉,造化萬分,上天入地,便是那上仙之地也可戳個窟窿,他竟是悲痛等死,且離了其主該更為自由,這般嗔痴宛如腦子進水。”

  臻邢感慨一番,又仔細瞧那骨架,他摸那骨架,那骨架入手溫熱,仿佛還有生機一般。

  臻邢立馬起了重視,他慢慢瞧看,竟是發現這骨架里藏著一粒心頭血!

  神龍心頭血乃是大寶,此前無人有得,臻邢也不曉得其中作用,但這麼個玩意肯定是不能放過的,而且他一經接近,那心頭血仿佛有無上誘力,強大的血脈之力令人忍不住要占有吞噬,他怔怔走近,鬼使神差的將那心頭血給吞了!

  神龍心頭血乃是至純之物,哪裡是一隻小小的黑水蛟能承受的?他那血肉骨骼宛如被萬年業火焚燒熔斷,若不是他意志強大,他頃刻間便要死去。

  好在後來安昀將他放於萬年冰瓊露中,他身體裡的筋絡血脈在冰瓊露中一邊生,一邊死,竟是生死平衡重新脫胎換骨了!

  他在冰瓊露中不得動彈,身軀在其中生死輪迴,凌遲一般的疼痛與悠久的歲月長得他幾乎要不能忍受。

  安昀常常過來與他說修煉進度,或是說著些可笑荒誕的故事,他在冰瓊露中安靜的聽著,他不能言語不能動彈,那些故事總是稚氣得宛如給三歲小兒聽的一般,裡頭的仙神妖鬼嗔痴得仿佛那日他還嘲笑過的神龍,但是他聽到認真極了。

  不過是五十年時光,以往修煉之時,五十年不過彈指,也許是疼痛令光陰仿佛漫長千倍,安昀去修煉之時,洞穴里太過安靜,枯葉與殘花飄落是唯一的聲音,寂靜得他幾乎要絕望。

  安昀偶爾會過來給他捏開背脊上掉落的枯葉,也會給他渡一絲絲靈力。

  他的神識可以看見安昀,他長大了一點,他築基了,他做這些事的時候從來一言不發,臻邢看不出他的神情,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他看起來認真至極。

  對於安昀來說,已經死掉的師父,不過是一具妖屍,那麼他為什麼要做這些無意義的事?浪費靈力浪費修煉光陰,反反覆覆與他說話。

  他大概十分想念我罷?臻邢冒出這個念頭之時,連自己也嚇了一跳。

  臻邢也被人惦記過,很多人惦記著他的人頭,‘想念’這個詞幾乎與他挨不上邊。

  他十四歲才開始修道,他此前不過是名孤兒,無父無母,往人堆里搶食為生,各類險要都有經歷,偶然一回聽得修士言語,他摸索著就入了道。

  修士並非無欲無求,人心險惡他經歷了太多,他冷漠的瞧著世間百態,沉著心修煉,從不輕易信人。

  有什麼人會想念他,會真心實意對他?沒有的,從來就沒有。

  直到他收了安昀為徒,也許是新月秘境太過安靜,也許是這月華洞府太過狹窄,他偶爾會認真瞧瞧安昀。

  這麼個傻笨小子認了他做師父,經常千里迢迢給他去摘果子,還以身犯險的去了白森林,他有時候覺著有個可以使喚的徒弟也不錯。

  直到後來,他待在冰瓊露里一動不動宛如一條死了的黑水蛟,安昀過來與他說話,他總是在想,可不可以再久一點,修煉其實也沒多重要,要曉得你師父可是魔教至尊,臻邢的徒弟在外頭哪裡能讓人欺負了?

  可他不能動彈也不能言語,小徒弟自然是聽不見的,小徒弟很勤奮也很聰明,他修煉起來總是很久,也是進步神速,他大多的時間花在修煉上,而不是跟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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