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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一雙手臂此時卻抱住了他,把他卷到懷裡,按壓在胸口上。

  只能看到灼目的純白。

  潤玉牢牢護著懷裡的莫問。天后靈力的擊在他的後背,也僅只能讓他顫上一顫,如同堅石般,毫無轉移。

  整個洞庭的湖水,似乎都在騷動不安。哪怕是他們腳下的草地,也凝聚出一粒粒水珠。都在泠冽著寒冰殺意……

  潤玉輕輕放開莫問,轉過頭。空洞洞的眼只有死寂,卻是連仇恨也無。哀傷大莫心死,估計便是如此。

  莫問只感到刺骨的寒意,從腳跟蔓延上來。好冷,空氣都被凍結了,一根根冰凌仿佛憑空出現,懸空待勢欲發。

  那尖銳的冰鋒,窄而薄,密密麻麻,只叫人頭皮發麻。勢如迅雷,以肉眼不可捕捉的速度向著天后射去。

  “叮叮——”清脆的連續脆響,天后毫不含糊的擊落了這些可怕的冰凌。

  潤玉動作如行雲流水,廣修衣袍像是盛放的優曇,優美清麗。不含一絲煙火殺伐之氣。可是招招致命,步步緊逼,靈氣澎湃,如怒濤般氣勢洶湧。

  天后疲於應付,節節敗退。她從未想過,這個平素忍氣吞聲的庶子,實力修為具都不俗,只是藏拙。

  心下便知這潤玉,怕是存了殺滅她的決心。

  她身負重傷,難以為繼。瞧見潤玉身後手足無措的莫問,便憶起方才潤玉將他護在懷裡。於是悄悄傳音於不遠處的奇鳶。

  這麼一分神,一根冰凌再次集中左肩。天后豁的噴出一口鮮血,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這兩位至尊上神的鬥法上。

  而一陣黑霧,已然悄無聲息的潛到潤玉身後。

  莫問只覺身後一股巨力襲來,他就已經被人提了起來,脖頸被牢牢扣住了。如同離水的魚兒死命掙扎,無法呼吸。

  一塊黃銅小鏡,就在此時從他身上滑落下來。

  他下意識的想要驚呼求救,可是呼聲敢到嘴邊。卻豁然意識不妥,緊咬唇關,害怕自己影響到潤玉鬥法。

  扭頭一顧,他看到一個下巴,以及半張銀色面具。

  怎麼是奇鳶?

  他不是應該被魔尊抓進牢里了麼,怎麼又逃出來了!命運還是轉回到它應有的軌跡,此刻莫問只覺得莫名的無力,恐懼與悲哀。

  “你放開鯉兒——”彥佑卻未如莫問這般顧及許多,連忙呵斥。

  潤玉扭頭一看,發現表弟已經落在黑衣男子手裡。停下手來。牙呲欲裂,雙唇被死死咬住,猩紅的血珠,已經從那唇上的傷口滲透出來。

  “不要管我!”莫問哭音連連,只望著潤玉眼裡滿是懇切,一眼都不忍錯開,“你若出事,我才會沒有活路。”

  彥佑說怒斥,“天后竟然連臉面都不要了,盡然挾持一名幼童。也不給你自己留些顏面。”

  奇鳶此刻已經到天后身側。天后口角流血,用手拍打著莫問玉雪可愛的臉頰,“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潤玉,你方才不是很橫麼?來呀,潤玉……讓我看看,你能有多狠?”

  水神從天而降。

  “天后大駕光臨我洞庭湖,生殺予奪,莫不是不將本神與水族放在眼中。”

  “水神來的正好,給我殺了這個孽子……”天后見水神到來,性命無憂,自是趾高氣昂。

  “不知夜神所犯何罪?我只見天后在洞庭大開殺戒,還挾持我水族幼童!”

  天后極怒,只覺得水神夜神早有勾結,果然如此。實乃旭鳳的心腹大患。“好,你們都是一丘之貉。潤玉,那便由本座親手送你和你娘親團聚……”

  作者有話要說:  簌離是抱了必死的決心離開的……

  她放不下仇恨,更不想兒子和她在一起,過他們以前過的生活。

  不知道怎麼了,存稿箱傲嬌了,沒準時發布

  ☆、第 二十七 章

  “看來本座來得有些遲了。竟然錯過這齣大戲裡,最為精彩的部分!”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黑色煙霧凝聚成為一個黑衣華服的男子,他面容被掩蓋在一塊黑色面具之後,顯得神秘詭異。

  只露出纖巧的下巴,讓人看得出,年紀並不很大。還帶著些少年氣。

  天后一驚,“何方鼠輩,藏頭露尾……本座的事,也是爾等能夠窺探的!”

  此時,他的身後又是一片黑霧繚繞,數百魔兵剎時出現在這洞庭湖畔。其中一人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奇鳶。

  “啟稟魔尊,魔界逃犯暮辭此刻正在天后身邊,屬下等是否以於抓捕。”

  “魔尊?”天后面色大變,“魔尊不呆在魔界,到人界做何!”

  “本來只想抓回我魔界潛逃的囚犯,沒想到在這人間,也能得遇三位至尊上神!真乃本尊的榮幸——”

  “魔界逃犯?”水神似有疑惑。

  “天后身邊那位挾持了小孩的黑衣男子,可不就是我魔界重犯,這六界中最後一位滅靈族人暮辭麼?”

  天后此刻慌亂不已,“你這魔頭,休要信口雌黃?這是本座侍從,哪裡是什麼魔界重犯?”

  “是否我魔界中人,一探便知。”魔尊卻好整以暇,“本座方才已經給天帝發了訊,這天后私自包庇收留魔界重犯一事,可大可小。此時天魔兩界和平協議猶在,莫要因此傷了兩界和氣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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